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陆淮宁当时在场,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谁敢动钟睿瑶一根手指,陆淮宁就要掰下他的一根胳膊。陆淮宁心中悔恨而内疚,早知道钢块儿是这么一个亡命之徒,上次在威猛搏击俱乐部,他动手的时候,就不该留有余地,直接把钢块儿打死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
“你哭什么,你做得很好。”陆淮宁并不在这里毫无根据地虚夸钟睿瑶。
在那生死一瞬间的场景下,钟睿瑶能够临危不乱,应对得当,果敢射击,不但保全了自己的性命,还把救下了一个警官。不要说钟睿瑶是初入军营的女兵,即便是放在特种部队身上,也可以说是上佳表现了。
“谁哭了,我就是看到你来有些意外而已。”钟睿瑶在泪眼娑婆之际,转头一下子看到了站在陆淮宁身边目瞪口呆的高劲,她这才意识到,这里并不是陆家,而是在警察局。陆淮宁跟自己这么亲昵的姿态,被人看见了,太不雅观了。
钟睿瑶急忙推开了陆淮宁,红着脸将用手将面颊上的泪水给擦干净了。
陆淮宁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随后他才意识到,高劲一直在盯着这边看。
“看什么啊,你没娶老婆么?”陆淮宁抬手推了高劲一下,后者这才从怔愣中缓过了神儿。
高劲比陆淮宁大了五六岁,但人家从小到大都是按规守纪的听话孩子,从警校毕业后,早早就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了。对夫妻间的事情高劲当然都明白,他不是那种下流坯子,故意在这里瞧风景的。
只是高劲非常了解陆淮宁,他一向是女人不沾身的主儿,即便当年白薇薇那么一个才色双绝的女人苦苦追求,陆淮宁都没有结束自己的单身状态,怎么今天却突然看到他跟钟睿瑶之间如此亲密的举动。高劲百思不得其解,所以就怔愣在这里。
高劲红着脸,看着陆淮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陆淮宁直闯京都市警察局,又找来了两个大牌律师跟在身边保驾护航,原来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而且这女人手上还裹着厚重的纱布,不知道是肢体有残疾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缺欠,陆淮宁是不是疯了啊,成千上百的漂亮女生不要,竟然看上了她。
“我疯不疯的倒是无所谓,但钟睿瑶是我的老婆,只要她能平安无事,我怎么都可以的。”陆淮宁对着晕头晕脑的高劲解释说。
“你老婆!”高劲嘴巴张的大大的,下巴差点没有掉下来。陆淮宁结婚了,眼前这个就是他老婆?
“详细情况,以后再说,保释手续都办完了,我先带她回家了。”陆淮宁多一分钟都不想让钟睿瑶再留在这里,保释手续一办好,立刻拉着钟睿瑶离开了警察局,把满脸愕然的高劲给甩到了身后。
陆淮宁按下了车钥匙的电子锁,就听到两声鸣叫,车门打开了。
不过还没有等陆淮宁把钟睿瑶送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去,就看到两条人影一下子闪了过来,抢先开门,坐到了车子后面。
不用说啊,这就是被陆淮宁临时抓差过来的两位律师。
两个人笑嘻嘻地脸上露着一脸贱相,看着钟睿瑶齐声喊:“嫂子好,嫂子吉祥。”
虽然说陆淮宁已经结婚这个的消息,突如其来,把两个人给惊讶够呛,但是现在两人定睛仔细一打量钟睿瑶,就发现不怪陆淮宁能看中她,身材苗条,五官端正,要胸有胸,要腰有腰,说话声音还非常好听,如同银珠落玉盘一样,让人越听越爱听,越看越喜欢。
钟睿瑶顿时感到了窘迫无比,虽然她跟陆淮宁登记结婚很长时间了,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面喊她嫂子。她不怎么适应,仿佛自己跟陆淮宁瞬间就有了老夫老妻的感觉。
“你们两个给我滚下去。”陆淮宁冷着脸,看着这两个挤到他车子上的超级大灯泡。他一看他们两个那烁烁发光的眼睛,就知道他们肚子有什么的念头。
钟睿瑶是自己的女人,就好像是自己珍藏的珠宝一样,只能是自己观赏,让别的男人这么一看,陆淮宁心里就十分的别扭。
“陆大少,你一个电话过来,兄弟们二话不说,推开了怀里的妞,关上了电脑里的岛国爱情动作大片,穿着拖鞋就奔赴过来了。现在这边事情办理完毕,咱们两个跟嫂子打声招呼你都不让?你这个行为是啥你知道不?”
“过河拆桥。”
“上树拔梯。”
“鸟尽弓藏。”这两个人不愧是干律师出身的,嘴皮子就是溜,说话不用打草稿,两人说话都带着套路,一唱一和地在这里贫嘴,讨伐陆淮宁的小气和无情。
“卸磨杀驴。”陆淮宁冷冷地跟上了一句。卸磨杀驴这个词虽然同前面的几个成语意义相同,但往别人身上用的时候,显然是贬义十足,把对方给说成了是驴子。
“啊不对,这句说得不好,我呸呸呸。”这个两个人也不是白给的,马上就反应过来,一连呸了好几下。
钟睿瑶看到了这里,不禁“噗呲”一声,被眼前这两个人给逗笑了。
她这一笑,梨涡浅现,摇曳生姿,流露出了比之前更美丽的风韵,这下子把两个人彻底看呆了。
陆淮宁看到此处,心里就更为烦躁,他也不再说什么了,打开后车门,直接把这两个人从车上给抓了下来。
“你们自己打车走,别碍事。”说着他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摞百元大钞,往他们手里一塞,也不管数目多少,也不管两个人高不高兴,他转身拉着钟睿瑶上了车子,“咣”地一声重重摔上了车门,车子瞬间启动,驶离了警察局大院。
“陆淮宁,你特么给我回来。”被陆淮宁给赶下车子的两个人中,还有一个不依不饶,跳着脚,在后面大声地喊叫。
“算了,你跟他计较什么,他那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另外一个人就劝,同时扬起手中陆淮宁刚塞过来的钞票,“能有三千多块呢,咱两个今晚可以好好潇洒一下。”
虽然陆大少的脾气臭了点,但是出手大方,也非常讲义气,因此身边还是不乏狐朋狗党。
“三千多算个毛线啊,我两个小时也就赚出来了。”这位对钱是不屑一顾,仍然跳着脚蹦跶,对着陆淮宁车子的背影大喊:“我的拖鞋,陆淮宁,我的拖鞋可是独家订制的大牌拖鞋。”
原来,在陆淮宁把他抓下车的过程中,他人是下来了,可是有一只拖鞋却掉在了车子里面。现在他只有一只脚上有鞋子,另一只脚还是赤足着地。
所以,他不得不追在车后面,对着陆淮宁喊话。
正当他闹腾的时候,就看见陆淮宁的车子上车窗往下一摇,一个东西从飞速前进的车子被丢了出来,转眼间就飞到了他的身前。
眼前黑影一闪,“啪”地一声,一只拖鞋就拍到了他的脸上,正中面门。
陆淮宁一转冷冷的眸子,从后视镜中瞧见了这一幕,不禁冷哼了一声。自己最近事情多,哪天空闲,真该把这帮损友给约出来聚会下,挨个好好修理修理他们,否则他们一个个地都要闹到天上去了。
“这要多疼啊。”钟睿瑶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从后视镜中,她甚至能够看到,拖鞋底部的那个logo标志已经深深地印在了对方的脸上,如同一枚烙印一样。
“活该。”陆淮宁对此倒不在意,想起刚这两人看着钟睿瑶那副色迷迷的眼光,他恨不能把他们两个的眼珠子给抠出来当炮儿给踩了。
“你今晚还回家么?”他一偏头,问钟睿瑶。
这个家指代的是钟睿瑶自己的家。从陆淮宁说话的口吻中就可以听出来,他是不希望钟睿瑶回去的。
钟睿瑶应该跟他回到陆家去,身为丈夫,却没有在最危机的时刻,出现在自己老婆身边,陆淮宁心情如此自责。
他今晚打算寸步不离钟睿瑶,一直呵护着她,让胆颤、恐惧、虚弱、害怕这些糟糕的情绪统统见鬼去,远离他心爱的女人的情绪从变故中恢复过来为止。
“我不回家。”钟睿瑶看着陆淮宁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