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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这等小事?
  先前好的时候跟人同吃同住嘘寒问暖,这把人扔了,连提一句都不耐烦?
  李庭霄明白,恐怕是邵莱担心相处时间久了,太多人知道白知饮不是哑巴的秘密,到时候对自己这个煜王不好,所以才替自己做了决定。
  算是睿智,但,就是莫名不爽!
  “就算不住兵营,也不用去点卯?谁给他的自由?”
  “邵执事啊!他说阿宴就不用算在亲卫营里了,也不在我们这领月钱,平日里打猎养活自己就成,亲卫营有事他再过去。”
  “打猎?”李庭霄一怔。
  “嗯,打猎!”提到这个,刁疆钦佩不已,“嘿,阿宴那箭法,厉害!”
  李庭霄再次抬头眺望永村后山,眯了眯眼,倏然冷笑一声:“走,去永村,看看我们厉害的阿宴!”
  第040章
  时近傍晚, 永村百十户的屋顶烟囱同时冒出袅袅炊烟。
  在村民们探究的目光中,刁疆前头带路,李庭霄在他身后慢慢跟着, 被村子里悠闲氛围感染, 不知不觉融了进去。
  “殿下,阿宴就住那家!”刁疆指着前方一个院子。
  院落虽小,胜在干净整齐,连每一根篱笆墙的高度都一致,小屋的房门半敞着, 门边堆了一小捆柴。
  院里的炉子上烧着开水, 铁壶里时不时发出“呜呜”闷响, 淡淡热气蒸腾而起,轻柔蒙住夕阳。
  仿佛置身于安静的水墨画中, 虽未见人, 李庭霄却觉得眼前画面十分温馨, 一路拧着的眉头都松开了几分。
  那间小屋的窗子突然里亮起微弱火光, 模糊人影晃动, 像是要出来了。
  李庭霄的心脏不知不觉漏了一拍,几日未见,再见面竟不知该如何开场。
  他暗骂自己废物。
  明明是他先作妖,他要娶妻生子, 他要传宗接代……他用近乎于可笑的理由拒了自己, 自己有什么可心虚?该心虚的明明是他!
  思及此, 他翻身下马, 大步向柴扉走去。
  可, 那屋子里出来的却不是白知饮,而是名年轻女子。
  那村姑约么十八九岁, 一身粗布衣裳掩饰不住苗条身材,样貌却极其普通,以李庭霄挑剔的眼光看来,甚至有点丑,起码在他看来,这样的女子根本不配出现在白知饮的家里。
  这真是白知饮的家么?
  他质疑地看向刁疆,收到他夹杂着些许慌乱的肯定目光。
  姑娘抱起柴,隔着院墙看到不远处的陌生男人,顿生警觉,后来又见到刁疆才放心,雀跃道:“刁将军!”
  刁疆不认识这姑娘,但两个村子里现在没人不认识他刁将军。
  他尴尬地应了声,走上前:“阿宴呢?”
  “阿宴哥打猎还没回来!将军找他有事吗?”
  姑娘声音清脆,在提及那个名字时,连眼神都不知不觉雀跃了几分,看得李庭霄拳头都硬了。
  忽然间,又觉得这院子也没那么整齐了。
  刁疆如芒在背,吞下恐惧的口水:“哦,没事,我……来看看他!”
  李庭霄从他身旁迈过,推门就进。
  来人气势汹汹,那姑娘被吓得倒退几步,怀里的柴掉在地上。
  李庭霄瞥了她一眼,冷哼。
  又觉得自己跟个小女孩过不去,太没风度。
  但没风度怎么了?自己在这书中大小也算半个反派,就,干点不是人的事怎么了!
  天杀的!
  他朝大气不敢喘的刁疆一指:“搬把椅子出来!”
  那姑娘也看出李庭霄不是一般人,从前刁将军就是官最大的那个,现在来了个比他还大的,而且脾气还不好,她开始替阿宴哥担心。
  既然人家没赶人,她就暗暗站在旁边不走,时不时偷看李庭霄一眼。
  刁疆搬来一把竹椅,说这是这个家里最好的一把椅子,请他将就着坐。
  李庭霄一屁股坐在摇摇欲坠的椅子上,阴着脸盯住那条下山的路,盯得眼睛发涩,等到最后一缕金芒陷入山后,终于等到了扛着猎物缓缓走近的白知饮。
  暗沉的天光下,白知饮就只看到了站着的刁疆,脚步还加快了些。
  可等进了门,登时看到坐在竹椅上的煜王,投来的目光像是在朝自己捅刀子,且捅得又准又狠,捅得心口像是漏了个洞,疼得发麻。
  “阿宴哥,你回来啦!”姑娘迎上去,接他肩头的猎物,一点也不怕弄脏衣服。
  事实上,她是想提醒阿宴哥来者不善,只不过,她挤眉弄眼的,人家却完全没注意到她。
  她麻利地把猎物放进早备好的空盆里,像是干过许多回了,轻车熟路,李庭霄的视线黏在她的背上,那迟钝的丫头却毫无察觉,自顾自把两只兔子和一只山鸡摆好,提起烧开的水壶把热水浇上去,准备褪毛。
  登时,一股腥臊味传得满院子都是。
  “阿宴哥,打了这么些啊,今儿个给我一只兔子好不好?我爹爹最喜欢吃兔头!”姑娘欢喜得很。
  白知饮过去拍她的肩,指了指院外,示意她先回去。
  那姑娘眨眼:“阿宴哥,不是越早褪毛越好吗?”
  白知饮摇头,又朝外面指。
  “阿宴哥,我不打扰你们的!要不我搬到外面去弄!”
  姑娘说着便要搬铁盆,却被白知饮拦下。
  “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