天道跟繁七鎏所用的力量同为一体,如今天道势微,若是繁七鎏再将天道中的力量吸收用来疗伤的话,那么天道就会彻底衰落下去,对整个繁界的大环境极为不利。
至于木世初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还不是因为繁九洲就在他的小世界当中沉睡,这是上一次繁九洲在醒来时告知他的一些事情,对于繁七鎏不去疗伤这件事,他倒是很能理解。
“变故主要从地底传来,应当是地底处发生了什么事情。”
木世初的真身是建木,需要土地才能生长,因此,他对土地的变化格外敏锐。
“南边,应该是打起来了,我感知到了血腥的气息。”
“那我们分头去看看?”
木世初提议,反正以他们的修为,在这繁界算是无敌的存在,不如分头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变故。
“可。”
‘小树妖,速到剑宗。’
正在木世初打算单独去探查时,邬长淮的传音忽然在他识海中响起,听出了邬长淮语气中的凝重,他不由得也跟着蹙起了眉,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朝着剑宗的方向赶去。
能让向来懒散的邬长淮都变了语气,或许有可能这场变故的根源就在剑宗。
第269章 有分寸
为赶时间,木世初是直接从空间乱流中过来的,在到达剑宗后看见剑宗的第一眼,险些以为是他走错了地方,他在跟仙人一起去建立结界时,剑宗还好好的,然而只是这么一个眨眼的功夫,剑宗竟然已经面目全非。
木世初看着那宛如废土的环境和周围流动着的那驳杂的气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山林,掩埋在土地中若隐若现的建筑物,这满地狼藉又毫无生气的模样,跟他记忆中那虽然荒凉,却也人声斑驳的样子相去甚远,差点以为他是不是在空间乱流中走着走着就换了一个世界。
“小树妖,上来。”
邬长淮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木世初下意识抬头,一眼就看见了那天地间的雪白云朵,上面有流光若隐若现,再仔细看去,还能看见那朵硕大的云层中有脚步在移动。
邬长淮已经变成了人形,正站在云层边缘,朝着底下探头探脑。
“什么情况?”
木世初站在邬长淮身边,看着那些正在给伤口做着包扎的各宗门弟子,眼神中带着疑惑。
“就你看见的这个情况,地底的生物不知道从何处沾染了混沌之气,全部都发生了变异,开始大肆在繁界搞破坏,好巧不巧,剑宗基地这边地底也受到了袭击,地面上不安全,我在这云层上施展了术法,让大家能在这里自由活动,但并不是长久之计。”
“还有就是因为这些生物大量变异,天道受到重创,连繁七鎏也受到了影响,他只能坐镇后方,不能再亲自上战场了,不然他会陨落,重新变成天道力量的一环。”
见到木世初,邬长淮眉宇间的肃杀淡化了不少,见他有些不明所以,便开口给他解释着。
“我能感觉得到,这场变异似乎是从大地开始的,可是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繁七鎏不能再上战场,可还能探查一下地底的情况?”
“应该可以吧?他人就在这里,咱们去问问。”
对于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来源,邬长淮也有些猜测,见木世初所说的与他猜测的相同,他面上不禁露出了些许笑意,带着人朝着繁七鎏的位置走去。
大抵,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邬长淮用术法凝聚的这块云层很大,大到能与底下的山峰平原媲美,人站在这云层上就显得很渺小。
若是平时,这些弟子们能站在这样的高空之上肆无忌惮的走动,怕是谁都得撤了自身的灵力,在这云层上好好活动活动,只是这会儿大家都没有这个心思。
在云层上活动最多的是药宗的人,他们各自提着自己的小药箱,在这云层当中四处奔走着,剑修们的白衣融入这雪白的云层中,就跟隐了身一样,明明人就在眼皮子底下,却总是找不到人影,亦或是被这随处躺着的受了伤的剑宗弟子给绊倒,惹的这些药修们骂骂咧咧,往日里的沉稳淡定再不复踪影。
木世初边走边看,时不时也会抬腿绕过那些躺在云层中的剑宗弟子,他怀疑这些一身白的剑宗弟子是故意乱躺的,但他没证据。
繁七鎏不在这朵云层当中,而是在云层的一处边角,他自己用术法又召唤了一片云层过来,单独住了一间。
繁七鎏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身边有人伺候,他还在他所在的云层当中布下了结界,除了几个相熟的熟人之外,他不让任何人进入到他的小云层当中。
“到了,繁七鎏的气息越来越弱了,趁着还有气,想问什么赶紧去问问,万一这家伙兵解自身去填补天道的话就问不了了。”
“啧,不愧是仙界长淮上仙,你知道的还怪多的。”
繁七鎏带着几分虚弱的声音在云层中响起,木世初没有说话,跟着邬长淮一起到了云层中。
哪怕早就知道繁七鎏受了伤,但这会儿在真正看见繁七鎏时,木世初也还是吓了一跳,原本那么风神俊朗的一个人,在这短短时间里,竟然就行销骨立,整整瘦了几大圈,他曾经穿在身上的合身的法衣,在他受伤之后竟也大了一圈,配上那张憔悴消瘦的脸,莫名就带上了一股弱柳扶风的意味,像极了病榻缠绵已久的模样,这人明明就是受了重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