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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钰觉得这少年有些眼熟,却又一时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阡陌告诉他,少年叫无痕,是北疆人。
  沈钰顿时想起来了,之前在将军府的确见祁野身边跟着一名少年,难怪他觉得眼熟。
  阡陌解释:“无痕是主子身边的暗卫。主子生性偏执,让他放弃阮公子如同要了他的命。从他在镇北关外放阮公子离开那一刻起,他便已经料到了自己的结局,故早已做好了安排。他死后,培养的亲信暗卫一律誓死效忠保护阮公子……”
  “主子知道自己伤害了阮公子,也知道阮公子不会再原谅他,所以无痕一直都是偷偷地跟在阮公子身边保护,未曾露面。直到回京后,意外被阮简发现了踪迹……”
  沈钰明白了。
  阮简隐约知道一些舅舅和祁野的事,也知道祁野做过很多伤害舅舅的事,故心里一直对祁野,以及他身边的人抱有敌意。
  即便是阡陌可以帮舅舅医治病情,他也不是很喜欢,更别说是祁野身边的暗卫无痕了。
  无痕其实并不轻易露面,除非是察觉到主人有危险。
  阮简觉得义父现在待在将军府很安全,根本不需要无痕保护,更不希望祁野身边的人再来打扰义父,因为他经常看到义父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默默地发呆,故总是想尽办法的赶走无痕。
  他想:义父不开心是因为那个祁野的出现,也许将祁野身边的人都赶走,义父就能像从前一样快乐了。
  然而,无痕虽然年纪小,但武功却极高,几乎来无影去无踪,府中没有一个护卫能抓住他。
  今日,阮简故意将无痕引了出来,本想亲手将他抓起来,让他再也不能缠着义父,结果还没过两招便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阮知州也劝过无痕离开,因为他已经放下他主子了,也是想放无痕自由。
  奈何,无痕仿若未闻。
  他就像祁野留下来的一道影子,默默地守护着主子想要守护的人……
  阮知州劝不动他,便也就随他去了。
  阮简年纪小气性大,看样子以后有得闹腾了。
  沈钰也不好插手,毕竟他一看就打不过无痕……
  沈钰见不是什么大事,便离开将军府去了侯府一趟。
  小半年没见到爹娘和弟妹了,他还真有些想念他们。
  这大抵就是有亲人的感觉了。
  两个小家伙已经有半岁了,到了会咿呀学语的时候,而且还能坐了。
  沈钰觉得挺有趣的,大概是因为自己不会有孩子,所以他对两个小家伙格外有耐心。
  小弟依旧是性格温顺的模样,每日除了吃就是乖乖地玩玩具。抱他坐着,他便坐着,不哭不闹,听话的很。
  宝儿则活泼好动,才半岁便学会爬了,而且爬的贼快。
  奶娘和丫鬟得时时刻刻轮流照看着才行,要不然她就自己从摇篮里爬出来了。
  沈钰感觉他俩像极了江遇和江婳兄妹俩。
  男的文静,女的好武,就是不知道他俩长大后会不会也是一文一武?
  沈钰很久没回家了,便宜娘留他下来吃饭,他也不好拒绝,所以吃完晚饭才回宫。
  顾禁回宫的这两日很忙,几乎一下朝便直接去了御书房。
  沈钰回宫后也直接去了御书房,因为他不用问也知道,顾禁肯定还没用晚膳。
  那家伙不管再忙都会陪他一起用膳,他今日已经在侯府吃过了,虽然早早的派人回来传话了,但那家伙不一定会吃。
  果然,他一去便见刘公公正端着已经凉了饭菜出来。
  刘公公一看到他,宛如见到了救星一般:“皇夫,您可算是回来了。”
  “去重新换些热饭热菜端来。”沈钰吩咐道。
  半个月前在途中还有些炎热,这两日一回京天气就变凉了。
  刘公公当即颔首去了,还不忘提醒沈钰:“皇上这会子正在处理事情,看样子好像不太高兴。”
  “不高兴?是又有哪里发生灾情了吗?”
  刘公公摇头:“那倒不是,好像是有关冥夜司的。”
  “冥夜司?”
  “具体何事,老奴也不太清楚。”
  沈钰挥手示意刘公公先去准备膳食,然后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他一进门便见云淡和清风正背对着他单膝跪在地上……
  沈钰:“??”
  这是怎么回事?
  他一脸疑惑的看向桌案前面色黑沉的顾禁。
  顾禁一看到他,冷肃的气场顿时收敛了起来,就连语气也变得格外温柔:“回来了?”
  “嗯。”沈钰走过去不确定的低首看了一眼,还真是云淡和清风,而且还身穿喜服。
  若不是他们俩手腕上还戴了镣铐,沈钰恐怕以为顾禁正在给他们俩赐婚……
  “他们这是怎么了?”沈钰一脸疑惑。
  他记得,清风之前奉命前去营救舅舅,后来就不知道了。
  “叛逃。”顾禁道。
  “啊?”沈钰若是没记错,冥夜司有规矩,叛逃乃是死罪,且不论是什么原因。
  “你们好好的为何要叛逃?”沈钰不明白。
  清风正要回答,便被云淡抢先一步道:“回皇夫,是我蛊惑清风不允许他回来,此事与他无关,若要降罪便降罪我一人!”
  清风闻言,当即解释:“是属下的错!属下不但没有完成任务,还拖累云淡身受重伤掉下悬崖。他重伤后失忆了,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份。是我心悦他,哄骗他留下。这件事与他无关,望主上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