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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开始面对对方撩拨巍然不动,表现出六根清净无欲无求,可不过短短几天,就“兄弟你好香”了。
  有吃的先给老婆,老婆休息它就守在一边,稍有点风吹草动就用爪子护住老婆。
  有时乔攸犯贱过来逗弄二蜥,抓走小汪放在手里把玩,小克就会使出吃奶的劲儿沿着玻璃缸壁往上爬,身体横在缸沿上对着乔攸“嘎嘎”叫。
  还要伸出长尾巴试图把老婆勾回来。
  睡觉时也要把身体团成个球, 将老婆牢牢护在怀里。
  “啧。”乔攸鄙视。
  正摸鱼, 海玲出现在门口, 漂亮的小脸蛋上布满阴霾。
  然后意味不明说了句:“包办婚姻真可怕。”
  目光随即看向恒温箱中两只蜥蜴。
  乔攸护住恒温箱,满眼警惕:
  “小克很满意我给它找的老婆, 你别挑拨离间。”
  海玲又是一声长叹, 尾音拉得老长, 好似把这辈子所有的烦心事都吐了出来。
  “两只蜥蜴能懂什么呢,有时候, 智商低也是一种幸福。”
  “你确定你要继续挑拨离间顺便贬低我的两只崽儿?”
  海玲一声叹息:
  “我是说管家公啦。”
  乔攸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陆珩?陆珩怎么了。
  再结合海玲提及的“智商低”一事。
  陆珩发生意外撞坏了脑袋?!
  海玲拉住准备换衣服直奔医院的乔攸,拽回来,按下去:
  “刚才我听陆先生打电话,好像是他的母亲觉得他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了,意图逼婚,还给他介绍了不错的相亲对象。”
  乔攸坐不住了,缓缓站起身子。
  “那,他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父母之命不可违,当然是打不过就加入啦。”
  乔攸抿了唇,秀丽的眉毛柔柔敛起。
  他很想告诉陆珩不要去相亲,幸福要抓在自己手中。
  但好像他又没这个资格,说来说去,他和陆珩什么关系也不是,就算是朋友,也没有对朋友的人生指手画脚的资格。
  海玲说是很不错的相亲对象,有多不错呢。
  虽然陆珩只是个管家,可陆家的管家说到底也是高人一等,薪资待遇以及稳定性都远超公务员。
  何况,天塌了还有陆珩那张脸顶着,给这样条件的人介绍的对象往往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往高了说,保不齐也是人中龙凤。
  陆珩应该……不会排斥的。
  如果事成,陆珩是不是也会带着他的太太顺理成章入住陆家,自己就只能躲在角落看着二人恩恩爱爱黏黏糊糊,阴暗的哭泣、爬行。
  乔攸时常反感自己每次面对陆珩的问题总是患得患失,坐立不安,逐渐丧失自我。
  没办法,母单是这样的。
  不禁回忆起,好像狗血文里的误会都是这样造成的:
  男主or女主相亲占五成,手机没电or欠费占三成,白月光or前任回国占最后两成,而所有误会的产生究其根本,就是彼此不够了解或者是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建立。
  乔攸不认命:
  我绝对不要狗血文男女主的剧本,这破烂剧本之前因为陆珩那句“如果我说他是我家的保姆”就啃过一次,实在是晦涩到难以下咽。
  而陆珩也明确表明:
  “为什么不问问当事人的意思,全凭自己臆测呢。”
  乔攸将小汪放回去还给小克,小克见到老婆终于逃脱魔爪,抱着老婆又拱又舔,想把它身上有关乔攸的气味都消除干净,心疼的不得了。
  小汪张个大嘴像是在微笑,慢悠悠伸出前爪抱住小克的脖子,仿佛在安慰:
  “我没事,我没事哦,不要担心啦。”
  乔攸也顾不得两只蜥蜴上演破镜重圆的矫情戏码,扔下还在伤春悲秋的海玲,径直下楼候在庭院里。
  半小时后,天边滚起烈烈红霞,世界仿佛也在这一刻变得阒寂。
  温柔橘红下,高大的身影由远及近,晚风拂起他额角碎发,衣角擦过路边枝叶,染上淡淡香风。
  陆珩刚到门口就看见了抱着双臂来回踱步的乔攸,蜜色的头发与红霞相得益彰,漫上一丝静谧的柔和。
  没等开口,乔攸眼尖地发现了他,拉着人就往庭院深处走:
  “陆管家,我们谈谈吧。”
  陆珩并没挣脱他的手,任凭他拉着走。
  一直到摄像头盲区,乔攸停下脚步,转身,目光灼灼望着陆珩,脑海里迅速组织语言。
  “怎么了。”陆珩垂了眼,凝望乔攸被夕阳染成橘红色的睫羽。
  声音很轻,犹如落入湖面的羽毛,只堪堪点落轻微不易察觉的涟漪。
  语言还没组织完整,乔攸已经迫不及待:
  “陆管家,你要去相亲么。”
  陆珩怔了下,漂亮的眼眸轮廓因为瞬间产生的情绪变动不可抑制睁大。
  良久,他移开视线,轻轻点了点头。
  “你……想去相亲么,想结婚么。”乔攸问完,又觉得自己问了个很愚蠢的问题。
  到了陆珩这个年纪,已经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风儿失去了声音,裹挟着颤动的枝叶,像只剩影像的默片,世间万物好似都在这一刻跌入真空环境。
  陆珩翕了眼,缓缓做了个深呼吸,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