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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寒一一接过,见钟离妄还要给他塞东西,忙道:“仙尊,你莫忧我,我等你回来。”
  钟离妄顿住,自己刚刚好像也确实太过唠叨了,他凑上去轻轻吻了下林寒的眼睛:“好。”
  钟离妄又走了,玉琼居再次剩下林寒一个人,林寒不修炼又没事做,就去找黎堰借话本看。
  黎堰打开他的小宝箱,随着时间的累积,黎堰已经有好多这样的小宝箱了。
  “全是旧的,还没上新的呢。”黎堰道。
  林寒叹了口气:“可是我好无趣啊。”
  “无趣那就修炼,之前不都这样吗?”黎堰把他的小宝箱收起。
  林寒不语,又突发奇想:“你们不是都会做宗门任务吗?有没有什么我能做的?”
  黎堰耸了下肩:“任务都是为了锻炼弟子的,你如今的修为,何须锻炼?不过,你若实在无趣,又不想修炼,不若去你家仙尊的书库看看,那里书若瀚海,没个百八十年都看不完,这还不够你打发时间吗?”
  林寒听黎堰这么一说,倒也是,他竟然把眼皮子下的资源给忘记了。
  “那我走了。”
  回到玉琼居,林寒便直奔烟海阁,上次来还是和钟离妄一起找双修功法的时候。
  林寒漫步在烟海阁,大致看着其中藏书,不觉中已经走到了顶层来。
  顶层的书也不少,不过未经整理,很多也都是残卷。
  林寒想着反正闲来无事,倒不如把这些胡乱堆叠的残卷整理一下,既收拾了顶层,又打发了时间。
  林寒脱掉外袍,把袖子绑好,从第一排开始整理,偶尔翻看一下书页,多是些晦涩难懂的内容,但也有一些民间奇术,还挺有趣。
  林寒边整理边翻看,一晃便是月余,整理工作也终于进入了尾声,待整理到最后一层的时候,上面有一个卷轴好像粘在上面一般,怎么都动不了。
  林寒来回拧了好几次,地板突然一阵震荡,书架向一旁退开,在书架后竟还有一个小一些的书架,那个书架上的书不多,只零零散散几本。
  和外面的书不一样,这里的书多是暗色的皮子,有的上面还有干掉的血迹,让人看得极为不舒服。
  林寒随意抽出一本,里面便是些古老的禁制术法,上面描写的内容看得人毛骨悚然,这实在是不该出现在玉琼居的东西。
  林寒快速把书放回去,就去拧刚刚触发的机关,可来回扭了半天都没有反应,他又返回刚刚的书架去找机关,不经意碰掉一本书,林寒刚准备放回去,就被摊开的书页给吸引。
  这是一本讲阵法的书,摊开那一页画阵的步骤林寒恰好见过,就是钟离妄离开前所画的阵法中的步骤。
  林寒一页一页向后翻去,几乎每一步都分毫不差,可仙尊给他画的阵法,为何会和这些禁书在一起放着?
  林寒看着书页上阵法最后成型的图样,一旁的文字他却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林寒坐倒在地上,沉默的捧着书,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把书合住,低头去看书皮上的名字。
  黑色的书皮,上面是血红大字——欺天大阵。
  林寒深吸了口气,缓缓打开第一页,第一页全是文字,是对这个欺天大阵的讲解。
  以阵为障,以血为媒,以至亲做祭,欺瞒天地,以卑微之躯,平地飞升。
  短短几个字,却轻而易举的攫夺了林寒的呼吸。
  林寒一个字一个字的看过去,却觉得脑子仿佛锈住一般,怎么都转不动。
  他又看向第二页,第二页是讲准备工作的。
  以替身符包裹至亲二人头发,交换佩戴,以欺天道。
  林寒拿出钟离妄临走前给他的荷包,他说有一道符,需要以头发做引,所以是替身符吗?那另一道符在谁那里?他的至亲……林骄阳吗?
  林寒一页一页翻看,看过一遍后,又去看第二遍,接着第三遍……却怎么都看不明白。
  从这阵法看来,分明是以他做祭啊,可仙尊又怎么会以他做祭?
  林寒合起书,愣怔的坐在原地,不禁回想起过去,他似乎从来没有问过仙尊,为何要带他回来?又从何得知,林家地牢里有一个他?可如果是为了这阵法,那似乎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林寒的手止不住的抖,所以,从近百年前,仙尊就已在筹谋了吗?那这么多年的厮守,又是什么?
  林寒摇头,一定是他多想了,仙尊怎么会这么对他?明明仙尊走之前,还谆谆嘱咐他的,若他当真是用来祭天的,仙尊又何对他如此费心?
  “林寒?林寒?”
  外面突然传来黎堰的声音。
  林寒看了眼手中禁书,随手丢回去,转身出了烟海阁。
  黎堰看着林寒从玉琼居出来,松了口气:“你去哪儿了?”
  林寒道:“你不是让我去烟海阁看书的吗?”
  “那你也不能不理人啊。”黎堰道,“仙尊给你传了音,你半点消息也不回,仙尊担心你,便找了师尊,师尊让我来看你,你……没事吧?”黎堰看
  着林寒的眼眶好像有些红。
  “我能有什么事?”林寒故作轻松。
  黎堰盯着林寒看了半晌,见林寒好像确实没什么事,心道应是自己多想了:“没事就好,你快些给仙尊回个消息,免得仙尊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