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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手指敲着马车窗子,若有所思:“恐怕他来大胤的消息,连北狄王也不知道。”
  “不好了!有刺客!”马车外突然惊呼,打破了车厢内的平静。
  我皱了皱眉,心中一紧,只见宫二破窗而出,拔剑指着窗外:“有刺客,保护公子!”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过车外,紧接着,一声锐响,一只飞镖射入马车,正好钉在对面座椅上,尾部的羽毛微微颤动。
  “保护公子!”前面赫胥嬴抽出腰间长剑,身形一闪,已经冲向车外。
  外面很快传来与刺客交手的声音,金铁交鸣,剑影闪烁,不过很显然对方人多,宫二等正在拼命抵抗。
  我悄悄掀开车座下的暗格,取出一把短剑。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力量将马车猛地一震,我险些失去平衡,紧接着一只手伸进车窗直向我抓来。
  我反应极快,挥剑斩去,只听“嗤啦”一声,那只手被我削断,但却没有血迹溅出,显然是个木制的假肢。
  “呵呵呵......”一个阴沉的声音从车外传来,随即一道身影破窗而入,寒刃转瞬便横在了我脖子上,正是一名蒙面的刺客。
  “嘘——别说话,跟我走。”他眼神冷酷无情,手中的匕首闪着寒光。
  “都住手!”他桎梏住我,缓缓朝马车外走去,外面的战斗似乎在这一瞬间凝滞。
  “放开他!”赫胥嬴的声音陡然间刺破了僵持。
  刺客只是冷笑,并未言语,下一刻他手中匕首如同阴险的毒蛇,狠狠地刺向我的要害。
  我暗道不妙,当即不再留手,侧身躲闪,同时手中的短剑反击,试图逼退他。然他的动作如幽灵般快速、无声,阴毒无比,似乎天生不要命,几次交锋下来,已然险象环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划过夜空,赫胥嬴挺剑冲来,一剑刺入了刺客的后背。
  刺客闷哼一声,身体一僵,那把明晃晃的匕首从他的手中滑落,随即倒地不起。
  我长舒一口气,看向宫二,却发现他脸色苍白如纸,身上有多处深深的伤口。
  不对。
  “公子,您没事吧?”宫二虚弱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我压下疑虑,沉沉摇头。
  就在这时局势急转直下,原来那些与宫二激战正酣的黑衣人见败局已定,突然纷纷后退,接着每个人都摸向口中,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藏在牙齿里的毒药。
  身体开始抽搐,他们一个个倒在了地上,嘴角流出黑血,气息迅速消逝。
  赫胥嬴挥剑挑开其中一人的面纱,露出了一张刻有北狄特征的面孔,他的眉头紧锁,沉声道:“北狄的人。”
  赫胥嬴站在原地,目光深邃。片刻后,他转过身来,望向我:“是我拖累你。”
  “看看有没有活口。”
  “不可能有,他做事向来干净,这些人穿着山匪的衣服,假装山贼行刺,肯定抱了必死的决心。”
  “何人要杀你?”我蹙眉道。
  赫胥嬴静默不语。
  “罢了,我不问了。今日不能走了,找个客栈休整一下吧。”
  “......嗯。”
  所幸不远处有家客栈,那老板娘见惯了风波,此时早已利索地安排了屋子,端了清水和药物过来。
  水渗透进布料,将血迹稀释开来,染成一片片淡淡的粉红色。
  “公子,怎么敢劳烦您......”宫二惶恐地说着,挣扎着想要坐起。
  “别动。”我轻声制止,手中动作不停,细细地为他涂抹药膏,淡淡道,“方才那不是我们的人,对么?”
  其实安排了人假意行刺,随即名正言顺的在赫胥嬴的监视下逃之夭夭,可若是我的人,挟制住我时便不会下狠手,奔着命门而来。
  饶是我也有些心有余悸。鬼知道方才我真以为是友军,并没打算躲,甚至他剑刃刺向我的那一刻,我竟还想着演的果然逼真。
  “是属下失职。”
  “罢了,你让我们的人别动了。”我叹息一声,替宫二上好药,随即又在他旁边坐下来,以手扶额:“这叫什么事儿......”
  夜已深沉,星辰点缀着天际。我缓步走向赫胥嬴暂歇的房舍。门扉微启,我轻敲了两下,推门而入。
  赫胥嬴正站在窗边,望着夜空,似乎在沉思。听到我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神色复杂,似乎并不意外:“你来了。”
  “我得走了。”我直截了当地说。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既然如此,我也不留你。
  我转身欲走,却又顿住脚步,回首看了他一眼:“你也小心些。”
  他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嗯。此番算我欠你的。”
  我摇头:“倒也不是。”
  “你也安排了刺客?”我身后,赫胥嬴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脚步一顿,半晌还是转过身来:“我露了什么破绽么?”
  第82章 谁独上渔矶
  “未曾,”赫胥嬴苦笑,“只是你如今手脚旧伤都好的差不多了,虽然和我比还差点儿,不过对付那些刺客自然绰绰有余,但你却被他桎住了,便说明是你故意。”
  “......”
  “我也想不到为何你故意受擒,思来想去,唯有一条说的通,便是你想趁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