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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奇了,弄得睡意都有点淡了。
  乔攸睁开一只眼悄摸摸打量。
  陆珩坐在地铺上,身上还穿着白天外出时的内衬和西裤,半敞开的领口露出一截精致锁骨,连接着形状优美的肩膀。
  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正借着微弱的壁灯细细观察。
  乔攸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是用薄膜袋装着的,自己白天时拔掉的智齿。
  被人这样明目张胆的观察牙齿是件很羞耻的事。
  乔攸一个猛子翻身下床,手脚并用爬到陆珩身边,伸手去抢自己的智齿。
  陆珩神色一顿,似乎没反应过来爬过来的奇行种是乔攸,下意识将手中的智齿高高举起。
  “陆管家,还给我吧。”乔攸哭丧着脸,“你再看,都要看出来牙结石了。”
  陆珩喜欢看他这丰富的小表情,又怕他磕着碰着,一只手护着他的后腰,轻轻拍了拍:
  “没有那种东西,有我也不会介意。”
  “陆管家。”听到他这么说,乔攸脑子开始发热,“你上来睡好不好。”
  “好,我先去洗澡。”
  床很大,二人却缩在狭小一块区域里。
  枕头中间摆着萌森医生小熊。
  “还痛么。”陆珩一只胳膊绕过乔攸头顶,轻轻揽着他的肩膀,不敢用力,手心虚虚浮在肩头。
  “嗯。”乔攸缩了缩身体,脸颊轻轻贴在陆珩的颈窝间。
  贴着他时,才觉得这种疼痛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他的身体温度低,缓解了脸颊因为肿胀导致的热辣。
  陆珩鼻间轻出一口气,把人往怀里按了按,轻抚着后背,摸到了分明的脊梁骨。
  “不想了,明天就不痛了,等你完全康复,我们一起去吃好吃的。”
  乔攸缓缓翕了眼:
  “好,说定了。”
  *
  一周后。
  乔攸喜极而泣:
  “好了好了不痛了!”
  吴妈乐呵呵:“恭喜恭喜,顺便为你祈祷,不要再长出新的智齿。”
  “会……会么。”
  “会啊,智齿最多能长四颗呢。”
  乔攸脸上的笑容消失,转移,转移到了那群看了他一周笑话的小保姆身上。
  笑完了,又不禁担忧自己的命运。
  谁还不会遭受过一次拔牙之痛了。
  与此同时,阮清车祸后手术恢复得也不错,陆景泽请了不错的医生为他做了个全身检查,确认没问题后,阮清正好也在医院待烦了,陆景泽把他接回了家。
  又是很大阵仗,在阮清出院前一晚,陆景泽跑去把自己里里外外拾掇一遍,想以最饱满的精神状态迎接他回家,顺便请了工人买了仪器,将三楼的水系花园改成了小型治疗室,并临时聘请晋海最权威的脑科医生过来赚点外快。
  许久没见阮清,家里的佣人就像是再见到曾经的老朋友,激动的热泪盈眶,围在阮清的轮椅边你一言我一语,颇有儿孙满堂之势。
  陆景泽横眉冷竖,遣散了人群:
  “清清现在还需要静养,你们这群下人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众人:阮先生这么惨到底是谁的作为!好意思赖别人!
  乔攸都快想死陆景泽……
  的赔偿金了。
  虽说心脏病是他装的,但在医院住了三天挨了n针也是实打实痛在肉上。
  要点补偿不过分吧。
  对,不过分。
  “叮——”室内电梯门打开。
  陆景泽推着阮清进去,打算带他去顶楼的阳台晒晒太阳。
  电梯门徐徐关上的瞬间,一只手忽然伸进来,卡住即将关闭的门。
  一道细瘦的小身板侧着身子从缝里挤进来。
  陆景泽:……
  本来心情挺好的。
  乔攸那不安分的小眼神在陆景泽和阮清之前来回游离,他一声不吭,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一进门,往角落一靠。
  阮清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看到乔攸倒是勉强打起精神:
  “乔哥,好久不见。”
  乔攸深吸一口气,电梯墙顶住他的后背。
  他仰起头,又是意味不明的一声深呼吸。
  阮清沉默了。
  这场景,他见过的。
  以前上学时在电梯里碰到过偷感极强的猥琐男,和眼前这位有异曲同工之妙。
  乔攸眉尾一扬,从裙子兜袋里变戏法一样摸出一盒中华,跳出一根在烟盒上磕了磕,递过去:
  “帅哥来根华子?”
  陆景泽蹙起眉,挡在阮清面前,推开华子:
  “阮清不抽烟,你也别教他一些坏毛病。”
  乔攸舔了舔智齿留下的洞,轻笑一声,又变戏法一般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苏菲弹力贴身:
  “不要华子,那来片菲子?我帮你垫上。”
  他伸长手要去拉阮清。
  陆景泽的大手飞过来打掉他手里的菲子,剑眉一扬:
  “乔攸,我警告你别在这装模作样。”
  菲子被打落在地,转了一圈弹进角落。
  乔攸愣愣地望着菲子,脸上原本的红润颜色一点点褪去,惨白漫上来。
  “哐当”一声,他一巴掌拍在电梯墙上。
  另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身体如枯叶般下坠——
  阮清推开挡在面前的陆景泽,秀丽的眉柔柔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