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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爸爸觉得这不过是再来一年的事,但对那个人来说,这代表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打了水漂,他要是知道了,该有多难受啊。”
  薛千湘很难受:“因为我的父亲是市长,因为我的妈妈很有钱,可以请到律师,所以我能反击;那么普通人面对别人的谣言和污蔑,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就只能吃哑巴亏?”
  “宝贝,这个世界并不是绝对公平的。”薛梦章严肃却耐心地解释:
  “普通人的维权之路要比你难得多,父亲也承认。可父亲不是法官,更不是容港大学的校长,无权沾染你们学校内部关于推优的任何决策。如果我真的插手此事,替你的好朋友说了话,那么不管你的好朋友实际上到底有没有资格拿到推优名额,一定程度上都影响了学校的决策。这是越权,就是通俗意义上说的走关系。”
  他说:“我可以以你父亲的身份为你讨回公道,但却不能以市长的身份去要求容港大学恢复你好朋友的推优资格,这是不同性质的两件事,你明不明白?”
  “...........”薛千湘明白,但他还是难受。
  他求助薛梦章就是为了恢复江彻寒被取消的推优资格,可如今薛梦章告诉他自己不能这样做,即便他知道薛梦章说的都是对的,可他还是感到憋屈。
  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行事的道理,薛千湘无法以一己之力打破规则,在他清晰地知道事情的结果也许无法转圜的时候,第一次意识到规则的残酷。
  这个世界不是围着他转的。
  也许所有人都知道江彻寒受了委屈,但有谁会在乎他是不是真的受了委屈,有谁会真的想要补偿他呢。
  “好了宝贝,别伤心了。”薛梦章上前轻轻保住薛千湘,轻轻拍了拍,“父亲送你回学校。”
  “........我不要。”薛千湘还在生气愤怒以及替江彻寒难过中,声音很硬,“我自己可以回去。”
  “........宝贝听话。”
  薛梦章无奈道:“现在天太晚了,你一个omega回去,我不放心。”
  “我叫我好朋友来接我。”薛千湘负气地给江彻寒发去消息,脸颊发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醉的,或许兼而有之:
  “市长您就先回去吧。”
  薛梦章:“...........”
  他沉默片刻,无奈笑道:“宝贝.........”
  薛千湘直接转过头去,不理他了。
  薛梦章热脸贴了冷屁股,尴尬地指尖握紧成拳,抵在唇边咳嗽,
  “那父亲就先回去了。”
  “........”薛千湘还是不理他。
  薛梦章只好坐进车里。
  但他其实没有走,而是让司机将车开到路边,近距离地保护薛千湘。
  他对薛千湘口中的“好朋友”也十分好奇。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薛千湘对一个人如此的上心,对方还是个alpha。
  薛梦章点了一根烟,明灭的火光将他的眉眼染上微黄,恍惚间还能窥见他年轻时的风流俊秀:
  “alpha啊........”
  “啊,江彻寒,在这里。”
  薛千湘站在翡翠轩餐厅门口,看见江彻寒走过来的影子,开心地蹦蹦:
  “在这里!”
  他喝了酒,难免有些活泼,江彻寒听见他的声音,下意识转过头,看向薛千湘,在确定那个蹦蹦跳跳朝他挥手的人是薛千湘之后,表情变的有些微妙,但还是走了过去。
  “你是不是喝酒了?”
  江彻寒俯下身,和薛千湘面对面,鼻尖能闻到淡淡的酒香。
  薛千湘脸颊微红,像是一个醉酒的香梨:
  “我没喝多,也没喝醉。”
  江彻寒瞥他一眼:“......没看出来。”
  “我真的没喝醉。”
  薛千湘为了显示自己还能清醒思考,当场做了几个大跳,还想弯腰压腿做基本功,把江彻寒吓了一大跳:
  “这里人那么多,别发酒疯。”
  江彻寒伸出手,按着他的后脑勺,将他“押解”下楼梯,却没想到薛千想几个大跳后,酒精开始顺着血液流动,不由得头晕,下楼梯的时候差点摔倒,被江彻寒眼疾手快地接住,两人踉踉跄跄地往后倒,最后还是以江彻寒先倒在地上,薛千湘趴在他身上作为结尾。
  “.......”江彻寒被醉鬼压了个满怀,要不是晚上吃的都差不多消化了,他差点吐出来。
  他头疼地躺在地上,按了按额角,正想让薛千湘从自己身上起来,脖颈处却忽然传来淡淡的湿润。
  “..........”江彻寒愣住:“........”
  薛千湘趴在他脖颈处,肩膀微抽,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脖颈上,还伴随着淡淡的哽咽声。
  猫咪差点炸毛,下意识直起身,掌心扶着薛千湘的肩膀,让他坐起来:
  “你怎么了.......”
  薛千湘哽了一声,胡乱地用掌心擦了擦眼泪,却越擦越多,直到把眼睛都擦的红红的。
  江彻寒抓住他的手,垂头看他,声音不自觉放低了:
  “怎么哭了?”
  “我,我没能帮到你。”薛千湘垂下头,眼泪一点一点落在江彻寒的手腕上,江彻寒下意识用掌心去接,却被烫了一下:
  “我说好要对你负责的,但是,但是我又失信了........”
  薛千湘忍不住开始嚎啕大哭:
  “你肯定不想和我做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