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黑眸笑得越发摇曳蛊惑,缠绕的精神触角收缩,一种持续的滚烫在不断燃烧升腾,愈演愈烈。
温热气流扑来,喑哑渐深的嗓低声说:
“回答超时,惩罚加倍。”
随即坠入意乱情迷。
……
……
肌肤贴着肌肤,像是思绪都像是泡在温水里,然后被一点点加热,等超过了极限的胀热晕眩,早已不知身在何处,呼吸也越发错乱不停。
眼眶酸涨,阿瑞洛斯咬着下唇直抽气,一根精神触角体贴地拨开他的牙齿,再次逗弄着柔软舌尖,亮晶晶的涎液混着泪水将布料染成深色,银发湿漉漉地黏在侧脸。
他忍不住摇头,绵长迷乱地呼救,唐修齐凑近去听,却听见那些嘶哑气音叫着的都还是“先生”。
怎么这么笨呢?被咬住喉颈的猎物,绝境中救助的竟然是追捕他的猎手。
猎手当然不会心软,眸色越深,唐修齐俯身咬了咬那通红的耳垂,一滴汗珠顺着下颚滴落唇上,明明都神智不清了,却还是迷迷糊糊地舔掉了那滴咸涩的汗珠,不清醒,却也最艳生生的动容。
唐修齐缓缓吐出一团灼热的呼吸。
第一世他即便双腿残疾了,在那个位置上,身边也不乏各种勾引,清纯的、大胆的、羞涩的……他淡淡地看着,目光还没有看那些实验数据热切,但银发雌虫不一样,阿瑞洛斯的“勾引”是无意识的,这笨蛋脑子里或许都没有这个概念,可就是那种从灵魂里发出的亲昵渴望才总让唐修齐更加恶劣逗弄,想着,再多逼一分,又能看到什么不一样的情态呢?
“怎么样?认出我是谁了吗?”
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再认不出就要被失控的感官逼疯了。
“先生……慢……我,我想缓一缓……”阿瑞洛斯小声啜泣着,嗓子完全哑了,语气却还是那么眷恋呢哝,“慢……呃……好不好……先生……”
真可怜啊。
指腹磨蹭着那湿润眼红的眼尾,唐修齐在那颤动的眼睫上亲了亲,舌尖卷走一滴滚烫的眼泪,吻又落在眉间、眼睑然后是唇,像一场温柔的雪。
“不好哦。”
偏偏拒绝得“残忍”又恶劣。
…………
……
……
*
站在紧闭的金属门外,塔洛克有点焦急,但又不敢呼叫打扰。
下了最后一道命令,唐修齐干脆利索地屏蔽了所有通讯,已经两天两夜都没有露面了,赤蔷薇的军医也犹豫着告诉塔洛克,阿瑞洛斯医疗仓内的修复液应该用完了,但门关着,他们也没法进去更换。
其实没有出乱子,有了唐修齐的各种安排,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是荣川那边的审问有了新的进展,事关阿瑞洛斯,塔洛克也不敢轻易下决断。
正走来走去唉声叹气的时候,迎面又走来一只雌虫,是何塞。
一雌一雄点头问好,气氛有些微妙,严格来说,他们一个是唐修齐的私虫势力,直接从属于唐修齐,一个只是被唐修齐暂时接管,真正的老大还是阿瑞洛斯,但介于两位领头大佬那心照不宣的暧昧关系,彼此接触间都有那么些较劲意味,仿佛谁更有用,谁家老大就更占据优势一点。
——虽然最后都是在给唐修齐干活。
卷啊,卷点好啊。
简单寒暄后,两虫就一左一右站开,明明都不知道能今天能不能等来那位黑发大佬“临幸奏折”,但谁也没有先离开——
先走的,就输了!
一时之间,整个走廊里都蔓延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良久后,可能是反应过来这样的举动有点脑残,何塞干咳一声:“咳咳,塔洛克阁下,我记得,这种门应该可以是紧急呼叫的。”
塔洛克皮笑肉不笑:“直接叫我塔洛克就行,我也记得筑巢师手段了得,就算通讯被屏蔽了,也能联系上智脑手环吧?”
何塞:……
塔洛克:……
说白了就死道友不死贫道呗,谁有这个胆子敢主动去打扰那位阁下?
是c67上那些被整治的官员哭得不够凄惨,还是嫌活着浪费资源?
珍爱生命,切勿作死啊。
就在一雌一雄东拉西扯来回过招,就快造成两方的外交事故时,一块虚拟通讯屏从金属门上弹了出来。
没有画面,只有唐修齐的声音。
“说吧,什么事?”
相较于平时温润声线多了几分低哑饕足的嗓音不知怎么就让外面两只虫红了脸,明明也没有看到什么,但还是下意识放低了脑袋。
亲疏有别,自然是何塞先汇报。
“咳咳,阁下,那些参赛雌虫的情况基本都稳定了,开始跟着赤蔷薇一起训练,”何塞顿了顿,未说的潜台词是“他们也都知道自己该效忠于谁”,“还有,您让我从诊所里接来的那只雄虫,也已经醒了。”
缘,妙不可言,当初何塞给那只叫“玖”的雄虫脑子里安装了屏蔽芯片,兜兜转转还是他把那只雄虫接了过来,得知筑巢师现在为唐修齐效力,玖也没有什么抗拒,异常安静地接受了治疗,诚如唐修齐所说,他比谁都想活着。
“更多的信息他也没有透露,只说了一个比较关键的东西,”筑巢师语气微沉,“他说,他来自‘复生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