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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行把点心往他嘴里按了按, 愤愤道: “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
  徐樵吃得急,被噎得直捶胸口, 喝了几口水才慢慢缓过来。他八卦道: “哎, 说真的,江行, 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哪家的小姑娘?”
  徐樵江湖人称万事通,消息之灵通, 明思书院里,无出其右。江行心知自己也要变成他消息库中的一段,十分抗拒: “关你什么事?乱打听什么呢你!”
  徐樵见撬不开他的嘴,转而旁敲侧击道: “好看吗?”
  江行脑海中浮现时鸣的那张脸, 肯定道: “好看。风姿绰约,堪称国色。”
  “我还没问你什么好看呢,你怎么不打自招?你果然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徐樵挤眉弄眼。
  江行这才反应过来被套话, 马上捂住嘴,谴责道: “你卑鄙!”
  徐樵嘿嘿道: “没事,我不告诉别人。性格怎么样?”
  江行目色温柔,面上带了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笑意: “性格很好。”
  徐樵捶了他一下: “收收吧兄弟,你怀春怀得都藏不住了!”
  江行挨了这么一下,终于正色,苦恼道: “……好吧。”
  “人家姑娘喜欢你吗?”徐樵越问越起劲, “她知道你喜欢她吗?”
  江行想了想,道: “我不清楚。”
  阿鸣自然是喜欢他的, 但那种出于亲情的喜欢,与情爱又怎能混为一谈?
  阿鸣自然也知道他喜欢,但阿鸣眼中他的喜欢,就是寻常的兄妹情谊,更深层次的,阿鸣又怎么会知道?
  倘若阿鸣知道了他的龌龊心思,应该会被吓跑吧……
  徐樵恨铁不成钢: “你上啊!你是不是不行啊?”
  江行哀嚎: “可是她只是一个孩子,我这样不好吧。而且……”
  而且他是断袖啊喂!
  徐樵悚然,看向他的眼神有点意味深长: “……多大的孩子?”
  江行答: “十七。”
  徐樵: “……”
  徐樵一言难尽: “十七了还孩子呐?兄弟,你是不是忘了,你也年方十七?”
  “我娘十六就生的我,她十七岁的时候,我都会走路了!莫说我娘,但凡成婚早一些的,孩子说不定都会打酱油了——你说十七岁还是个孩子?!”
  江行无法反驳: “……你说得对。”
  放在现代,十七岁的女孩子正在读高中,当然是个孩子。但这里是古代,女孩子十五岁便已经成年,可以嫁人了。
  再早一些,十三四岁就定亲的也不少见。
  徐樵面色古怪: “兄弟,你不会把自己也当个孩子吧?那,那种事情……那种事情你有了解过吗?”
  江行不明所以: “哪种事情?”
  徐樵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江行脸色爆红: “没、没有。怎么问到这个?”
  徐樵说的居然是床笫上那档子事。江行不是什么重欲的人,两辈子加起来,他也没有经历过一次,乃纯得不能再纯的童子。
  就算有了解,那也只是基本的生理知识。再往深一点,他的确没见过,也没试过。
  徐樵叹为观止: “江行,江哥,你真是清心寡欲,快要立地飞升了。不然等一会儿放学,我带你去胭脂楼玩玩,怎么样?”
  江行当然知道胭脂楼是什么地方,胃里隐隐翻滚。出于礼节,他勉强克制住要呕出来的冲动,艰难道: “……还是不必了。我妹妹在医馆,放学了我得去照顾她。”
  这个妹妹,自然就是阿摇了,徐樵去江行家做客时曾经见过的。他不再劝,转而有些忧心: “希望阿摇没事。”
  江行道: “她会没事的。”
  徐樵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桌子里掏出一本看起来颇正经的册子,信誓旦旦道: “你既然去不了,那我把这个给你看。不用你还,我还有很多。”
  江行好奇,翻开只看了一眼,就被烫得缩回了目光,道: “……这种东西还是你自己享受吧。”
  那上面俨然是一整幅的春宫。徐樵“嘶”了一声: “不应该啊,对姑娘不感兴趣?可你喜欢的不就是个姑娘吗?”
  江行: “……”
  其实他也想知道。
  徐樵显然没打算想那么多,又掏出一本,硬塞到他怀里: “没事,这本画的是清秀少年,也很不错。”
  江行推拒不得,只好硬着头皮收下,道: “……你哪来这么多?”
  “淘的。”徐樵道, “这你别管。我们这个年纪的,血气方刚一点很正常。像你这么守身如玉,连春宫都没看过的,不多见。”
  江行有些牙疼: “真是谢谢夸奖。”
  徐樵道: “我可没夸你。”
  -
  这日夜晚,江行照旧睡不着。想起白日里同徐樵说的那些话,江行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我这是怎么了?”江行心想, “我分明就是断袖啊。”
  难不成他的性取向真的变了?
  江行左思右想,忽然福至心灵,爬起来翻出了徐樵给的几本春宫。
  判断自己性取向的方法就是,看自己对女人的身体是否有反应。
  江行对时鸣有反应不错,但那只是个例,并不准确。
  如果看春宫上其他女人的躯体,江行还能有反应,这才能说明他的性取向真的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