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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铺子里的豆浆粉,你卖出一罐,便能另得一文钱。”
  云怀瑾对周海草说完,没看他惊讶喜悦的模样,又转头对张一金道:“张掌柜,日后杂货铺会比较忙。
  你要管理整个铺子,也多有劳累,我会给你增月钱。铺子实在太忙的话,你也可再招伙计。”
  张一金没想到还有他的份,也是又惊又喜。
  二人连连道谢,云怀瑾摆了摆手,让他们停下。
  梅兰沏好茶进来的时候,这边已经谈完了话。
  主院里平日不备茶水,都是现泡,是费了些时间的。
  泡好的茶总不能浪费,云怀瑾估摸着他们一路过来,肚子也该有些饿。
  叫梅兰又拿了些点心蜜饯过来,让二人配着茶水吃了再走。
  张一金和周海草受宠若惊,不复来时的忐忑不安,美滋滋的品尝了一番美味。
  临走的时候,周海草问了云怀瑾下一批货什么时候能到。
  云怀瑾说明日就可以。
  第二批今天已经开始炒制,研磨,明天上午定是能送到县里去的。
  周海草闻言心里有了数,知道这豆浆粉做起来其实还挺快的。
  回去的时候,是王大柱让黑马套着板车送二人到县城门口。
  路上,周海草还悄默声的对张一金说:“张哥,我瞧着东家没你说的那么可怕啊。虽然敲打我的那两句,是叫我有些心慌。”
  张一金也闹不明白呢,“东家与之前变了很多,不过如今倒是更叫人看不明白呢。”
  “这话又是怎么说?”周海草追问道。
  张一金回忆着过去的“东家”,与现在的“东家”做对比。
  “以前的东家,喜怒都在脸上。讨厌的事表现的会很明显,大家只要小心着避开就能减少挨罚的次数。
  但是现在东家变得好说话,也温和许多。可同时也看不出他是否在生气,也摸不清他的底线在哪了。
  既看不透摸不清,自然也就无法提前规避。而且,也无从得知,现在的东家真的发怒后,会以怎样的手段惩治。”
  周海草先听着也觉得有些怕,后来想到自己今日得了赏,又笑了起来,“不过这样的东家也挺好的。明事理,辨是非。
  只要我们做好本分的事,不耍那些滑头,东家也不会故意为难人。”
  张一金也想到了自己涨了月钱的事,也咧嘴高兴,“你小子说的对,我在庄子里这些年,可还是头一次涨月钱呢。”
  ……
  翌日晌午,周海草将豆浆粉全都搬到独轮车上。用麻绳固定好后,斜挎着个布包,推着往码头去了。
  他到的时候,在他这购买了豆浆粉的商船伙计,都已经在卤味摊子上等他。
  一行人翘首以盼,终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来了!来了!是带着豆浆粉来的!降价的事成了!”
  二狗子激动的朝着周海草挥挥手,其他人听到二狗子的提醒,也都朝着周海草看了过去。
  万大海嘿了一声,拨开人群,“傻站着干啥,去帮忙推车啊!”
  说完后,他就先上前帮着周海草推独轮车。
  周海草一路推过来,手臂酸痛的很。这会也没和万大海客气,只笑着说一声,“谢谢大兄弟帮忙了。”
  万大海也跟着笑道:“你小子瞧着细胳膊细腿的,能一个人推这么远,竟是有点子力气的。”
  商船伙计们也都赶了过来,来的快的就扶着车上的罐子,来的慢的没了位置,则就跟着一起往回走。
  但他们的目光都时不时的落在独轮车的黑罐子上,昨天的那碗豆浆,真的是香煞了人。
  搞得他们从昨天下午就开始一直回味着味道,一直想着念着,好不容易把人给盼来了。
  把独轮车停在卤味摊前不远处,这摊子上有别的食客在,周海草就没有占桌子用,直接在独轮车前面开始销条子。
  他一个个念,然后开了罐子取豆浆粉。
  递给他们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他们如何保存。
  条子很快就销完,万大海买的多,商船伙计们都帮着他搬上船。
  二十罐豆浆粉,一共收了八百四十文。钱虽不多,但这毕竟只是个开始。
  顾客也只有十几人而已。
  周海草把铜板收好,他没急着走,而是看向卤味摊上,对着他这边一脸好奇的食客。
  “诸位好啊!”
  昨天给人免费喝的豆浆粉还有一包,周海草出来的时候,直接泡好了,装在了水囊里。
  他走向摊子,从布包里掏出水囊,开始了新一轮的推售。
  这次顾客试喝的量很少,一人顶多两口。
  可哪怕只有两口,也足够抓住人的味蕾,叫人想要买了多喝些。
  周海草又是昨天差不多的话术,还拿刚刚抢购的商船伙计和摊主举例,一番唇舌后,他又卖出去五罐。
  傍晚时分,渝州商船的休息时间到了。
  万大海一口气拿了三包豆浆粉,疾步前行去船里的厨房要热水。
  中午的时候就想喝的,结果管事突然说要搬货上船,提前开工,害得他只能又忍了一下午。
  现在终于下工了,他必须得喝个三大碗才能解馋。
  厨房里的厨子见到万大海,以为他饿了来找吃的,“饭还有两刻钟就好,万缭手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