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打算怎么做?毁掉它吗?”
“当然不。”塞琉古斯笑了,“我不会再重蹈覆辙犯过去的错误,我要以配偶的身份,送一个礼物给他。”
“但是,我很担心……”冥河水母看着面前沉浸在与自己先裔重逢的喜悦中的星球之主,“一旦刻托恢复记忆,他是否能够接纳您成为他的配偶?您知道,他曾经是被秩序水母选中的维序者,人鱼一族的秩序与禁忌都根深蒂固的刻在他的骨子里,他就是秩序的化身,被后裔强行占有,恐怕对他而言……”
绿眸倏然暗下来,与此同时一抹金色的烙印却在冥河水母的头颅顶部亮了一瞬,它立刻噤了声。
“什么强行占有?这是他欠我的。我从小就被他遗弃……身为孢父,他就应该弥补我。做不到改变过去,他就得拿往后余生来还。无论是想不起来,还是想起来了,他都得还。”抚摸着怀中男人的脸颊,他眼神幽暗的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唇,犬齿闪烁,“况且,现在,我才是秩序。”
不敢再多看一眼这叛逆又偏执疯狂的星球之主,冥河水母什么也没再说,默默将触须退了出去。
“啊,救命!!”
从噩梦里猛然惊醒,梅杜沙大口喘息着,颤抖的身躯被灼热的怀抱搂紧,他睁开眼,与近在咫尺的狭长绿眸四目相对,不禁一怔。
“别怕,有我。”蹼爪收拢他的后颈,塞琉古斯盯着他,目光有如锁链,将他溃乱的神志拖回现实,“和我在一起,你什么也不用怕,主人。”
“……”梅杜沙抿住嘴唇。他梦见自己和基莲在被仇人追捕,自己也没能逃出魔爪,和基莲一块被抓,变成了氯川实验室里那些悲惨的活体实验品,尽管现实里他的处境也没多好,可比起那个噩梦来,的确令他产生了一种“只是个梦”的庆幸。
“其实你可以向我求助。”塞琉古斯蹭了蹭他的鼻尖,眼底很深,透着一种蛊惑的意味,“你可以试着,依靠我,相信我。”
——这诡计多端的家伙,他就是因为太相信他,把自己整个人都赔了出去。他此刻被塞琉古斯抱坐在他怀里,稍微一动,便能感到他的鳞膜处还是硬的。将他折腾到又一次失去意识的家伙竟然还没有尽兴。
相信他,依靠他?他疯了才会听他的话!
耳根唰地血红,他别开脸,冷冷道:“你先把阿彻带来,我要看见他安然无恙。”
“安然无恙可能有点难。”塞琉古斯犬齿微露,笑得很坏,在他耳畔低低道,“毕竟卡戎抓到他的时候,也刚好到了发情期了,我只能保证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畜生……”梅杜沙朝他怒目而视。阿彻的心理素质没有他这么好,而且还是被一条陌生的人鱼……“他到底在哪儿,是不是就在这附近?”
他逼问着,塞琉古斯却微微扬起了眉毛,像是在审度着他,又隐约透着一点儿威胁的意思。梅杜沙立刻读懂了他的暗示,这家伙是条吃人不吐骨头的阴险的狼,他得给他抛出足够的饵,他才会考虑把骨头渣子给他吐出来。狗东西……梅杜沙咬了咬牙,低头覆上他似笑非笑的可恶的嘴唇。塞琉古斯立刻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贪得无厌地将他深吻了一番。
“先带他来见我!”膝盖抵着压下来的鱼尾,梅杜沙压制着已经有些凌乱的呼吸,不让他再次得逞。
“让我看一眼,主人。”绿眸的目光滑下去,“我只想看一眼你受伤了没有。”
梅杜沙耻辱地咬紧后槽牙。这么连续不停地折腾,他怎么可能不受伤?上一回他就感到自己撕裂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将人鱼孢子从体内清理出来的关系,他并没有流血就愈合了。他为什么不干脆趁他昏迷的时候检查,非要在他的醒着的时候……
“嗯!”身体被翻抱过去,压趴在蚌壳内,塞琉古斯捞起他的腰,弯下腰去。梅杜沙用拳头抵住嘴唇忍耐着,仿佛经过漫长的一个世纪,这种对他自尊的巨大折磨才结束,他满身是汗,跪着的双腿都颤抖起来。
塞琉古斯抬起头,盯着趴在自己前边的洁白诱人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体内再次沸腾的热血。将他翻过来拽到怀里。梅杜沙被他的神色怵得浑身紧绷:“塞琉古斯……你今天要是敢再来一次,我……”
他其实什么也做不了。他只能祈祷这条疯狗有点理智,不想把他一次性折腾坏了。
“等你的发情期来的时候,我会一次性彻底吃个够。”塞琉古斯喘息着,咬着他的耳朵低语。
什么发情期……梅杜沙目光扫到自己双腿肤表浮现出来的愈发明显的纹路上,一个激灵,他竟然忘记问了。他一把掐住塞琉古斯的脖子,厉声道:“塞琉古斯……果然是你对不对,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塞琉古斯下巴微仰,盯着他,喉结在他手指间滑动了一下,嘴角若有似无地扬起,“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梅杜沙五指收紧。他身体上出现的这些诡异变化……还有塞琉古斯说的发情期,即使塞琉古斯故弄玄虚不说明白,他也可以推断出来——他正在,一点点的变成一条人鱼。可他绝不能允许这种转变发生,他还有太多的事要去做,还有太多的仇人要去杀,如果变成一条人鱼,他连回到圣比伦去都不可能了。
他必须……立刻离开这儿,带着阿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