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谢舒语都这么说了,即便是老夫人也不好再挽留了,只能顺着陈轻云的意思,对着身边的丫鬟吩咐道“去给夫人准备马车去。”
陈轻云顿时松了一口气,眼神不时的望向大厅外。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那原本被吩咐出去准备马车的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对着老夫人轻声到“老夫人,老爷和何姨娘回来。”
陈轻云脸色一沉,心底暗叫不好,还是没有赶上。
谢舒语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想到待会儿要见到陈怀远,手心紧了紧,竟然有着些许的紧张,要说是紧张,倒不如说成是,还有些期盼。
老夫人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然转头对着谢舒语慈爱的说道“舒语啊,正好怀远回来了,你们小两口也好久没有打过照面了吧。”老夫人话里有话,只是陈轻云此刻竟然不懂,老夫人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陈轻云心中一跳,,眼底闪过一丝阴沉,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门外就传来了陈怀远爽朗的大笑声。
她明显的发现谢舒语的身子一僵,眼底弥漫的是浓浓的不敢置信,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里,何曾听过陈怀远如此的笑声,只是现在却……
陈轻云眸子冰冷,冷冷的注视着门外。
只见陈怀远第一个进来,眼神宠爱的望着身边站着的年轻男子,那男子浑身用上好的衣料遮盖,眉眼间和何玉兰有几分相似,但是看起来畏畏缩缩,没有丝毫的气势可言,和陈彦清比起来简直就是差远了。
一直跟在陈怀远身后的还有何玉兰和陈明珠,两个人手挽手,看起来倒是一副和谐温馨,父慈子孝的场景。
陈轻云却忍不住冷哼一声,手心狠狠的攥紧,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谢舒语,心里有些担心。
“你怎么在这里。”陈怀远一眼就瞥见了像是雕像一样站在那里的谢舒语,眉心紧皱,眼底是浓浓的厌烦,似乎在怪罪谢舒语打扰了他们一家三口一样。
那抹厌烦深深的刺痛了谢舒语的心底,她脸色一白,忍受不住的向后退了几步,陈轻云眼疾手快,极快的扶住了她,才让她不至于那么狼狈摔倒在地。
陈怀远像是没有感受到谢舒语的异常一样,依旧是转头慰问着站在一边的“儿子”。
老夫人手上的龙头拐杖狠狠的在地上敲了敲,满脸的冰冷,华丽的头饰下所遮盖的眼眸,晦暗不明“哼,舒语是我叫回来的,这就是你带回来的私生子?”
老夫人说话简直就是不留情面,一句私生子,让在场的四个人脸色都是一变,但是碍于老夫人的权威,没有人敢出生反驳。
陈怀远上前一步,站在老夫人的面前“母亲,这是您的孙子陈盛文。”还刻意加重了孙子两个字。
何玉兰对陈盛文试了一个暗色,陈盛文顿时头如蒜捣,赶紧上前,对着老夫人就是一拜“孙子拜见祖母。”
可是此刻老夫人的态度却变得异常的强硬了起来,即便是当时陈怀远去接陈盛文的时候都不是如此,倒像是演戏给某人看一样“这种乡野里来的,还不配称作我馥郁的孙子。”
何玉兰脸色一白,陈盛文身子抖了抖,显然是被老夫人的气势给吓到,惊疑不定的转过头偷偷地看着何玉兰。
何玉兰只是摇了摇头,让他安静的待着,虽然他很不情愿,但还是没有胆量反驳。
陈轻云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双手紧紧的握住谢舒语的手,一言不发。
谢舒语像是感觉到了一样,忽然抬头望着陈轻云,眼底闪过心疼,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大厅,似乎他们两个才是外人。
这下陈怀远的脸色算是彻底的沉了下来,满脸的怒意“母亲,就算您不认他是您的孙子,但是他却是我陈怀远的儿子。”这个时候的陈怀远却有一丝父亲的样子了。
老夫人被气得双手发抖,似乎是没想到陈怀远敢这么和自己说话,抓着龙头拐杖的手都变得有些不稳,“你……不孝子”憋了半天,老夫人却只说了这么几个字,忽然一拂袖,就像是气急了一般,转身由身边的丫鬟搀扶着走了。
陈轻云冷冷眼的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一唱一和的样子,心中算是明白了,老夫人现在无非就是在谢舒语面前演戏,何玉兰带着儿子回来,之后在家里的地位一定是母贫子贵,到时候她就没有办法名正言顺的对付她,她现在想要表示自己是站在谢舒语那边的,想要利用谢舒语来对付何玉兰。
谢舒语一直低着头,一言不发,就连陈轻云都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何玉兰得意的勾了勾嘴角,像是一个胜利的孔雀一样抬起下巴,走到陈盛文的身边,不屑的看着谢舒语和陈轻云,眼神一动,忽然娇声在陈怀远身边说道“老爷,你看盛文这样进了陈府,也没名没份的,您可要给他找一个好名分啊。”
陈怀远沉吟半响,目光无意间扫过谢舒语,心思一动,拉开何玉兰的手,朝着谢舒语走去。
何玉兰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但是谢舒语却手心一紧,像是知道了什么。
陈轻云眼眸冰冷,又怎么会看不出此刻陈怀远的用意,当真是个“好父亲”啊。
“你将陈盛文收养到名下。”陈怀远开口不带有丝毫的感情,似乎就像是在命令一个陌生人一样,他早就因为前几日谢家的人来闹事而心有不满,现在见到谢舒语,自然是将气都撒在了她头上。
谢舒语眼帘微敛,没有出声反驳的态度就当是默认了,看起来心情不起波澜,但是只有陈轻云知道娘亲在抓着自己的手上用了多大的力气,她之所以会默不作声,也是不想以后陈轻云和陈彦清在陈府过得不好。
陈轻云反手回握住谢舒语的手,而后望着陈怀远何玉兰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