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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完乔攸吃饭,又监督他吃了消炎药,陆珩最后叮嘱几句,还要继续回公司处理陆景泽的烂摊子。
  乔攸望着自己明显肿起的一侧脸颊,叹了口气。消炎药没少吃,该肿还是得肿。
  他浑浑噩噩翻出清扫工具去了洗手间,路过的海玲见状,当机立断抢过清扫工具,把乔攸往外推:
  “这几天你不舒服,先休息吧,我来就好。”
  乔攸点点头,打算等自己康复找一天替了海玲的工作。
  趁着今天太阳好,他又打算把大家伙的被褥拿出去晒晒,被一名叫小简的保姆眼疾手快抢过:
  “乔哥你歇着,这些活儿我们来就好。”
  乔攸:……?
  拔个牙而已,怎么还突然从路人甲变成了团宠剧本。
  小简解释说:
  “吴妈说了,平时我们有事你都会尽心尽力帮忙,也很照顾我们,现在你有事,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乔攸望着小简的背影,释然地松了口气。
  都说人心之间隔着万重山,可只要真心待人,对方也一定可以感受到。
  或许说他很幸运,遇到了一群简单又纯真的小女孩。
  下午,乔攸肿着一边脸颊去医院看望了阮清。
  医生说阮清恢复得很不错,伤口愈合情况良好,再住几天院,如果没有太大问题就可以回家静养。
  反正陆家也不缺私人医生。
  反倒是陆景泽,瘦了、憔悴了、头发长了、胡子密了。
  乍一眼,乔攸都没认出他,还以为这是哪个刚从三星堆里挖出来的野人。
  陆景泽寸步不离守在病床边,阮清吃个东西他也得亲手喂食,对阮清紧张的不得了,哪怕只是稍微皱了下眉,也立马拉响防空警报,紧张兮兮地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
  乔攸觉得肉麻,看不下去。
  确定阮清暂时没什么问题,忙碌的乔师傅也闲不住,转身去了樱樱家。
  这几日陆珩也两眼一睁忙到熄灯,考虑到乔攸刚拔了智齿自顾不暇,便委派了家里一小保姆过来照顾樱樱。
  樱樱放起寒假倒是清闲,知道她喜欢画画,陆珩就帮她精挑细选选了一家美学馆,旨在培养兴趣塑造审美云云。
  乔攸也不敢和她说阮清出车祸的事,想等阮清完全康复再安排兄妹俩见一面。
  一切,似乎都在遵从原文,朝好的方向发展。
  乔攸坐在樱樱家门口的石墩子上,望着天边浮动的云,拔了牙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尝试着回忆之后的剧情,不知是伤口太过影响注意力,还是原文往后就再也没什么重要的记忆点,他竟然想不起来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
  乔攸回到家,不遵守医嘱好好休息的结果就是,他的脸肿得像馒头一般。
  “乔哥,这就吃上啦?”海玲打趣道。
  乔攸想反驳,一张嘴,伤口连接上颚喉咙都像吞刀片一样。
  索性闭了嘴。
  晚上。
  乔攸捂着脸颊躺在床上刷视频,大数据就像故意的一样,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给他推一堆美食视频。
  他愤怒举起手机,又怂了,轻轻放回去。
  算了,好几千块买的呢。
  房门忽然被人敲响。
  他咧着嘴角,发出含糊不清的一声“进”。
  陆珩端着餐盘进来了。
  “李叔说你晚餐一点东西没吃。”陆珩将餐盘放在桌上,半开玩笑道,“是因为也吃腻了李叔的厨艺么。”
  餐盘里是一盅山药滑肉汤和一碗水蒸蛋。
  “尝尝我的手艺吧,吃过饭把药吃了,早点休息。”陆珩在他身边坐下。
  乔攸沉默许久,端起水蒸蛋。
  每吞咽一口,就像咽下一把刀片,随着吞咽的动作,身体也不自觉紧缩一下。
  按照医嘱,拔牙当天不能刷牙不能洗澡,乔攸只得做个简单漱口,沉默着爬上床。
  陆珩将空碗送下去,站在床边静静凝望着他,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
  “陆管家,你今晚打算睡在这里么。”他含糊不清问道。
  其实就是随口一说,有点玩笑的成分在其中。
  “可以么。”却得到陆珩认真的反问。
  乔攸手指一顿,浑身血液流动的痕迹好似也具象化,可以清楚感到它们全部朝着心脏最深处疯狂涌去。
  “我怕打呼噜……”嘴上这样说,但看向陆珩的视线中却是轻而易举察觉的期待。
  陆珩笑道:“没关系,我睡觉很沉。”
  乔攸摇摇头:
  “我是怕你打呼噜,破坏你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
  陆珩笑意深了些:
  “学会接受,也是成长中必要的一环。”
  陆珩把自己的枕头被子抱过来,简单打了个地铺。
  乔攸从床上探出脑袋:“不来床上睡么。”
  乔攸房间的床很大,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不存在拥挤情况。
  陆珩慢条斯理整理着地铺,抚平皱褶,语气从容:
  “孤男寡男,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乔攸:?
  这是什么太监借口。
  但他太累了,没有心情再打嘴炮,哪怕对方是陆珩。
  这么迷迷糊糊的,他听到了陆珩出门又回来的声音,突兀的,世界陷入一片阒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