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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学着沈以南套近乎的方式,用“学弟”来称呼。
  沈以南心跳猛地一顿。
  薛渡勾唇,弯腰,唇瓣贴在沈以南耳侧。
  青年学着他的散漫语气重复他昨晚的话:
  “第一次?真的?那好吧,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青年温热吐息撒在耳畔,沈以南的耳朵几乎是在瞬间就烧了起来。
  他想起来了,自己说过。
  而且说这话时,他还跟个大爷似的眯着眼摸薛渡的脸,夸人家保养好……
  回旋镖来得未免太快。
  沈以南冷汗直流。
  他倒退一步,结结巴巴地找借口:“那、那个,我、我昨天也是第一次,咱们、咱们算扯平了吧?”
  而且被……的人是自己啊!
  他早上腰酸背痛的,走路时都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什么异常!
  “扯平?”薛渡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
  他直起身,盯着沈以南的眼睛,微微笑着问:“很怕我占你便宜吗?”
  沈以南飞快摇头否认。
  薛家是百年世家,从来都是别人巴结求助,说薛渡想占他便宜沈以南自己都不信。
  他甚至觉得自己昨晚是占了薛渡便宜。
  毕竟那张脸,不止一次被网友和一众顶流放在一起对比。
  任何财经杂志,只要以薛渡为封面,销量基本就保证了。
  这么一算,确实扯不平,自己还倒欠薛渡。
  沈以南手心又开始冒汗了。
  他其实不太相信薛渡是真的要和自己恋爱,总觉得对方是故意逗自己玩。
  但对方两次提起时表情都很严肃,看上去又不像是开玩笑。
  沈以南简直是不知所措。
  他判断不出对方真实的意思。
  沈以南低着头,自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薛渡盯着他的目光复杂沉重。
  过了几分钟,头顶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好了,不逗你了。”
  沈以南一愣:“啊?”
  薛渡直起身,后退一步拉开距离。
  青年又恢复了风度翩翩的样子,仿佛刚才的话只是无关紧要的玩笑。
  他看着庭院内的风景,语气平静:“你也知道,我二十六岁了,事业上还行,家里催婚得厉害。”
  “所以前段时间,我告诉家人,我喜欢男人,但我奶奶不太相信。”
  他皱了皱眉,似乎有些苦恼。
  沈以南:“所以……”
  “所以,我希望找人来扮演我的男朋友,帮我应付家里人。”
  薛渡缓缓道出理由:“我记得你大学有上台表演过话剧,应该不难吧?”
  沈以南微愣。
  那次话剧好像是大二的事情了,那次他是代替顾宴去的,演的也只是一个小角色,没想到薛渡竟然记得。
  要不怎么人家是天才总裁呢,连自己这种路人甲的事情都记得清楚,活该他赚大钱。
  沈以南这么想的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
  只是假装的话……应该没什么吧?
  昨晚确实是他的责任更大,应该负责。
  他缓缓点了一下头,又抿了抿唇,问:“那、那要多久啊……”
  他的声音因为羞耻有些含糊,但薛渡都清清楚楚听见了。
  青年弯了弯唇,正要回答,身后忽然传来两个吊儿郎当的笑声:
  “……你们是没看见他那个表情,我早就说他对宴哥有意思,说不定两个人早就有什么了!”
  “沈以南都当了三年舔狗了,怎么还没点分寸,昨天他拿来的什么东西啊?碎的满地是渣,搞的宴哥尴尬死了。”
  “要我说宴哥也真是,沈家确实不错,收了得了,就当男模玩玩咯……”
  沈以南认出这是两个经常和顾宴玩的朋友的声音。
  从他们的对话里,不难猜出说的是昨晚顾宴生日会上的事情。
  要是放在平常,沈以南也就当没听见了,反正他在顾宴身边也被阴阳怪气多了,无所谓。
  但此时此刻,站在薛渡对面,沈以南生出几分莫名难堪的情绪来。
  不太想让薛渡听见……
  但他的性格,做不出现在冲出去抽那两个人大嘴巴子的举动。
  沈以南很怕薛渡对他印象会变差。
  他和薛渡不熟悉,但在相处时,沈以南几乎是下意识就会想让对方对他有好印象。
  这是一种习惯性的讨好,深根蒂固,就算意识到也无能为力改变。
  他垂着眼,有几分无措。
  等那两人走后,他小声说:“……走吧。”
  声音闷闷的,带着几分祈求。
  他低着头,没注意到薛渡发了一则短信。
  薛渡眸色冷郁地看了一眼往宴会厅方向走的两人,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待会我想带你见见我堂姐,可以吗?”
  薛渡没有问起刚才那两人的对话,沈以南松了口气。
  但他旋即一愣。
  等下,他还没说要接这活吧?
  这怎么一下子就跳到见家长了?
  “半年,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听见了。”薛渡笑起来温文尔雅,态度却不容置疑,“具体的协议内容,之后再商谈。”
  “沈先生也是生意人,谈好的事情,没有出尔反尔的道理吧?”
  沈以南心中浮现起疑惑,薛渡好像过于游刃有余,话跟排练几百遍似的一句句往外蹦,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