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一愣,显然是无法分辨两人说的话的真假了,老夫人也是苦恼的在两人之间来回的看着,现在的情形似乎,真相不够明确,虽然她很想处罚陈明珠,但是陈怀远那么护着她,若是自己毫无理由的帮了陈轻云,只怕是会在母子之间留下隔阂。
“够了,都闭嘴,陈轻云,你说你今日去了金山寺为我求符,那符纸现在可在你的身上。”陈怀远开口了,陈明珠顿时眼前一亮,因为在他心中认定,陈轻云一定没有去过金山寺,更别说求得一张金山寺的符纸了。
陈明珠嘲讽的看了一眼陈轻云,金山寺只是一个小寺庙,她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得知高阳王喜欢去那个地方,一般人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
陈轻云面不改色,勾了勾。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陈明珠的心思,缓缓地从怀里拿出一张黄色的小纸条,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张单纯的纸条而已。
陈怀远见到那张纸,眼眸微眯,威严的声音从上方响起,吩咐道“去把她手上的纸条拿上来……”
还没等陈怀远说完话,陈明珠却一把窜了起来,三步两步的就上前将陈轻云手上的黄纸给夺了过来,得意的将其高高的举起,厉声喝道“这根本不是金山寺的符纸,金山寺的符纸不是这个样子的。”
陈轻云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陈明珠你终究还是沉不住气。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愣,陈怀远脸色铁青,但是一言不发,陈老夫人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其中的端倪呢?瞥了一眼陈怀远,见他一言不发,龙头拐杖狠狠的敲击着地面,对着身边的下人怒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四小姐给我绑起来。旗下犯上,目无尊上,还公然污蔑嫡姐,给我家法处置。”
那些下人们相互对视一眼,知道老夫人的命令是万万不敢得罪的,赶忙上前,左右一个将陈明珠架了起来。
可是奈何陈明珠还没有弄清楚状况,这样的情况下难道不是证明陈轻云今天压根没有去金山寺吗?不是应该捉拿陈轻云吗,怎么变成了自己。顿时慌张的挣扎道“等等,你们凭什么抓我。”
老夫人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嫌弃,周围的人也都是纷纷的摇头,觉得这个四小姐怎么和之前那个聪慧的四小姐大相径同了“逆女,你之前明明说过不知道金山寺是何地方,怎么现在能如此轻易的就辨识出金山寺的符纸。”
陈明珠脸色一白,下意识的就看向陈轻云,果不其然。陈轻云嘴角带着笑意,目光闪动着看着陈明珠,她这才心底一沉,原来,这只不过是陈轻云在给自己下套而已,忍不住怒火中烧,像是发疯了一般朝着陈轻云扑去,只是奈何双手被下人牢牢地禁锢住了,根本动弹不得“陈轻云,是你害我。是你害我的。”
陈轻云眼底闪过一丝冷色,前世她也只是在一次无意间听陈明珠说漏了嘴才知道金山寺这个地方,而现在正好却是派上了用场,陈轻云敛了敛眸子,对着上座的老夫人和陈怀远说道,声音中带着责备自己的意味“祖母,父亲,是轻云不对,轻云不应该听信别人说的话,在金山寺上买了假的符纸回来,还惹得父亲如此的不高兴。
如此一来基本上所有的事情都说通了,陈明珠骗陈轻云上金山寺求取符纸,一开始就准备好了人让陈轻云买了假的符纸,这样一来的话,就没有人能证明陈轻云今日真的去过金山寺了,这个罪名,陈轻云是背定了,只是陈明珠没有想到的是,陈轻云竟然遇上了高阳王这个时间证人,而陈明珠在事情即将败露的时候,沉不住气暴露了自己。
周围的人纷纷面面相觑,以为自己知道了真相,纷纷开始对陈明珠指指点点,没想到四小姐年纪尚小,心机就如此的深沉,还谋害自己的长姐,简直是罪无可恕啊。
陈明珠一瞬间面色发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自己,即便是自己再怎么辩解也是没有用的。
陈怀远听见陈轻云说的话,脸面有些挂不住,只能装作无所谓的摆了摆袖子“起来吧。”只是似乎并没有打算对于陈明珠的事情加以计较。
陈明珠现在能够依靠的人就只有陈怀远了,三步做两步,扑在陈怀远的脚边,哭诉道“爹爹,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是冤枉的。”
陈怀远面露为难之色,陈明珠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她即便是犯了这么大的过错,陈怀远依旧是不愿意处罚她,心思一动,干脆就关入祠堂几天,等风波过去了之后再讲陈明珠接出来罢了。
知子莫若母,根本不需要陈轻云多做动作,老夫人就能看得出来陈怀远的心思,只是这次,她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陈明珠了。
老夫人威严的声音在大厅内响起“将陈明珠拉下去,家法处置,杖责五十,关入祠堂,没有我的吩咐绝对不允许放出来。”陈老夫人特意加重了没有自己的吩咐绝对不允许放陈明珠出来。
陈怀远脸色一僵,刚才想要说的话,顿时被噎了回去。陈明珠一听见自己要被杖责五十,脸上顿时面无血色,死死的抓着陈怀远的衣角不愿意放开,声音哭的撕心裂肺“爹爹,爹爹,你快救救女儿吧。”
陈轻云立在一边低垂着头,嘴角微微的上扬,前世的她,又岂止是被杖责五十那么的简单,上一世她受过的痛,仿佛还历历在目,这一世,她要让他们一个个都亲手还回来。
老夫人几乎没有给陈怀远再说话的机会,猛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华丽的头饰下凤目微眯,显然是动了真怒,狠狠的将拐杖砸在了桌子上怒喝道“一个个都聋了吗?没听见我说的话吗?还是都想滚出陈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