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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世源一脸惊讶,他这破院子还有小贼,他一身骨头似软了,靠在门边,调笑道:“哟,我这可没有东西给你偷!”
  宗自沉也愣住了,反应过来忙道:“我不是偷东西的。”
  然后他又仔细的看了门边的陆太医,脸上附上了一丝惊喜,道:“你就是新晋的陆太医吗?你不认识我了吗?你之前还救过我呢!穿红色袍子的。”
  陆世源闻言走近了两步,手掐着面前小孩的脸颊,俯身皱着眉:“嗯?是觉得你有点眼熟,不过你现在怎么成了个瘦皮猴子!”
  宗自沉不满的打掉他的手:“你别管,和你没关系。”
  陆世源顺势收回手,环抱着胸,眼含戏谑::“好啊!那我不管了,不过你来我家里干嘛?”
  宗自沉立马一副恭敬像,谨记自己是来求人办事的:“陆太医,晚辈有事求您,能帮忙诊治我的一位朋友吗?”
  闻言,陆世源眼中戏谑更甚,他今日在宫中装的难受,现在本性暴露,可要逮着眼前的人好好玩一玩。
  他叹口气,满脸遗憾道:“唉,我不能给你治。宫中规矩,太医不能给外人治。”
  宗自沉抬眸,有些祈求着道:“陆太医,我们不会让外人知道的,他伤在脑袋了,麻烦您了。”
  陆世源不理他,自顾自忙着自己的事。
  宗自沉跟前跟后,希望他能改变心意。
  突然,陆世源转身,一脸无奈道:“唉,看你这么诚心,我勉为其难帮你一下吧。”
  “不过,我有个条件,你若能把事情办好,我就帮你,怎么样?”
  宗自沉看着陆世源认真的模样,又想到那日他看见的‘密谋’,他有些迟疑了。
  他低下头细细思索着,这时陆世源快速的浮现出一抹笑,正愁六皇子交代的事没合适的人呢,这不正好人都送到面前了。
  良久,宗自沉抬头,坚定的点头:“好,你说,什么事?事成之后,你一定要给我朋友治病。”
  陆世源颔首:“安啦,小郎君。陆某说到做到。”
  陆世源转身从药庐中拿出一包东西,递给宗自沉:“接着,这是紫藤壶研磨的粉末,有安神之效,但是过量使用,会使人出现幻觉,不仅没有效果,还会加重病情。”
  宗自沉疑惑的接了过来。
  陆世源接着说:“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把这药卖给一个特定的人。”
  “谁?”宗自沉问道。
  陆世源一脸神秘,笑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谁。”
  宗自沉脸一黑,无语道:“你都不知道,那要我怎么卖?”
  陆世源无所谓道:“反正他肯定是要买的,具体你自己想嘛!我只负责交任务。”
  然后突然又威胁着宗自沉:“你可想清楚,你把这件事办成了,你那朋友我打包票给你治好。”
  宗自沉看着他无耻的样,还是答应了,不过他最后问了一句:“给个大致的范围吧,这你总该知道吧?”
  陆世源弯下腰,凑在宗自沉的耳边说:“我只知道是宫里人。”
  宗自沉闻言,身子向后一缩,陆世源一把按住了他,坏笑道:“嘿嘿,别想跑,不要告诉别人哦!不然大家都得完蛋。”
  宗自沉真是大大的无语,他知道这个家伙铁定在和那人密谋着啥,但没想到牵扯到宫里。
  他长舒一口气,算认命了:“知道了,放心吧,肯定办好。”
  第二日,宗自沉找到了金大爷,金大爷看到他,也差点没认出来,实在是他瘦的也就比他们乞丐好一点。
  宗自沉开门见山说:“有件事再麻烦你一下,在下九流传播一个消息,就说西边杂户住处,有棵柳树下,偶尔黄昏时会来一个小叫花子,卖一种无色无味的粉末,少量可是人安神,多了可造成幻觉。”
  金大爷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小声的说:“你现在已经被逼的要干谋财害命的活了?”
  宗自沉敲了他一下:“瞎说什么,委托!委托!你可懂,你去传便是,不过要把自己撇干净,知道吧!”
  金大爷叹口气:“没问题,我肯定没事,你自己注意着吧。”
  金大爷又吞吞吐吐的说道:“不过,你要是在公府活不下去,你出来找我,我带你乞讨,总好过冒这个险。”
  宗自沉有一瞬间的感动,笑着说:“好兄弟,放心吧!再会!”
  宗自沉在之后的几日,特意将身上的衣服弄得更破,头上又围了一层布,脸上都是灰,已经看不清本来的样子。
  他日日黄昏时蜷缩在那棵柳树下,这一日终于有个男人摇晃着他。
  那人清了清嗓子,问道:“小叫花子,在这儿挡什么路?”
  宗自沉仔细听着他的声音,这男人虽然可以粗声说着话,但是还是难掩他声音中的尖利,有点像是太监。
  为了确保自己没有听错,宗自沉问道:“我躺在这儿关你什么事?你又是干什么?”
  那男人压低嗓音说:“小叫花子,我这可是为你好,在这儿被人踩了都不知道。”
  “算了,我菩萨心肠,给你点施舍,让你好去了好处儿。”
  宗自沉听着男人的声音,确定他就是个太监,宫里来的,没错了。
  那太监弯下腰,往他手中塞了个东西,悄声说道:“那粉末,还有吗?”
  宗自沉点头,收了对方给的钱,又稍微移开身子,漏出那包粉末:“要,你就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