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陈轻云疑惑的看向陈云生,飞快的伸手从桌面上抢过那块破布,拿在手上,第一次出现了慌乱的情绪,并不是不相信陈云生,这只是一般的正常反应罢了。
陈云生嘴角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笑了笑,对着陈轻云无所谓的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这种东西不妨是换一种思维想想,它在没有被你们发现之前不是依旧被血水所浸染,被泥土所覆盖,不还是现在这个样子被你们拿到了?”
陈轻云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莫名的念头,只是那一闪而逝的太快,在她还没有抓住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陈云生看陈轻云如有所思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是有些理解自己刚才的用意了,对于这个徒儿,他一向是很喜欢的,也毫不吝啬自己的所学”看事情不能单单去看它的表面,在想不通的时候,不妨重新回顾一下发生的事情,所有接触过的事情只要静下心来,不急不躁,你就会发现一些重大的线索。”
陈云生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若是放在一般人那里,还以为是从哪里来的疯子,但是陈轻云却忽然之间就恍然大悟,猛地抬起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陈云生,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激动了起来“师傅,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陈云生欣慰的捋了捋胡子,他只是随口的说了两句,陈轻云就懂了,果然是孺子可教也,一改刚才严肃的模样,懒洋洋的开始伸手准备将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给收起来,却听见陈轻云说道。
“难道破解之法就在这些瓶瓶罐罐里面吗?”陈轻云眨了眨眼睛,一脸感激的望着陈云生,好像是在感激陈云生给自己带来了解药一样。
陈云生的动作一顿,手一抖,差点没将手上的瓶子给扔了出去,嘴角也是微微的抽搐了一下,脸部动作都有些僵硬了,说话都变得结巴了起来“什……什么?”
陈轻云见到陈云生的样子,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完全是一扫刚才的阴霾,两个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的,看起来豪不可爱,撒娇似的对陈云生说道“骗你的师傅。”
陈云生看见陈轻云的样子忍不住笑骂一声“你这丫头。”不过心里面也是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刚才自己想了一晚上的苦口婆心在陈轻云这里没有起效果呢。
陈轻云笑眯眯的看着陈云生,心底划过一丝暖意,陈云生刚才说的那些无非就是想要告诉自己,她最近做事的手段实在是太急躁了,不管是谢舒语的假死,还是何玉兰那件事情和寻找陈怀远证据的事情。
若是继续按照这个进度下去的话,其中不乏一些有心之人能够看得出来其中的弊端,况且陈怀远在朝堂上那么多年,虽然是有了陈明珠的那件事,但是依旧不能根本的动摇皇上和太子对他的信任,到时候一旦事情暴露,矛头都会在一瞬间全部指向她。
“不过师傅,刚才那一番话不是你的风格啊。”陈轻云话锋一转,这一对师徒的日常对话又开始了。
陈云生老脸诡异的一红,装作无所谓的摆弄着桌子上的瓷瓶,随意的答道“就是……突然想到了随口说说的。”
“哦~”陈轻云假装配合的点了点头,挑了挑眉,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瓷瓶,明知故问的说动“这些东西想必也是师傅刚才来的时候顺手去了一趟城外的时候再顺手带回来的吧?”
陈云生嘴角的笑意一僵,慌张的伸手将她手上拿着的瓷瓶给抢了回来,狠狠的瞪了一眼满脸笑意的陈轻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其中不乏有掩饰的意味,“去去去,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
今天他来的主要目的也结束了,再呆在这里估计又要被这丫头给狠狠的嘲笑一番了。
陈轻云却在他快要起身的时候出言“好心”的提醒道“师傅,这块布您也带回去吧。”
陈轻云随意的将那块黄色的破布也塞到了陈云生的布包里面去了,那样子就和刚才在意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反差,竟然让陈云生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任由她将破布给塞了进去。
“你……这是?”纵然是陈云生刚才还是滔滔不绝的教育这陈轻云,现在也弄不懂了,雪白的胡须颤了颤,嘴巴微张的样子,惹得陈轻云一阵轻笑。
陈轻云双手托腮,十分无辜的望着陈云生笑眯眯的说道“师傅,徒儿最近的状态不太好,太急功近利了,所以这么重要的证据相比师傅刚才心里就已经有了定论了,那就劳烦师傅了。”陈轻云说的头头是道的,不容许陈云生有任何说话的间隙,就双手抱拳对着他行了一礼。
只是眼底的笑意却是藏不住的泄露了出来,笑眯眯的样子就像个狡猾的狐狸一样。
“你这丫头还真是……”陈云生现在算是摸清了陈轻云此举动的意思了,到头来是想要他帮她解决了破布的问题,忍不住无奈的吐了一口气,下巴处的胡须都是颤了颤,鹤发童颜的样子,让站在门口的顾云都是有些忍俊不禁。
陈轻云看陈云生伸手就朝着布包里面摸去,还以为是他想要将那块破布拿出来,赶忙伸出手,将陈云生的胳膊给抓住了,嘟着嘴撒娇道“师傅,徒儿最近时常感到心力交瘁,恐怕有些力不从心,师傅那么厉害,这点小事应该是不在话下的吧。”
说完之后还又眨了眨眼,一脸期待的看着陈云生,还顺带拍了一下陈云生的马屁。
陈云生生平最讨厌那些拍马屁的人,只是这话用在陈轻云的身上却不适用了,反而觉得有些可爱,无奈,陈云生只能摇了摇头,宠溺的笑了笑,只是脸上还是冷哼一声,看起来像是满脸的嫌弃状说道“好了,不是拿那块布的,我有东西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