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充满负罪感地低下头:
“上次因为你的那句他是我家保姆,胡思乱想了很多,越想越气,意识到舅舅才是唯一值得的人,就改涂成了舅舅……”
陆珩:原来是舅舅,还以为是一拳超人。
陆珩抽出餐巾慢条斯理擦拭嘴角,语气淡然,却隐隐透着兴师问罪之意:
“那该怎么办,bf款式棒球服损坏了一件,难道我们的关系也该到此为止。”
“谁说的!”乔攸一拍桌子,“让他来和我当面对质。”
雄赳赳气昂昂说完这句话,对上陆珩意味深长的笑脸。
“那……”语气软了几分,“重新拍,重新做?”
陆珩放下茶杯,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只能这样了。”
……
又来到了上次拍大头贴的小店。
老板对这对高颜值夫夫印象颇深,听到来意后还打趣二人:
“二位感情还真好,一套不够还要再做一套。”
乔攸:老板说得好,赏~
乔攸好像对这种小学生都不稀罕的东西格外来劲,选背景和相框时碎碎念着一通分析利弊,最后挑了个土土的粉色爱心相框。
作为一名视频up主,深知当视频内容一成不变就是走下坡路的表现。
要创新,要夺人眼球。
拍照也是,不能再像上次一样手指比心。
乔攸想起舅舅桌上的一个水晶摆件,是两只小天使,俯身撅着屁股,双手向后撑起与翅膀保持平行,最后脸对脸嘴对嘴,噘着嘴巴做亲吻状。
乔攸:嘿嘿……
“陆管家,俯身。”乔攸命令道。
陆珩不明所以,但乖乖照做。
乔攸拍了拍他的手臂,给他示范了一遍那俩小天使的动作,噘着嘴:
“就这样,我要拍啦。”
陆珩低头笑笑,就在乔攸按下拍照键的刹那,他忽地直起身子,轻轻揉了揉乔攸的头发。
乔攸:?
望着屏幕中自己俯首称臣,陆珩如同古欧教皇,高抬贵手为他洗礼加冕。
不是这样的!
他想重新拍一张,陆珩却先一步离开了拍照机器。
陆珩叹了口气。
实在是……有些羞耻。
*
陆家。
陆景泽今天看起来心情格外好,从不踏足花园的他竟然主动修剪起枝叶,情绪到了,还哼了两句小曲。
小叔上午九点多出发相亲,一直到下午五点还不见人,看来是俩人看对眼,相亲结束直接奔赴约会场所。
心里那块大石头稳稳落地,悬着的心也终于……
死了。
他看见小叔和乔攸二人有说有笑进了大门,俩人身上还穿着同款棒球服,胸前印着“乔攸加冕图”。
所以小叔这么晚才回来,是和这小保姆约会去了?!
正疑惑着,奶奶打来了电话,张嘴就是:
“听说你小叔相亲还带过去一个很恶心的野丫头?王董的孙女回家后气的直哭,正在那学着扎双马尾呢,也不知道发什么疯,一直捏着嗓子说话,王董看着害怕极了。”
口是心非的女人。
陆景泽肉眼可见的瘦了:
“不是野丫头,是那个和小叔有一腿的小保姆……”
电话那头突兀的沉默了。
良久,才听暮晚婷道:
“景泽,奶奶这些日子身体不好,不便到处走动,你小叔的事就麻烦你多盯着点,如果他不依,就从那小保姆身上下手,能拆就拆。”
不仅是陆景泽,暮晚婷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产生了一丝惧意。
她很了解陆珩的性格,人淡如菊又规矩,打小就很厌恶超脱规矩外的人或事,今日能纵容一个小保姆胡作非为,看来真不是一般喜欢。
但陆家,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一个小保姆进门。
她耗费多少年心血才稳固住l.u电子的地位,也不是不知道那些表面顺从的董事会成员内心都打着什么算盘,如果不能找一个和陆家齐头并进的大财团联姻,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小保姆能带给他什么,真是可笑。
有了奶奶做靠山,陆景泽提起小叔就不自觉弯下的腰背顿时挺直,像用尺子比出来的,底气十足。
“奶奶您放心,有我在不会出岔子。”
志得意满挂了电话,陆景泽余光里忽然多了一道身影。
目光一定,见是阮清。
陆景泽拿起园艺剪子,漫不经心修剪着枯黄枝叶:
“怎么,又想和我谈想见妹妹的事?”
“我说过吧,你要是说这个,劝你开始就别开口。”
阮清做了个深呼吸,目光如炬直勾勾盯着陆景泽:
“刚才是你奶奶打电话?”
“嗯,怎么。”
“要你拆散你小叔和乔哥?”
陆景泽听着“乔哥”这个称呼就tm心烦,乔哥乔哥,一个下人叫得这么尊敬做什么。
“怎么,你家乔哥让你过来当说客?你还真是活菩萨在世,天天惦记的不是傅温谨就是乔哥,倒是一点没把我放在眼里。”陆景泽嗤笑一声,“那麻烦你也清楚明了地告诉你家乔哥,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这种事,只存在于小说和梦中。”
“那我们呢。”阮清轻轻问道。
陆景泽的手一顿,缓缓看向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