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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婶感慨万分,往江行手里塞了一大篮子蔬菜,道: “我当了小半辈子寡妇,也没个孩子,看你就像看自家小孩一样。这些东西你拿着,别客气。”
  平日里村中看着江行长大的长辈们都来了,或是送了自家的瓜果,或是给了他一些称手的打扫工具,刘伯更是拍着他的肩膀,脸色因为激动而涨红,道: “小行,你是个有出息的。在城里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们说,老刘我一定帮!”
  江行一一拜别了众人,牵着江舟摇的手,往城里小院走。
  江舟摇任他牵着,离开了青山村,她眼里总有些不舍: “哥哥,我们还会再回来吗?”
  江行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道: “阿摇,你想回来吗?”
  “这里有很多人。”江舟摇道, “但是哥哥去哪,我就去哪。我要跟哥哥一起。”
  江行太感动了,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又想逗她: “那要是有一天,哥哥被流放到特别偏远的地方,你也跟着吗?”
  江舟摇提醒他: “哥哥,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就很偏远啊?”
  江行一噎。
  ……还真没说错。
  谁不知道岭南在古代就是流放圣地?江行待惯了,才会觉得这里其实还好。但是仔细想想,这里天气湿热,夏季多风,蛇虫鼠蚁大得吓人,要是让那些在京城待惯了的达官贵人来这里,光是水土不服就够喝一壶的了。
  此时江行有点庆幸:以后要是官没的做,还可以回来安心养老。
  这么一想,江行的心情总算没那么沉重了,哼着小曲儿搬去了城里。
  第10章 闲时吟读无嫌猜(修)
  东西搬完了,江行正要好好休息一下,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似有人来了。
  江行去开门,猝不及防对上一张熟悉的脸。时鸣尚不知是他,只道: “听闻你新搬来,我在这里恭贺乔迁之喜。”
  江行哭笑不得: “阿鸣,是我,不是别人。”
  听见这个声音,时鸣一愣。
  江行又问: “你怎么来了?”
  时鸣道: “先生听说隔壁院子里搬来了新邻居,便让我上门打个招呼。不成想竟是你。”
  原来是老熟人,就不用这么客套了。江行把时鸣请进了院子里,道: “住在村里多有不便。我攒够钱,就搬来了。”
  时鸣点点头。
  江舟摇此刻见家里来了人,一点儿也不见外,拉着时鸣的手就感叹: “哇,好漂亮的姐姐。我可以跟你玩吗?”
  江行: “……”
  上来就说这种话会不会有点太冒昧了……不过没关系,小孩子不知道尴尬怎么写,阿摇生性活泼,好不容易有玩伴,激动一点也正常。
  时鸣听到声音,有些错愕,又问: “这是……”
  江行同她解释: “这是我妹妹,名叫江舟摇。亲妹妹。”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要着重强调是亲的,但说一嘴总没错。
  时鸣点点头: “原来是妹妹。我就住在你们一墙之隔的院子里,有什么事情不懂的可以来找我。先生也在,往后你跟着他学习,也会方便一些。”
  江行心想确实如此。江舟摇和时鸣两人年纪差得也不多,正好住得近,两小姑娘在一起玩再好不过。
  还有,既然就住在隔壁的话,那他去找先生学习或者写课业什么的,就不仅仅局限于在书院里,下学了也能去往时先生家询问一些不解的地方。
  这样想着,加上有系统的督促,往后一段时间里,江行有空了就去隔壁时家读书,与时先生和时鸣都算熟悉很多。
  江舟摇同他一样是个看脸的家伙,见时鸣漂亮,总忍不住上前撩拨人家,一来二去,两人关系竟突飞猛进,俨然是拆不散的好朋友了。
  江行嘴上当咸鱼,行动倒是很勤奋。出了江家父母的孝期,他就一连把县试和府试都考过了,如今已是童生。再考,就要准备接下来的院试了。
  时家藏书很多,时鸣眼睛看不见,索性躺在书架旁边睡大觉。常常是江行这边在读书,时鸣那边睡得正香。
  时鸣睡觉很沉,也从来不会有什么声音,就连呼吸声都浅,不凑近听了根本就听不见。江行只当旁边卧了尊白玉,手上依旧看他的书。
  此刻冬去春来,古人所谓春困秋乏,尤其是春日下午,最容易犯困。
  要不是系统监督,江行还真能睡过去。他看着旁边悠闲自在正熟睡的时鸣,眼皮子不禁打起架来,恨不得马上看完手头的书,去睡一觉。
  但086绝不会允许他走马观花,一察觉到他开小差就会立马把他唤回来: “专心!专心!你眼睛看哪呢!你看人家干什么!人家脸上有字吗?”
  “饶了我吧,”江行没精打采, “我要困死了。他在我旁边睡那么熟,你知道的,我向来都是好逸恶劳的人。”
  086很严格: “不行!你多睡一秒,你的竞争对手就多看一页书,你还要不要考试了?”
  江行真的觉得086面目可憎了,长得越来越像他高三时那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刻薄英语老师,心里怨气比鬼都重,嘴上很怂: “统子哥,哥,那只是个院试,还有好几个月呢。照这么读下去,我还没等考上秀才,我就要一命呜呼了。”
  “你不会一命呜呼的,”086恶魔低语, “本系统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