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牧不由得笑起来,他忘了安伯就在自己怀里当靠枕呢。
那门口的人是谁?
曲牧把电视的声音调笑,果然,从屋外传来一声“哐”的声音,好像是谁不小心砸到了放在门口的雨伞架。
他抱着安伯的头,低声让安伯跟在自己身后,蹑手蹑脚地往外走。
整栋楼都是黑漆漆的,刚才的声音随着曲牧开门的动静仿佛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曲牧踮着脚走到走廊上,身后的安伯也学着他,安静地跟着曲牧。
整个客厅只听见嗖嗖的风声。
曲牧往一楼的厨房和卫生间看了一眼,没看到人影,突然间,楼上的灯被打开了。
现在的小贼动作很快嘛?居然一下子就跑到楼上去了。
曲牧蹑手蹑脚地上了三楼,他从来没去过三楼,不过好在三楼的格局和二楼是一样的,他顺着声音的方向寻去,举起自己脚上的拖鞋,打算趁对方不备,直接砸对方个措手不及。
灯一暗,卧室里的人就走了出来。曲牧看准时间,高呼一声“安伯!”,连人带狗冲向“毛贼”!
“汪!”黑暗中的安伯毅然不动。
曲牧的手腕被结结实实地握住,对方冷哼一声,曲牧直觉不妙,这声音太熟悉了——
灯光大亮,季平放大的俊脸正对着曲牧:“怎么,才几天没回来,就不认得我了?”
第34章
季平的脸靠得很近,曲牧能感觉到季平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他屏住呼吸,瘪嘴用额头撞了一下季平的鼻子:“回来不吭声?”
“想给你一个惊喜,谁知道你这么不经吓。”季平笑着躲过曲牧的撞击,一手把曲牧揽到怀里,轻轻拍了两下。
“干什么,别动手动脚的,我还没答应你呢。”曲牧从季平怀里挣脱出来,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带着安伯从三楼下去,“饭吃了吗?”
“没呢,我可是一下戏就开车回来了。”
曲牧把客厅的电视开起来,点开《鹅的七大姑八大姨》,这才跑到厨房里,从橱柜里取出碗筷:“番茄鸡蛋面吃吗?”
“吃,当然吃。”季平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书,家里的摆设还是像他走时一样,曲牧居然刻意保持了各种物品的原样。
番茄鸡蛋面,是用炒好的番茄鸡蛋,盖在热腾腾的面条上,口感清爽,酸甜可口。
不到二十分钟,一碗满满的番茄鸡蛋面就被曲牧端到餐桌上,他瞥了一眼客厅,季平正在看书,电视上正播放着那段他讽刺家暴男的片段。
“别看了,先吃吧。”
不等曲牧起身,安伯就冲到餐桌前,用前爪碰了碰自己空空的食盆。
曲牧抿唇一笑,摸摸安伯毛茸茸的脑袋,往食盆里放了两块狗饼干。
“说你胆子小,怎么当面怼人就胆子大了?”季平皱眉坐在餐桌前,但闻到面条的香味,就忍不住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起来。
曲牧坐的位子正好能直接看到电视屏幕,他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他那副骨架子,怎么打得过我?我就是看他把小姑娘欺负得一声不吭,见义勇为罢了。”
季平沉默着把面条吃完,擦干净嘴,这才看向曲牧:“那个小姑娘后面怎么样了?”
“当地的妇联及时出面,帮她从男朋友的出租房里搬出来了。”曲牧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帮她到这里了。”
“见义勇为的小朋友,怎么忽然间就垂头丧气了?”季平安抚地拍了拍曲牧的背,“你放心吧,经此一役,她会过得很好的。”
曲牧撇嘴,抱着窜到他身上的安伯道:“希望如此吧。”
季平看他心情不佳,体贴地把碗筷端到洗碗池,安伯突然间焦躁地“汪”了一声,季平碗筷还没放入洗碗槽,就被安伯叫的这一声,把碗筷摔到地上。
“乒乓!”
曲牧习以为常地拿了个扫把,站在季平身后,面色不善地用手一捅季平:“没伤到手吧?”
季平无奈地把手摊开:“还好,没有旧伤加新伤。”
“就不该让你靠近厨房。”曲牧冲季平努努嘴,把满地的碎片扫干净,又阻止了想要进来的安伯,将碎瓷片单独装入垃圾袋里,先放到大门口。
“咔嚓!”
曲牧开门的时候,感觉附近有奇怪的声音,却没发现什么,季平见他还没进来,握住曲牧的腰往外探去:“看什么呢?”
“没什么。”曲牧连忙把门关上,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腰上那只手,颇为不满地捋开季平,“说话就说话,别上手啊,老色胚。”
季平不怒反笑,悠悠举起双手:“前段时间还说我们年龄相差不大,今天就说我是老色胚了?曲牧,你胆子挺大啊。”
“拜你所赐。”曲牧昂头走到电视机前,抱着抱枕看手机,却没有排斥季平坐在自己身边,两人一狗,倒也惬意自在。
“你说,许远钟说的对吗?”
看着镜头里的自己,曲牧仿若隔世,一个月前,他还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一个月后,居然就成为了一个明星。
还被许远钟这样的大人物看中,要让他成为新节目的主持人。
季平懒散地倚在沙发上:“许远钟这人早年成名,看多了大风大浪,眼光不会错。”
他看着曲牧一脸担忧的样子,扬了扬手上的书:“你呀,未免对自己太不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