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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梁一想到这事全是因为裴宜而起,心里那股无名火就烧的厉害,近距离对上裴宜那双漂亮得似是含着一汪星空的的眸子,无名火直接冲到了两腿之间。
  裴宜一个没站稳,被钟梁拖到了床边,随着钟梁拉着他的手往床上一扔,裴宜仰面倒下的同时,一罐药粉被他用力撒到了半空。
  钟梁猝不及防直面一团散开的粉末,本能地以袖挡脸往后急退。
  裴宜迅速坐起身,一个呼吸间就瞄准了钟梁的下三路。
  要对付男人,自己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偷袭下三路是最不可取的,命根子差点被伤害,只会激活男人百分之一万的怒火与肾上腺素飙升,战斗力直接翻倍。
  裴宜知道钟生在暗处,他想都没想第二个办法,命根子被瞄准,是个男人都会下意识往旁边避让,电光火石间,就算避开了,也百分之八十会正中大腿。
  人的大腿肉厚的很,哪怕只是伤到静脉,也会血流如注疼痛难忍,若是伤到大动脉,那就是阎王亲自来索命,哪怕是在医院被伤的,能救回来的几率也低之又低。
  钟梁哪知道这套现代医学理论,他的反应正如裴宜所料,可习武之人的本能令他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精巧的袖箭洞穿了钟梁的左手,破肉而出“哚”地一声扎进了木板墙里。
  钟梁怔愣了一瞬,眼睁睁瞧着没一会他脚下的血就流了一地,忍不住抽了口冷气。
  怒气染红了钟梁的双眼,他大吼一声,朝着裴宜就扑了上去。
  裴宜急忙趁着钟梁没注意朝着虚空打了个手势,示意钟生不要冲动行事。
  “嘶啦”一声响,裴宜那件做工精良的外衫领口被钟梁撕开,钟梁还想动手,却猛地感觉眼前一黑,顿时心头一凉,一把掐住了裴宜脆弱的脖子。
  “我明明没有沾到你的药粉!你什么时候给我下了药?快说!”
  钟梁盛怒之下哪会留手,裴宜只感觉脑子充血,灭顶的窒息感包围着他,让他情不自禁又想起了前世临死前的情形。
  眼看裴宜一副痛苦难忍的模样,钟梁手下力道一松。
  裴宜有了喘息之机,急忙深呼吸了几口气,断断续续地道:“你怕是忘了……咳咳咳咳!不过是一点特效迷药而已,瞧你怕的……药就下在酒里,大首领连这点警惕心都没有?”
  第97章 河堤将溃
  裴宜说完,忍不住又低低咳嗽了起来。
  他用力捂住嘴,想要止住咳嗽,喉咙火烧火燎的,他一咳嗽,更是痛得他生理眼泪都出来了。
  钟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既后怕又庆幸,下意识从裴宜身上爬了起来,离裴宜远远的。
  钟梁后怕的是他明明已经交代手下人搜了裴宜的身,确定了裴宜身上除了穿的衣物,再无任何东西,这见鬼的药粉究竟被藏在哪里带进来的?
  同时他也庆幸,庆幸裴宜到底是个温和善良之人,明明有机会直接毒死他,竟然没有这么做。
  这样一个随时能将自己置之死地的人……钟梁双目中蓦地闪过一丝暴虐的情绪,表情渐渐兴奋。
  裴宜心里暗叫不好,钟梁这不知什么品种的傻逼今天是提着灯笼来茅坑——专门来找屎(死)。
  他若再敢扑他一次,钟生绝对忍不了,若是现在动手,那雍州城里还没被找到的倭国细作,就再难被揪出来了。
  钟梁低头在自己大腿根部连点了好几处穴道,才止住了大腿上那个还在汨汨往外冒血的小洞,他理了理衣袖,若无其事般对裴宜微笑道:“你给了我一个惊喜,不如我也给你一个吧。”
  钟梁伸出两根手指:“两天后,我给你放个大炮竹听听。”
  裴宜看着他那副十分期待的样子,心里莫名沉了沉,急忙追问道:“什么大炮竹?炮竹有什么好看的?”
  钟梁得意一笑,也不多说,只道:“我知道你和杜甫庆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你不妨通知杜甫庆一起期待期待,看我明日能给你一个怎样大的惊喜!”
  说完,他哈哈大笑,一瘸一拐出了房门。
  钟梁一走,钟生就再也忍不了了,出现在房间里的第一时间,便伸手将裴宜从床上拉起来,用力将裴宜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不想让裴宜看见自己此刻掩饰不了的可怕眼神。
  裴宜安抚似的抱紧了钟生劲瘦的腰,一句话没说。
  他也很生气,也觉得很屈辱,收拾钟梁是一定要的,可不能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钟生努力压制着胸腔中沸腾的杀意与冲动,一开口,就是克制到极致的低哑嗓音。
  “裴宜,你做的很棒!”
  裴宜失笑:“我当然知道。钟生,不要担心我,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你也看到了,我能保护好自己。”
  钟生沉默不语,裴宜却是知道,钟生听进去了。
  当晚入夜,钟生不再贴身守着裴宜,生怕他一转身胚子就出事,而是趁夜偷偷抓住了几个落单的黑衣人,通过将雷电打进对方身体,控制对方的生死,从而得到了不少信息。
  “所以,这座岛是倭寇盘踞了几十年的据点,负责统管大雍城内的所有倭寇细作?”
  因着房间里点了灯,钟生站在避光处,从外面看,只有裴宜一个人拿着本书坐在桌边边看边嘀咕。
  钟生从怀里掏出一个记录了许多细作身份信息的本子,放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