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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刻托又心疼又好笑:“你这是怕我又逃了?”
  塞琉古斯紧贴着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心脏猛烈撞击着他的胸口,呼吸沉重而急促,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那双绿眸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眶越来越红。
  “傻小子,好不容易才找回你,我怎么会逃……”
  话音未落,刻托眼前一暗,嘴唇已被重重封住,迎来了后裔狂风骤雨般的吻。这个吻太激烈,太急切,以至于他还没来回过神来回应,后裔的唇舌就已经离开,沿着他的颈项一路下去,雨点般砸落在他的肩头,胸前,最后抵达腹部时,动作和呼吸都凝停住了。
  刻托小腹瑟缩着,垂眸看去。
  塞琉古斯抬起眼眸,呼吸颤抖,就像条嗅到了什么稀世珍宝的大犬,紧盯着他:“……是我的?”
  刻托一阵羞恼——明知故问……这臭小子,接收到了他的记忆还问这种问题,就是想听他亲口确认。他咬咬牙,笑了:“谁说是你的?不是墨洛耳的吗?”
  塞琉古斯的呼吸一重,眼眶更红了。他当然知道刻托是在故意气他,这种胡言乱语他在失去记忆的期间不知说了多少次,刻托想怎么惩罚他都不过分。
  他愧疚又懊恼,小心翼翼地低下头,朝刻托微微隆起的腹部吻了又吻。刻托肚皮内的小东西一阵抖动,撞了一下他的嘴。塞琉古斯吃了一惊,再次低下头,还没亲到,又被撞了一下,他激动到了极点,睁大眼:“刻托,他撞我!他是不是在回应我?”
  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遮住了他视线,他一惊,一把攥住了它,就听见一声惨叫,紫黑的触须挥舞着:“陛下!别烧!别烧!我是hades!”
  “hades?”看清爪中挣扎的黑色小水母,塞琉古斯诧异地瞳孔一缩,嘴角抽搐着,“你怎么……”
  “我以后还会变回原来那种威武霸气的模样的……陛下你别笑,这一点也不好笑。”冥河水母郁闷地揣起触须,团成了一团,“刻托肚子里那个是在生你的气呢,你现在别招惹他,等他出来好好哄哄。那小家伙虽然没能发育,可是现在已经十一岁了,什么都懂。”
  “生我气……”塞琉古斯垂眸看去,意识到是为什么,想起几天前刻托受过重刑的模样,悔恨后怕到了极点,
  不住抚摸着他的后腰,咬牙,“对不起……我……”
  审讯刻托还是他亲口下的命令。
  他深爱追逐的数千年的存在,他竟然见面不识。
  还差一点,把他们的结晶亲手扼杀掉了。
  athena……它竟然没有遵守诺言,还篡改了他的记忆,它把他完全当成一个维护星国的工具吗?
  犬齿咯咯作响,渗出血来,绿眸阴沉下来。
  见他目露凶光,刻托心里一沉,挣脱开蓬托斯之矛,抬爪捧住他的脸,盯着他的双眼:“这不怪你……塞琉古斯,而且我和这小家伙也有惊无险。”
  “我是不是让你又失望了?”塞琉古斯眼神柔和下来,把头埋进他的肩窝里,深嗅着他的气味,声音嘶哑而艰涩。
  感到后裔浑身颤抖着,似乎无法平静下来,刻托拥住了他,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背脊,梳理着他的头发,轻轻啄吻着他的腮部,像哄幼崽一般轻声哄慰:“你那时做的没错,塞琉古斯……你没有令我失望,也从来没有令我失望过,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
  耳畔的声音温柔至极,塞琉古斯心头一颤,有些飘飘然起来。他从来没有听过刻托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不论是在旧日时,还是在刻托人类时期,记忆中唯一一次听见,还是幼时在神庙外徘徊时听见他哄墨洛耳入睡的时候。这是他从小就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渴望……刻托终于满足了他,弥补了他。
  像变成了一只终于有资格恃宠而骄的小兽,已经不年少的星王尤不知足地在先裔香味四溢的颈间蹭了又蹭。
  “孢父……”
  冷不丁被他这么呼唤,刻托羞耻不已。对了,这个把他弄怀孕了的臭小子,他怎么还能拿他当孩子哄?
  塞琉古斯却仿佛来了劲,又撒娇一般低唤了几声,直到刻托忍无可忍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别叫了!”
  塞琉古斯一脸无辜地拿开他的蹼爪,得寸进尺:“刻托……你之前向我求爱,我当时什么也没想起来……”
  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刻托扯了扯唇角,冷哼一声,逗他:“可惜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塞琉古斯表情一僵:“你不能反悔,信物我还戴着。”
  看他紧张得脸色都变了,刻托心里一软,垂眼看去,发现他果然还戴着那枚鳍环——即使是在失去记忆的时候,他也未曾将他向他求爱的证明取下。仿佛爱他,已经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他眼眶发热,伸出蹼爪,探下去把他戴着自己亲手编织的鳍环的尾鳍拢到眼前,宠溺且珍重地低头一吻:“我爱你……塞琉古斯。”
  话音刚落,他的尾鳍一紧,也被握住了,刻托垂眸看去,看见塞琉古斯从背后取出了一枚缀满金鳞的鳍环,蹼爪轻微颤抖着,将鳍环套到了他的尾鳍上,拴紧了。
  “那从今以后,刻托……你就是我的配偶了。”
  注视着后裔极为认真,仍然透着紧张的脸,刻托抿唇笑了,尾鳍环住他的尾鳍,郑重许诺:“此生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