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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哥哥课业还没有做完。我想着,若我帮忙磨墨,兴许能快一些。”
  江行对课业深恶痛绝,早就不想做了,刚刚磨墨只是在偷懒摸鱼。
  听时鸣这么说,江行终于找回了一点奋斗的心思。他轻吻了一下时鸣的额头,道: “好吧。有阿鸣陪着,我写课业都事半功倍了呢。”
  时鸣虽瞎,磨出来的墨却很顺滑,竟比江行自己磨还要好上几分。
  江行对着手里的纸全神贯注,蘸墨时,毛笔不防碰到了时鸣的手。一块黑印子落在时鸣手上,江行觉得不对劲,侧头看去,这才发现本该在砚上的笔,落在了阿鸣手指上。
  江行慌忙撤回笔,道: “抱歉,我没注意。”
  时鸣手指动了动,笑问: “哥哥是想在我手上写字吗?其实不独手上,其他地方也……”
  江行知道他要说什么,连忙打断他: “在纸上写就很好了。”
  “好吧。”
  时鸣居然有些惋惜: “那哥哥一会儿可要帮我洗干净。”
  这话说得缱绻又暧昧,不像是洗干净手,像洗干净别的什么东西。
  莫名引人遐想。
  江行晕晕乎乎: “好、好。”
  春光融融,屋外金色阳光透着花窗,洒在时鸣身上。江行只分神看了一眼,便彻底移不开眼了。
  阿鸣睫毛很长,在脸上投下了一片阴影,一颤一颤,像易碎的琉璃。
  那张脸沐浴着阳光,无疑是极好看的。金色的光线从侧面打来,另一面皆是阴影,这光线本来并不好看。
  但阿鸣的脸在这样的光线下,越发显得安宁祥和。江行觉得,世界上应该没有人比阿鸣还要更美了。
  情人眼里就算不出西施,也不能否认阿鸣真的很好看这一事实。
  时鸣没有察觉到他的视线,依然乖顺地磨着墨,神情极认真。江行回神,暗暗感慨,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红袖添香?
  啧啧,难怪古人读书时都喜欢有个美人在身边。
  他也喜欢。多养眼啊。
  江行写字,时鸣磨墨,两人无言忙了一阵子。不消一个时辰,江行把笔一搁,道: “写完了。”
  有阿鸣陪着,效率就是高。
  时鸣放下墨条,伸出被染黑的手,可怜兮兮道: “哥哥,我手好酸啊。”
  江行取了清水给他洗手。一边洗,一边替他揉,轻声道: “下次这种事情交给别人做就好啦。手还酸不酸了?我给你揉揉。”
  江行摆弄着时鸣的手,心想自家阿鸣的手也是极好看的,白皙透亮,像玉一样。
  说玉又不太准确。应该是暖玉,指节分明,入手生温。
  江行洗完取了帕子给他擦干,又忍不住似的捏了捏。从前他就想这么做了,但那时他只以为阿鸣是女孩子,这样太唐突。
  现在不唐突了。
  时鸣任他又捏又揉,挑眉道: “想不到哥哥还有这种癖好。”
  江行不捏也不揉了,讪讪地缩回手,道: “……一时没忍住。走吧。”
  两人招呼也不打,相伴着去了时鸣口中的那座酒楼。
  时人爱风雅。酒楼许是刚刚开业,搞了个什么诗赋比赛,热闹非常。
  只不过一个逗乐的小比赛,获胜者可以得精致糕点一份,权当彩头。
  江行本就不擅长诗赋,无意参加,只是看着。
  两人坐在楼上雅座,与楼下热闹气氛格格不入,只安安静静地喝着茶。
  时鸣问: “哥哥不去试试吗?”
  “我就不去了。”江行答, “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擅长诗赋。”
  时鸣见他无意,便不再劝。
  比赛要求以春色为题,作一首七言。如今正是江南好时节,春色满园,这题倒也符合时令。
  眼见一个又一个的士子踌躇满志,纷纷写下有关春色的题诗,江行兴致缺缺。
  虽然妙,但总觉得差了点儿。但他又不作诗,自然没有资格指责旁人;因而托着下巴,默默听着。
  时鸣感知到他的情绪,问: “哥哥似乎觉得他们写得不好?”
  江行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又道: “他们写得自然比我好。”
  时鸣笑笑,道: “这是哪里的话,哥哥作诗明明也很不错。”
  “只可惜要想佳句偶得,还得费些工夫。”
  江行叹气。
  他并非不会作诗,只是不擅长。若要作诗,得思索半天才行。作出来的也只能说中规中矩,断没有什么令人拍案叫绝的地方。
  时鸣促狭道: “他们写得不好,想必哥哥一定有好句。”
  好句,江行自然是没有的。
  鉴赏能力和创作能力是两码事。江行觉得他们写得烂,因为他打小读的就是流传千古的诗句,眼光养高了;但是他自己写不出来,那是因为他没学多久,水平烂。
  江行无奈道: “你明知故问。好句我没有,不过你若是想听,我可以找几句别人的好诗。”
  第51章 隐侍女身兼多职
  这个时空并没有什么李白杜甫。按理来说江行可以剽窃几首当做自己的, 反正无人知道。
  但剽窃又不是什么好事,他不愿意用别人的诗句来自矜功伐。自己写得再烂,那也是自己的。别人写得再好, 也不能变成他的。
  时鸣来了兴致: “这些人的你瞧不上, 那哥哥口中的好诗,一定妙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