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了?”刚回到新兵宿舍,安琳琦就迎面挡住了路。
“我给陆长官打扫办公室了。”说得理直气壮,三盘子的茶点都给打扫进了肚子里,圆满完成了任务。
安琳琦蔑然地一笑,“你别用陆长官来压我,他的官就是再大,女兵营的事他也不会插手,记住了,我才是女兵营的营长。”
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什么都是安琳琦有理了。她问钟睿瑶的行踪,钟睿瑶如实汇报,落到了她的嘴里也是个错。
但钟睿瑶知道,跟她解释什么都是白费力气。
“今天的清扫任务你完成了么?”
“还差五楼和六楼的卫生间,浴室没有清扫。”
安琳琦一听,就把钟睿瑶给领到了四楼的浴室门口,说:“你别以为干完了就万事大吉了,我还没有验收呢。”
说毕,一挑帘子就走了进去。
宿舍中每间浴室能有三十多平米大,十多个喷头。钟睿瑶在清理的时候,也就是简单地把地面给冲洗了一遍,可是现在安琳琦在检查的时候,却是鸡蛋里挑骨头,就连更衣室的拖鞋摆放角度不一致,都训了钟睿瑶几句。
“重新干,这里不合格。”安琳琦临走前,对钟睿瑶瞪了一眼。
钟睿瑶长叹一声,有些颓废地把工具往旁边一丢,自暴自弃地坐在了浴室的长凳上。
以往卫生值日也是这么干的,怎么自己也如法炮制,就成了不合格。这间浴室要是照着安琳琦的标准来收拾,没有十个人,那是完不成任务的。
安琳琦这摆明了在整自己。
环顾下浴室,钟睿瑶突然看到了一样东西。
在更衣柜的最上面,整齐地摆着很多个塑料小筐,里面是各种洗护用品,这都是女兵们的个人物品。钟睿瑶逐一找了过去,在一个红色的小筐上看到了安琳琦三个字。
钟睿瑶把筐子拿了下来,嘴边浮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吃过晚饭后,安琳琦决定洗个澡。这一天跟着新兵训练,虽然不用她亲自上阵去喊队列,但是她却要时刻也在训练场中巡视,身体酸乏,灰色满面,洗个澡能够舒缓一切。
安琳琦来到四楼的浴室中,看到钟睿瑶正蹲那里,用抹布一点点地擦拭瓷砖缝隙中的污物。
安琳琦见此情形,感觉得意,无论有什么样的后台什么样的脾气,来到了女兵营中,也必须向她低头。说得夸张点,自己就是女兵营中的女皇。
安琳琦拎着自己的洗澡物品,来到了五楼的浴室中。这里已经有了不少的人,但是大家看到安营长来洗浴,知趣地给她让出一个空间。
安琳琦拧开喷头,让温热的水从天而降,滋润了自己的身体,洗去一身的疲惫和灰尘,这感觉真是无法言喻。
但是,当她关了喷头,来到更衣间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隐隐地,皮肤发痒。她用浴巾把浑身上下狠狠地擦了几下,这种感觉消失了。
安琳琦以为就此万事大吉了,谁料,当她把衣服都给穿戴整齐的时候,那种痒又重新来袭了,而且,这次比刚才感觉更为强烈。
安琳琦神色一变,她有心想脱下来衣服,好好解痒,但是周围都是她手下的新兵,她刚把衣服穿戴整齐,立刻又重新脱下去,感觉很尴尬。她一咬牙,强忍着身上的痒感,出了浴室的门,希望可以熬到自己的住处。
“安营长,你马上到我这里来一趟,有个紧急会议。”陆淮宁的电话此时到来。
如果是平时,安琳琦真是会喜出望外,因为陆长官亲自打电话通知自己开会,又有机会可以跟陆长官面对面坐在一起了,这样的机会十分难得。
但是,现在身上的瘙痒越来越剧烈,让安琳琦变得烦躁。真是没有办法了,这个紧急会议,意味着自己必须火速赶去,不能延误。她想回到住处,处理一下的愿望就此落空了。
“好的,马上到。”安琳琦极为勉强答复了电话。
她极力地拉了拉衣襟,把皮肤在内衣上蹭了蹭,以缓解奇痒。军令如山,接到了上级的命令,必须执行。
来到会议室中,安琳琦发现这里坐了能有四五十个人,自己是这里军衔最低的了。徐明渠正在台上讲话,陆淮宁则坐在徐明渠的身边。
安琳琦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根本无心听上面在讲什么话,她只是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痒,痒,痒。
仿佛有不计其数的小虫子从她身体上爬过,又仿佛有人用羽毛在她皮肤不断轻划,痛可以痛彻心扉,痒也可以痒得这么锥心挖骨。
到了最后,安琳琦是在不能忍受了,她从座位上一跃而起,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化风纪了,解开扣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扯掉了制服,身上只留下来胸衣,然后用两只手在身上、脖子上、肚子上,各处开始疯狂地抓痒。
会议室中,所有的人都震惊了。这里都是军区的高级干部,除了安琳琦之外,全部都是男性。在会议在极其肃穆的氛围中进行,大家军人整洁,不苟言笑。
可是现在安琳琦却一下子干出这么惊世骇俗,宽衣解带的事情来,大家差点没把眼珠给掉出来。
“我痒,我实在受不了了。”安琳琦现在已经几乎于是失去理智的状态了,她一边拼命地抓着自己,一边大声地喊叫。
她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肤,被她的指甲给抓出了道道血痕。
“这是怎么回事?”安琳琦怪异的举动让徐明渠惊愕不已,会议发言也被迫中断了。会议室中弥漫着诡异和震惊。
“大家不要慌,去把医务兵喊来。”陆淮宁应该是会议室中唯一可以保持镇定的人了。
医务兵火速赶到会场,把安琳琦给放到了担架上,为了防止她挣扎,还特意把她的手脚给固定上了。
“我痒,我要抓。”安琳琦现在拼命大喊,仍在奋力挣扎。
现在什么风度,仪表,对安琳琦来说,人生就剩下一件事,抓痒。
突然,她的手腕被人给紧紧抓住了,一阵透入骨髓的疼痛,让安琳琦的意识从抓狂的状态下暂时清醒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陆淮宁冰冷而俊美的脸。
他沉声问她:“你在开会之前干了什么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