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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不觉得别法与那么大一帮人追到了固蒙池附近全是意外或是偶然。
  别法的话,他倒是相信别法有那个能耐,但仅限于别法,其他人则大抵是恰好行到附近,然后注意到了那双靴子。
  没错,靴子。
  在他意外掉入洞府前,他正脱了鞋袜与淮序在温泉水中泡脚。
  所以掉入洞府的他就是光着脚的,靴子完全留在了外面,没有丝毫的遮掩与隐藏。
  平素的颜月歌在转移位置前总会尽力将他们待过的痕迹处理干净,就是怕出现这种情况,这不意外还是出现了。
  说来说去,他其实是在担心别法。
  别法那个狗鼻子,如果当真是一路追着他们的落处,说不定已经能从他们的行动路线上察觉出什么。
  这要是再将他们走过的路线画上一画,将他们设下的干扰清除清除,说不定已经猜出他们的目的地是在绝日宗了。
  这可绝非什么好事。
  也就是尚未听到什么消息,才多少让他感到了心安,没有一下子破釜沉舟冲到绝日宗旧址去。
  倒是愈发谨慎想要打破他们行进规律的颜月歌,从固蒙池附近走到潜和城的那丁点儿距离,硬是快马加鞭的花了八天。
  嗯,原本飞过去可能只需要四五个时辰。
  这不一转眼就来到了腊月十二,颜月歌才终于带着淮序来到了距离潜和城最近的城镇,想着能不能打探些消息再起身进入潜和城。
  这一进入了腊月,年关可谓是转眼即至,所以略显着急的城镇中已是忙忙碌碌开始有了些许年味,这处城镇便是如此。
  看得颜月歌都没忍住买了两串小红灯笼,和淮序人手一串提溜着。
  淮序早在好些天前就变回了鱼尾,便就是那熟悉的牵手模式,只是那天遭遇周城之后,淮序牵他都一定得是十指相扣。
  这可是让颜月歌脸红了好久,就连守宫砂都控制不住亮了又亮。
  但,别看现在的颜月歌牵着淮序走得自然,面上也不见红晕,那注意力早就被他硬生生挪到了外头去。
  这不一见有人围成一圈讨论些什么,颜月歌就下意识凑到了外围打算去顺两耳朵。
  可这一听,就是越听越心凉。
  据说,三宗之一的破地宗进入了潜和城,说是要去绝日宗旧址寻找那件绝日宗灭门之际未能找出的神器。
  说得信誓旦旦,听着也不像是假的,甚至已经从破地宗的行动引申到修仙界的动乱来。
  颜月歌一边听着几人口若悬河的猜测与推断,一边只感觉眼前一黑。
  不是,早在绝日宗灭门的时候不就被洗劫一空,早被人确定没有神器的存在了吗?
  破地宗这是凑什么热闹啊。
  而且书里分明没这一回事啊。
  莫非他哪里看岔了,才让他产生了误会?
  不应该吧。
  但现在的剧情本就有所变化,就算是书中没有的,现在有了也不是没可能。
  就是不知道哪一环出了问题,才连锁反应导致了这样的局面。
  破地宗跻身三宗之列的过程也不光彩,谁知道要是当真让他们拿到了神器后会是怎样的一根搅屎棍。
  嗯?为什么他会觉得破地宗一定能拿到神器?
  不对,在那之前,这要是破地宗因为神器进入了潜和城,其他宗门家族保不齐也会过来试探一下。
  这要是试探的人多了,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
  不行,他得赶在那些人之前将神器拿到手!
  颜月歌想得投入,几乎是定在了原地,手中拉着的淮序也是一动不动,静静听着那些人的言语,垂眸瞥了眼颜月歌的神情。
  也在这时,围成一圈聊天的几人突然噤声,数双疑惑的视线登时向他看了过来,见着颜月歌仍在怔愣,其中一人更是直接道:“你们是谁?干嘛听我家墙角?”
  颜月歌登时回神,一双视线着急忙慌寻向说话之人,不等开口,另一人就先是道:“爹,不要这么说。”
  而后,似是向颜月歌印证他们是一家人般,你一言我一语间将各自的身份皆是唤了出来。
  颜月歌更懵了。
  不是,为什么你叫他爹,他叫你表姐啊。
  他们这说着说着都快吵起来了,完全不顾还在一旁站着的颜月歌与淮序,颜月歌觉得自己应该趁这会儿赶紧走的,却愣是被这一家子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吸引。
  他脑子里默默将这里九个人各自对对方的称呼记下,却理不出一点儿,听完最后一个称呼,眼见着已经有人再次给他们分出了视线,颜月歌才赶紧带着淮序开溜。
  倒是因着这神奇的一家子,颜月歌听到破地宗消息的紧迫感都不由得抛之脑后。
  他脚下走得迅速,带着淮序急忙就往城门赶,眼睛却是抬起看向了身侧的淮序,“淮序你理清他们的关系了吗?我都快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了。”
  第一轮称呼没有对回来的时候,颜月歌理出来的部分中,还以为是小姨嫁给了公公,生下的孩子又娶了婆婆的大舅子,可当他才理到这里,称呼一对回来,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这要是围绕这一家写一本小说,那可远比原书狗血多了呀。
  但,就连淮序都摇了摇头,直言道:“听不懂。”
  颜月歌没忍住笑露出了尖尖的虎牙,故作解释道:“算了算了,不管他们,说不定是见我们莫名听他们说话,故意说来骗我们脑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