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会!我们这个绝对童叟无欺!”章若若趁机会赶紧挤进赵容爽的房间,“这个吸血鬼的呢,是我们这个季度要重磅打造的——给我们社长千金的小说做宣传呢!”
“吸血鬼?”赵容爽想了想,“行,我跟泽文商量商量吧!”
“欸?赵一真先生的画?”章若若第一次进赵容爽的房间,眼睛随意一扫,就被墙上挂着的一幅油画所吸引,她兴奋地跑到画框下面,正要伸手去摸一摸,却是被赵容爽一把拉了过去。
“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动手动脚的了?你再动手动脚明天我就让你搬出去你信不信?”
章若若这时一门心思全在画上,见赵容爽发这么大脾气,也知道这事是自己的不对,于是她道歉说:“对不起啊容哥,我是真的很喜欢赵一真先生才会这样激动的……”
“你认错了,这不是什么赵一真先生的画!”
说着,赵容爽就把章若若“请”了出去。
房门“嘭”的一声被带上,章若若敲了两下门,把嘴凑在门缝外边问:“容哥,你不会真的在生我的气吧?那事……你记得跟泽哥说一说哦……”
“我和什么过不去非得和钱过不去?”
赵容爽这么一说,章若若就噤了声了。
赵容爽小心翼翼地把墙上那幅画拿下来,他躺到床上去,就把那幅画抱在身上细细端详。
也不怪章若若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赵一真先生的画,毕竟他的画特色鲜明。赵一真擅长的是人物肖像画和写意山水画。他用油彩画出来的人物比照片还要逼真,哪怕是一根头发丝、衣料上的纤维都清晰得仿佛手摸上去就会感觉到它的质感一般——是柔软的,还有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
赵容爽现在手上拿的,就是一幅女子的肖像画。
画中女子只露出了半个身子,她穿了一身水蓝色的衣裳,笑得温婉,一头乌黑的直发如瀑布般披肩而下,最后几缕垂在胸前,仿佛隐晦地说明了她已为人母的身份。
画的右下角有落款。
潇洒不羁的那个是:赵一真。
歪歪扭扭的那个是:赵容爽。
赵一真和赵容爽的合作……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赵容爽把外套的袖子往下扯了一点,用那一块布料隔着玻璃,在那女子的脸颊上来回擦拭。
你这样的人,怎么就喜欢他了……
这笑容,好讽刺!
赵容爽盯着那幅画出神许久,最后也没有再把它挂回墙上,而是把它放到了行李箱中,但想想又觉得不妥,找了几个地方,最终决定把它放进衣柜里。
睡吧,过去的都过去了。明天……不一定会更好,但绝对不会比那更糟了。
赵容爽合上眼,除了睡去,终究是无力再做其他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泽文:晚上记得锁好门,注意安全。
赵容爽:好!
章若若:嗯?什么意思???
☆、两个傻子
除去狂风暴雨下冰雹的天气,一中每周一的早读是照例要开全校师生大会的。
如孙立阳所言,会上着重强调了学生早恋问题,但同性恋的事情却是没有单独拎出来说,领导隐晦地传达了这一层的意思,也就不多提了。
散会后,学生也不管是不是打了下课铃,大多数都往食堂冲了。由于身高问题,赵容爽和周泽文不站在一块。原本赵容爽还能在前边看到周泽文的后脑勺,这会子却是被人群冲散了。
赵容爽在人群里找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四下看了一圈也没看到。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人拍了一下,以为是周泽文,惊喜地回头一看……
然后,就……
“操!”赵容爽一把拍下江天宁的手,“有事说事!少动手动脚的!”
江天宁痛呼一声,抢过赵容爽手里的英语小册子,“我他妈好心帮你把小册子拿上楼!你还打我——跟你做同桌半年迟早被你给打残了……”
不过赵容爽可知道江天宁没这么好心,还亲自帮他送小册子上楼?
只要江天宁一碰他的小册子,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下节课肯定有英语听写!
于是,赵容爽又把那小册子抢过来,“你他妈那么有钱怎么就抠门得连个小册子都舍不得买呢?”
“害!就这小玩意儿谁记得住啊!你就给我呗,反正你背了也过不了关……”
“操!说得还真有道理!”赵容爽随手把小册子往江天宁身上一砸,转身就又找周泽文去了。
江天宁朝他喊道:“还有你数学笔记借我拿去抄一下啊!”
赵容爽根本没听清江天宁说什么,挥挥手,江天宁就当作他是答应了。
“泽文,我找你好久了,你刚刚怎么都没来找我?”
赵容爽抱住周泽文的肩膀,语气有些嗔怪。周泽文却是把赵容爽搭在他身上的手放下,解释道:“我刚刚鞋带散了,跑到旁边系鞋带去了。”
赵容爽一看,周泽文今天的蝴蝶结已经打得比昨天进步许多了。于是,他道:“泽文!托你的福,我的字现在也写得可好看了呢!”
周泽文却是不以为然,一边走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和赵容爽打趣:“可好看是多好看啊?都说字如其人,你敢说你那字和你一样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