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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了不起,待会儿路过集市再买一把就是了,雨又不会立刻下大!
  老天故意跟他作对,“哗”的一下天庭倒豆子似的,几个呼吸间,附近城墙和屋舍就被溅起的细密水珠蒙上一层薄雾。
  李庭霄下马,迈步走到门洞边雨淋不到的地方,负起双手盯住雨幕里那一抹扎眼的红,白知饮抱着伞站在他身后,脚边一股湿冷气息直窜上后背,于是不适地掸了掸下摆。
  宝绫撑着伞,走得很稳很慢,待那身影彻底消失在苍茫雨雾间,李庭霄轻轻出了口气,回身从白知饮手中拿过伞,回到马上。
  “上来!”他朝他伸出手。
  白知饮愣住,他的手被它握过很多次,但他却从未敢仔细打量过。
  面前的手掌纹清晰,骨节分明,五指微微分开充满力量,只要自己的手一放上去,就会被它轻松拉上马。
  但他在犹豫。
  好吧,是赌气。
  “来啊,愣什么?”李庭霄显出些许不耐烦,他性子爽快,受不了温吞。
  白知饮看了眼钻进门洞躲雨的士兵,赶忙摇头,指了指瓷虎。
  “别闹了,多大的雨!”李庭霄晃了晃手中的伞,“来,一起打!”
  原来不是没自己的份,而是……
  白知饮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在占自己便宜这种事上,他总是特别机智。
  不愿让他次次得逞,他坚持去到瓷虎边,却听李庭霄冷冷说:“也罢,那就一起淋着吧!”
  白知饮拉着缰绳的手顿住。
  真是,好生无耻!
  不情不愿走过去,唇角却因极力压着笑凹下两个小巧的酒坑,李庭越看越喜欢,等人上来,立刻圈住他的腰。
  “真冷,抱着阿宴就舒服多了!”
  一名守城兵士看着共乘的两人走进雨里,咂嘴:“哎,白小将军那么能打,人又长得好看,倒也配得起煜王!”
  一副“他同意这门婚事”的嘴脸,其他同伴对他嗤之以鼻。
  黑云罩住整座城,漫天珠帘洒落,街上早没人了,清脆的马蹄声也被淹没在雨声里,仿佛只剩下天和地。
  他们策马不疾不徐走在街上,李庭霄伞柄前倾,跟他说话时挨得很近。
  温热的气息吹散耳畔的冷意,白知饮的耳廓酥酥痒痒,但李庭霄说的没错,这样的寒雨里,挨在一起确实暖和,就任由自己陷入他怀里。
  李庭霄忽然说:“过几日可能要去墉冬察的大营一趟。”
  白知饮错愕转头:“为什么?那不行!”
  “不行?”李庭霄扬眉,“白知饮,你好生放肆啊!”
  白知饮急道:“就算是议和,哪有强势方去弱势方的道理!万一墉冬察图谋不轨,殿下就出不来了!”
  李庭霄笑着说:“墉冬察不会图谋不轨,我扣了他千头牛羊为质。”
  “牛羊?”白知饮第一次用质疑的眼神看向李庭霄,却看到他一脸狡黠,明知上当还是说,“殿下的安危是千头牛羊换得回的吗!”
  李庭霄笑了一阵,等他急了才说:“放心,我心中有数!”
  墉冬察不至于图谋不轨。
  原书中煜王死后不久,墉冬察不堪忍受安勃尔部多年来的欺凌,跟西江王联手,被他扶持着成为绵各汗国的新可汗,后又从外部帮西江王拖住西陲,一直将湘国拖垮,也算在西江王一脉夺皇权这件事上立了大功。
  宝绫所言不虚,但墉冬察对安勃尔反水一事提早了不少,应该是因为被自己交出去的铁鸢卫引发了蝴蝶效应。
  他来鸥城,本来是因为在西江王眼皮子底下跟刁疆传递消息不方便,在发现墉冬察出工不出力后,他决定对他的俘虏实施怀柔政策,隐晦地抛出了橄榄枝。
  只是没料到竟会如此顺利,看来,老天还挺眷顾他。
  他们冒雨回到住处。
  白知饮一路心事重重,连靴子湿透了都未发觉,等进了屋,他还想劝劝李庭霄,却发现他背上都被淋透了,而自己身上却滴雨未沾。
  他心头一暖,不耐听的话终究没出口:“殿下,更衣吧?”
  不消他多说,李庭霄自己扒下湿衣,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腹。
  白知饮快速瞥了一眼,转头为他拿来衣服,帮他穿时,没忍住在腹肌上戳了一下。
  很小的一个凹坑,果然很硬。
  以前他经常这样摆弄大哥的腹肌,大哥白知坞每次都哈哈笑着说:“饮儿,快些长大,你也得练出这么阳刚的躯体,这才是男子汉!”
  他现在长大了,却没成为大哥口中的男子汉,浑身顶多算是没赘肉,看来以后得勤练!
  李庭霄抓住他不老实的手指,眯眼看他:“阿宴,想什么呢?”
  白知饮这才意识到不妥,想抽回,却已经晚了,登时尴尬地红了脸。
  总不好说,在想如何练出好身材,让自己好看一点。
  李庭霄抬起他的下巴:“阿宴,想对我做什么?嗯?”
  在他摄人的逼视中,白知饮无可遁形,慌乱的样子落在他眼里,心中刹那间腾起一股热气。
  绵长一吻,他若即若离地在他唇边流连片刻才舍得分开。
  “白知饮,你担心我?”
  “嗯。”
  “那你留在城里,万一我出事,你好去搭救!”
  “不。”
  “你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