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资车翻转,将物资一车车倾倒在广场上。
几个异变者趁着门开,悄悄溜了出去。
“走,咱们去看看热闹,没准还能看到典狱长的尸体呢!”
物资车上,叼着烟的卫明眯起眼,借着后视镜瞥了眼鬼鬼祟祟的离开的几个背影。
他吐了口烟,又用鼻子将大半烟吸了回去。
彻底过了瘾,才按下车中的专属通讯器。
“长官,有情况。”
第24章
“鱼上钩了。”
林中的张桃桃哼着歌,坐在树枝头,遥遥的看向监狱的方向。
随后拍拍树枝。
“送我去船只停靠的地方。”
底下的树人表面极为乖顺,只敢在心里骂骂咧咧。
监狱里那些人也太废物了,这都几天了,一个新来的典狱长他们都解决不了。
他身上挂了不少彩,都是因为刚才拒绝典狱长被打的。
平时不生活在回字楼里,树人的消息滞后,也不了解监狱中情况。
又被张桃桃揍了一顿,他才老老实实的听她使唤。
这次张桃桃需要秘密潜入,不能像上次那样闹出那么大的动静。
树人送她的方式也换了一种。
只见他像是换衣服一样,拨开身上的树皮,从树里面跳出来。
又到另一棵树前跳进去。
伸出树枝,就这么一棵棵之间转换,将张桃桃送到联邦船只停靠的海岸。
“典狱长,我可以走了吗?”
把人送到了,树人就想找理由离开。
张桃桃的刀多了黑色的刀鞘,在他的树枝上敲了敲。
“噤声。”
树人便不敢再说了。
张桃桃的视线一直盯着联邦的船,树人不知道她在看什么,跟着看了几分钟,就无聊的移开视线。
他的视线随意在林中扫着,很快瞄见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这是干嘛呢?
张桃桃藏在他的树枝上,有树人帮忙遮掩。
树人又是十分亲自然的异变者,在森林的环境中,他与周围融为一体,只要不先动手,很少有异变者能发现他。
两人观察的光明正大。
只见这群人在草丛不停拨弄,似乎在找什么。
“怎么血到这就没了?”
“你傻啊,博士都说她逃了,肯定躲起来了,难道流一滩血给你当线索啊!”
“也是,那我们往哪个方向找啊?”
“往隐秘的地方,她总不会躲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一人奸笑两声,“这回让我来切,尖嘴那小子切了个尸体就成了飞鸟帮的帮主,这次轮到我们哥几个成名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离开。
树人可听傻眼了。
尖嘴的事情他知道,是切了前典狱长的尸体,才在监狱中出了点小名气。
这帮人说的意思,难不成是要切现任典狱长的尸体?
可人还在他枝头上坐着呢!
到底出什么事了?
树人不聪明,但也明白回字楼里绝对发生什么了。
他更不敢出声了,默默装成一棵真树。
在那群人离开之后,联邦船只的方向也有了动作。
一队人马下来,抬着箱子往林子里走。
张桃桃嘴角一弯,拿起随手放在一边的刀,“终于来了。”
她调整好姿态,准备跳到另外的树上,临走前不忘警告树人。
“你就在这等我,如果我回来没看到你——”
威胁没说完,反而比说清楚更加恐怖。
树人唯唯诺诺的应“是”,等张桃桃转身t,立刻开始小声哔哔。
张桃桃头都没回,随手丢了个石子。
树人疼的倒吸一口冷气,瞬间闭嘴了。
张桃桃远远的跟着这一队人。
他们的目的地很明确,抬着箱子找到东边一处松软的土层,用小铲子挖掘几下。
“原来藏在这了。”
张桃桃离得很远,但依旧能看见他们抬出两具尸体,放入箱子。
这支小队的行动干脆,将尸体装箱之后,直接整队回归,不在外头耽搁一分一秒。
只有两具尸体吗?
张桃桃掐着下巴思考了几秒。
其他的尸体约莫已经被那个全身漆黑的人交给联邦了,这两具尸体,大概是怕联邦毁约,特意留下做威胁用的。
拿到药剂之后,才把埋藏地点告诉船长。
张桃桃的嘴角翘得更高了一些,想到了个好主意。
她不再跟着这群人,绕了一圈,从另一侧跳上船。
与此同时。
船长接到消息。
“典狱长死了?消息确认了没有?”
联邦的长官明明说过,这次的典狱长是个异变者,应该能撑很长一段时间才对。
他心中有点怀疑。
“确认过了长官,就算还没死也是重伤,她现在应该躲在岛上的某一处,我觉得这是个机会。”
是个什么机会,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这一次来的收获已经很大了,船长有些不想冒险。
“为一个不知生死的人耽搁,风险太大了。”
“您的意思是?”
“你们卸完物资直接回来,我们立刻带着这些尸体返回。”
这一批尸体当中异变者的数量已经足够多了,多一个少一个对功劳的影响不大。
“是,长官。”
船长总觉得有些蹊跷。
这新任典狱长早不出事晚不出事,怎么偏偏等他们停泊在港口的时候生死未卜。
他放心不下,拉开办公室内侧的门。
原本是船长休息室的地方,现在已经被尸体塞满了。
房间的温度很低。
为了防止这些尸体在回去的路上腐坏,船长把厨房的冰块全拉来了,垫满整个房间。
“二十一个,再加上那两个,足够多了。”
即使中间只有一半是异变者的尸体,也足够评一个一等功。
船长脸上的笑容收不住。
“这次总算该轮到我升职了吧!”
来怪物监狱送物资的工作,危险和机遇并存,但对大部分船长来说,这份工作只有危险,没有机遇。
没想到他这么幸运,竟然能撞上这样好的时机。
船长越想越高兴,忍不住哼起歌来,从背后的酒架上抽了瓶酒出来。
房间实在太冷了,这瓶酒放在里面,也冰的冻手。
“只喝一杯,喝完货车也该开回来了。”
以他的酒量,喝一杯是误不了事的。
船长这样想着,嘬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