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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众人:“……就这些?”
  雪真眉头微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什么……好歹演示一遍吧……”眇星三也觉得为难了,他出身历史悠久的庚星宗,又是魂奴,对精神力有那么一点了解,对于通过修士灵基入侵识海能进行一些模糊想象。
  但“逆方向注入火灵”?“烧灼欲根”?这些事情真的是元婴期能办到的吗?他可听说了,焚火仙宗的祭神仙火,元婴也能施展!
  “也可以。”雪真想了想,看向众人,“有谁愿意试试仙火威力?亲身体会应当更容易领悟灵力运行方式。”
  一屋子人都低下了头。
  谁能想到雪真的演示,要拿学生练手啊!谁去谁是蠢蛋——
  “让我试试吧。”陈默跃跃欲试,“我不怕仙火!”小神情还挺骄傲。
  他可是在祭神之地亲身体验过仙火的,根本对他没有影响嘛!
  雪真回过头:“没有人愿意试试吗?”
  “我啊!我啊!”陈默发现雪真根本不理他,围在他身边打转,力图吸引他注意力。
  可惜雪真下一秒便低下了头,重新查看玉简:“那好吧,下一个——搜魂术。”
  陈默寂寞地收回了手,而屋子里的学生们再也不敢大言不惭说什么“不必太具体”,开玩笑,已经讲得很抽象了好吗?
  刻苦的学生们唯有一件事不愿意妥协,那就是需要在人身上实验的仙术是坚决不肯让雪真动手。
  看着他那双眼睛,众人总觉得对方一旦动手,自己很容易有个三长两短。
  四个时辰下来,屋子里众人发现雪真讲课虽然简洁,但都言之有物,一些极晦涩的地方也讲得极为流畅,似乎每一种仙术他都有所涉猎,更甚至——都熟练掌握。
  当初熊熊燃起的斗志像夏日烟花一样,短暂燃过之后便迅速熄灭,并且再也无法点燃。
  满屋子的勤奋学子,唯有学不进去的陈默揣着手幽幽叹气,满帝宫闲逛。
  或是抓着宫中仙仆陪自己聊天;或是祸害宫中的花花草草;更甚至在帝宫里实验自己的新法术……而那帝宫的主人,鬼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说什么“没有资格”,陈默就差在帝宫打洞了,也没见他出来。
  一连三天,陈默都快把帝宫逛成了自己家,而雪真……似乎终于被帝真发现他的不务正业,被强行召回了。
  书房里的众人唉声叹气。
  陈默则是怒其不争:“肯定是你们天赋不行,把人家吓跑了!”
  众人看着三天里吃喝玩乐样样不落的陈默,挂着三天三夜不睡觉的黑眼圈,沉默地看着他,似乎指望从对方身上看到一丁点良心的影子。
  “好不容易拉来的呢……”陈默幽幽叹息,“那可是帝宫的宫主。”
  眇星三瞪大了眼睛:“什么?你说什么?宫主?那是帝真?”
  “不然呢?雪真才不会那么任劳任怨,他贼着呢!只有帝真才这么有耐心。”陈默杵着下巴感慨,“有耐心好啊……”
  持光殿,帝真悬坐在半空中,听着陈默的由衷的感慨,周身刮起了无形的灵风。
  居然说他任劳任怨……有耐心……
  “真儿,十日过去了,你可有抓到那狡猾逃脱的重明之主?”
  莲池之中,忽然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声音空灵却又不失锐气,独有一番风味。
  帝真顿时低下头:“有负师尊所托,只找到他的几个朋友,并未抓到本人。”
  “真儿……你脖子上的持身印,似乎浅了些,可还记得当初的誓言?”
  女人忽然从莲池中化形而出,手指摩挲着那枚红痣,或许是池水反射的缘故,日光照射之下,痣的颜色似乎确实浅了不少。
  帝真缓缓抿起唇,眸子暗沉下来:“记得。这世间,除了师尊以外,没有人真心待我,也没有人值得我真心以待,举目四望,满世——皆可杀。”
  “记得就好,别忘了,当初你的眼睛是怎么没的。为师不用你记得我替你炼出这对眼睛的恩情,但为师不希望,你忘了当初的剜眼之痛!”
  女人的手,缓缓拂过他的眼,过于寒凉的触感,令他那双血瞳也不由得微微颤动。
  “不会的……”帝真缓缓闭上了眼睛,声音压抑着恨意,“忘不了。”
  女人脸上露出笑来,提醒他:“早日找到重明之主,重明宫就差他了!”
  帝真垂下眸子,神情无比恭敬:“是。”
  香风渐渐散去,莲池再度恢复平静。
  帝真站在莲池边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池水,与满池摇曳的荷花,淡声道:“去把陈默给我带过来。”
  一名仙仆从阴影中献身,对着帝真拜了一拜,随即转身离去。
  不多时,仙仆抓着挣扎不已的陈默过来,对方手上竟还抓着咬了大半的金絮果,上面牙印还新鲜着,看来是真把帝宫当家了。
  帝真视线掠过那金灿灿的半个果子,看向陈默:“我说过,想看帝宫,你还没有资格。”
  陈默看了他一眼,“啊呜”咬了一口金絮果,神情困惑:“所以呢?”
  “我会把你送到仙雾莲池,你或许会成为师尊的新弟子,与我平起平坐;亦或者,被师尊厌弃,失去记忆落入凡人城池。”帝真冷漠地说。
  陈默吃完了手里的金絮果,看了眼四周,发现没有丢垃圾的地方,于是嚼巴嚼巴把核一起吞了,囫囵道:“就这样?我还以为你想杀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