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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洛无言以对,只能侧身让曲牧进去。
  曲牧轻松越过神色僵硬的关洛,走到季平身边,凑近了查看他掌心的伤口:“这伤口可以碰水吗?”
  季平的眼里莫名的多了些期待,医生把绷带缠好,体贴地告诫两人:“一个星期不能碰水就好。”
  “嗯。”季平的回话听起来莫名的有气无力。
  曲牧还以为季平是受了什么内伤,着急地问医生:“要不要挂点葡萄糖?我看他脸色很不好。”
  “那不用的,他脸色微黄是刚才化妆没有卸掉现在氧化了。”
  “噗。”曲牧忍不住直接笑出声,季平冷哼两下,曲牧才抱着肚子止住笑,贴在季平耳边笑话他:“氧化,你至于吗?一下班就跑——”
  “跑!”曲牧怯怯地瞪大双眸,想起他和季平见面的时机。
  难不成,季平是为了他才连妆都顾不得卸,跑到电视台扑了空,才跑回片场的?
  心中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火苗默默燃气,曲牧撇撇嘴,没再跟季平斗嘴,直接蹲下来,又仔仔细细地跟医生学了点包扎的手法,这才松了一口气:“也不是很难嘛。”
  “没让你做。”季平淡然地坐在椅子上,俯视曲牧蓬乱的头发,突然伸出手,捏住曲牧的下巴。
  “嘶。”曲牧吃痛,他嘴角下方的皮肤不知什么时候磨破了。
  场面慌乱,嘴角的擦伤也比较轻,没人注意到,偏偏只有季平看到了。
  旁边的医生顺着季平的视线发现曲牧的伤口,赶快让一旁的护士帮忙料理。
  周导老早就在电梯门口等着两人被救出来,看到季平和曲牧安然无恙,急匆匆地跑到季平面前:“老季,小曲,没事吧?”
  季平见到周升平,倒是颇有些抱歉,“老周,我这手,恐怕要麻烦你调整剧组的进度了。”
  “这有什么,养伤最重要。”周导大大方方地一挥手,“再说了,本来也是我不好,为节省资金选了这么个破酒店。”
  他看到曲牧坐在季平旁边的小板凳上,可怜巴巴地抬起下巴给护士上酒精,时不时疼得眯起眼,纤长的睫毛在脸上忽闪忽闪。又想起两人刚刚相拥在电梯里的场景,灵光一闪而过。
  “老季,我有个新灵感,先去找编剧!等会儿你过来,我们谈谈!”说罢,周导就离开了医务室。
  酒店的工作人员在外面点头哈腰,苦兮兮地跟所有人道歉,不到五分钟,就有安保人员把发生事故的电梯封锁起来,并立刻请来维修人员检查其余的电梯。
  曲牧的下巴清清凉凉,药膏的效果还不错,再敷两天就能痊愈,只是季平看起来更严重,曲牧心里不是滋味:“你这伤什么时候能好啊?”
  “一个星期吧。”季平笑眯眯瞧着曲牧,见到曲牧难过的样子,倒反过来安慰曲牧,拍拍他的手臂,“别想太多,节目结束了,就直接回去吧。”
  曲牧撇嘴,季平的伤没好,他怎么可能轻易离开z市,季平的新助理看着也不是个认真仔细的人,看来只能让棠梨先带安伯回去,自己留下来照顾季平了。
  对了,棠梨和安伯!
  曲牧扭头,正对上人群后面失魂落魄的棠梨,看到曲牧,棠梨居然有些犹豫,迟疑半晌才拉着安伯从人群中钻到靠近曲牧的地方:“曲哥……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跟你一起去找季哥,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该发生的迟早会发生,你不用自责。”曲牧笑着开解棠梨,反手把安伯接到手上,阻止安伯去蹭受伤的季平,“好安伯,你主人现在受伤了,别过去,乖。”
  安伯仿佛能听懂曲牧的话,闻言竟然点了点头,然后冲季平柔柔地叫了一声。
  季平抿唇,还是用手肘轻触安伯的头,安伯待在季平的脚下,可怜巴巴地呜咽两声,听得曲牧怜惜地把安伯抱在怀里。
  “这几天,还是得麻烦你照顾安伯了。”季平说话,却不是对着曲牧,而是望向站在旁边满脸惆怅的棠梨。
  棠梨回过神来,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季平的节奏点头,仿佛要证明自己一般把安伯的狗绳牵在手上:“您,您放心吧,我肯定照顾好安伯!”
  怕两人不相信似的,棠梨甚至还大声补充:“你们俩好好养伤,安伯这边有我呢!”
  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看向他们仨,曲牧连忙双手冲棠梨比了个“x”:“小声点!”
  医护人员笑眯眯地安抚曲牧:“放心吧,我们都是口风紧的人。”
  曲牧扶额,完了,他跟季平是真没办法解绑了。
  ***
  人,狗的事都安排好,季平就要先去周导商量电影的排期问题,曲牧有点不放心,身为局外人也不好参与他们的讨论,索性就和棠梨趴在大堂的沙发上等季平。
  两个小时后,季平和周导才走出会议室。
  “那就这么说定了。”刚走到大堂,季平就看到曲牧趴在沙发上沉沉入睡的样子,棠梨则牵着安伯坐在另一个沙发上局促不安,似乎是在等谁。
  季平走过去,棠梨正准备站起,却见季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犹豫地伸出手指,用指腹轻点曲牧的脸颊,睡梦中的青年立刻闷哼一声,但好在曲牧太累,只是呢喃几个字,又沉沉睡去。
  “季哥。”棠梨小声提醒季平,“曲哥太累了,但他说要等你,现在你来了,我就先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