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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自成真的饿惨了,一勺接着一勺的喝,心里嘀咕着:娘,你放心,等儿子长大给你报仇。
  四周打扫的奴婢交谈声传来。
  “那和尚真那么说?”
  “可不是,说咱这小郎君不祥,专克亲友。”
  陆自成一勺奶,卡在喉咙里,他不详?他克亲友?那和尚在哪?倒要好好问问他!
  绢花轻拍陆自成,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胡说什么!还不好好干活!”
  “郎君不怕啊,您是姑娘唯一的血脉,奴婢死也要保住您。”
  说着,她的泪水又落了下来。
  山海堂内,宗老夫人将佛经砸在公爷身上:“这种话,你也信,那是婉儿唯一的血脉,那是你的嫡子,国公府的嫡长子!”
  “是,是,母亲,儿子糊涂,儿子这不是急糊涂了吗?”
  祥妈妈帮老夫人抚平心气,老夫人坐下:“明儿,听说月妃娘娘还给婉儿请了太医,你有空一定要去谢谢她。”
  “是,母亲。”国公爷起身出去。
  “等等,叶家父子真的战死了?”宗老夫人又叫住了他。
  “外面都这么说,具体的,儿子打算去探听探听。”
  宗老夫人疲惫的让他走了。
  国公爷快步走进书房,将怀中的书信掏出来,放在烛火上,点了几次没点着。
  终于点着了,他看着跳动的烛火,眼神晦暗不明。
  突然,有人敲书房的门。
  “公爷,妾身来看您。”原来是李小娘。
  国公爷让她进来,李小娘一见到他,眼圈就泛红,她长的本就娇嫩可人,这下显的更加可怜。
  “明郎,都是妾身的错,我怎么就信了外面说的话,害的夫人……”
  宗然明一手抱着她:“不怪你,是婉儿福薄,谁能想到正巧这时就出了这种谣言。”
  李小娘在宗然明怀里抬起头来:“明郎,可我总觉得欠了夫人,要不把小郎君给我养吧,我毕竟生养过孩子。”
  宗然明眼睛盯着她,看不出任何感情。
  李小娘赶忙补充道:“我就只是想弥补一下夫人。”
  宗然明又将她搂进怀里,换了个话题:“听说你父亲升官了,我还没送贺礼呢!”
  “嗯,不急的。”李小娘不明白公爷为什么说这个。
  “那妾身先回去了。”
  “等等,二郎先放在你那边养吧,她母亲刚去,我也不知道怎么养他,过些时日我和你一同去母亲那说一声。”
  李小娘有一瞬间欣喜:“是,我一定会好好教养郎君的。”
  李小娘转身向卷帘阁走去,这次她不再像往常一样愁眉苦脸,她一身轻松,面带微笑。
  马上,她就再也不用住卷帘阁了,她转头望向碧云堂。
  国公夫人住所。
  碧云堂,陆自成感觉自己快躺出毛病了,每日不是除了吃就是睡。
  母亲已经被下葬了,他连最后一眼都没看到,要说最伤心的就属绢花了,每日悄悄的抹泪。
  他倒还好,毕竟自己真正的妈还活着呢,不过一想到原来的自己,他真怕他死了,那他妈得多伤心。
  陆自成叹了口气,他那便宜爹,也没来看过他,听绢花说,自己是国公府的嫡长子。
  他突然有些舒心,想和他妈炫耀下,他这把可是国公府的嫡子,再也不用愁媳妇的问题了。
  “公爷,您怎么来了。”
  绢花在外间的声音传来。
  “带二郎去老夫人那里去。”
  宗然明语气平淡的回道。
  陆自成看到他父亲将他抱起,打量着他,他回望回去。
  突然宗然明重重的拍打了一下他。
  陆自成一懵,刚想嚎啕大哭震慑一下他,就听他父亲开口:
  “晦气袭来心自沉,二郎你就叫自沉吧!宗自沉。”
  “咿呀——咿呀——”
  陆自成抗议着,小子你当我不识字是不是,自成和自沉能一样。
  宗自沉,我呸!
  宗自沉抗议的厉害,宗然明有些抱不住他,皱着眉:
  “绢花,将二郎抱去山海堂。”
  宗然明大步跨进山海堂,绢花在后面追的费劲。
  “请母亲安!”宗然明作揖。
  老夫人皱着眉将碗中的药悉数喝下,祥妈妈接过碗。
  上次受惊,又恰巧染上了风寒,到现在还需要喝药。
  老夫人用茶水漱了漱口,说道:“怎么了,坐。”
  这时绢花也进来了:“奴婢请老夫人安!”
  老夫人喜笑颜开:“起来吧,这抱着是二郎吧,快,我看看。”
  祥妈妈将宗自沉抱了过来,老夫人看了看,示意将孩子抱远点,别再把病气过气给孩子。
  宗自沉躺在襁褓中,这是他第一次见祖母,面目慈祥,看起来就和蔼可亲。
  “怎么把孩子也带过来了?取名了吗?”
  “回母亲,带过来给您看看。”宗然明微微向老夫人低头:“取了,自沉。”
  “沉?什么沉?”老夫人还想着逗弄宗自沉,随口问道。
  宗然明起身跪下,说道:“儿子实在不能完全不在意,所以取名沉沦的沉。”
  老夫人一愣,随即有些恼怒:“糊涂,你这是做什么?”
  然后又像释然一样:“罢了,你大了,我管不了你了,但你要记住他是你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