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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太小了,因为他也是受害者。”
  “而小雪的话,算是说出了我和其他人的心声,我看得出来,所有人都不忍心伤害一个孩子。”
  “最后我们决定放过这个孩子,但是我们在孩子的处置问题上,产生了分歧。”
  场景上几个白影的动作、姿势、神态,产生了变化,他们好像对什么东西,争论不休。
  沈越继续道:“打部分人认为,让孩子待在这里,等到任务结束后,再来接他;而小雪不这样想,他提出让孩子跟随着他们行动,才能保证他的安全,让孩子一个人在这里,相当于让他自生自灭,毕竟这里是□□的巢穴。”
  “在这个问题上,他们争论了好久,我是队长不能轻易表态,一旦我表态,那必然就要按照我的命令执行。”
  “其实,他们说的,都有道理。”
  “孩子放在这里,确实能保障我们的安全,避免任务中的意外,但这个行为的的确确是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
  “我们是谁?我们是哨兵中的精英,一小队精英,难不成还护不住一个孩子吗?”
  “所以我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那孩子先跟着我们,如果找到适合他藏身的地方,就留下他在那里等待,如果没有我们就在能保障自身小队的安全下保护他。”
  场景一转,白色的“乳液”再次变化,变幻出他们与敌人打斗的场景。
  “我们低估了这栋建筑内□□的火力,谁能想到,□□居然掌握着那么多的军火,除了大型的重武器,其他的简直应有尽有。”
  “在发现这个问题后,我们决定先撤出这里,终止任务。”
  “可我们太小瞧□□徒了,他们放置了无数陷阱炸药,让本来就快体力耗尽的我们疲于应对,无数队友死在一个又一个的陷阱上。”
  “等到临近出口的时候,所有人都死完了,就剩我和沈鸿雪了。”
  “在这个时候,我们筋疲力竭,目睹队友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更是让我们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上,谁也没注意到那孩子的异常。”
  “在看到出口的刹那,我们燃起无数的希望,因为外面我们的人把这里团团围住了,只要到了外面,一切就都结束了……”
  “谁也没想到……”
  “乳液”又开始滚动,这次凝聚出来的场景比之前都要宽阔。
  平地立起高楼,高楼的出口处,凝聚出两大一小,三个人影,面朝着外围的人影。
  在高楼的最外围,有无数人影伫立,人影的周边还停留着许多的悬浮车。
  场景上的一切都是静默的,没有任何声音,人影却一直在动,像一个纪录片。
  危飞白看到外围的人影似乎发现了什么,他们有的举起了枪,有的拿起了望远镜。
  他跟随着他们的视线望去。
  他看到那个孩子举起了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刀,狠狠地捅向沈越的后心。
  “谁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谁也不清楚,那孩子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他本身就已经被□□所洗脑……”沈越平静地讲起了当时的事情,声音中有股淡淡的悲伤。
  “谁也没料到一个孩子会下如此重的手……”
  “总之,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那一刻,沈鸿雪的白影只来得及抱住倒向他的沈越,然后看着无数的子弹射向那个孩子,将他打得遍体鳞伤。
  代表他的白影看起来十分的慌乱无措。
  危飞白听不到他的声音,却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
  沈越淡淡地说道:“愤怒、悲伤、愧疚、自责……无数的情绪都叠加在一起,让他无比痛苦。”
  “在这巨大的压力之下——”
  这一刻,布满白云的天空,陡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他虽然听不到雷声,却能看到电闪雷鸣。
  一股熟悉的异能暴动力场,从代表着沈鸿雪的白影处宣泄而出。
  他背后的大楼,瞬间被震塌碾压,成为废墟。
  “沈鸿雪,正式晋升为s级。”
  沈越慢慢走到危飞白的身边,并肩站立。
  白色的默剧,停止在这一刻。
  他将手放在危飞白肩上,“虽然他晋升了,可他的内心永远留在这一刻。”
  “他一直很自责,认为一切都是他的错,他只是想救一个孩子,却没想到害死了队友,也害死了我。”
  危飞白摇摇头道:“不,害死队友的是□□徒,杀害你的是那个孩子,带着孩子行动的决定也是你下的。”
  沈越点点头,“没错,无论说是我的错,或是那孩子的错,又或者是□□的错都好,唯独不是小雪的错。”
  他继续道:“在我被一刀穿心的时候,虽然我很惊讶,却无法把凶手放在心上,因为我看到小雪眼中厚重的痛苦与悔恨。”
  “我甚至觉得,如果说一点有歧义的话,他马上就能追随我而去。”
  “所以,我最后弥留之际,一直在安慰他,反复说:不是你的错。”
  危飞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越也没太在意,“那孩子实在是让我放不下心,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没走出来。”
  危飞白突然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拍在后背上,让他不由得向前迈了两步。
  他回头望去,沈越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