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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冉青才不信这些话。
  就这样的情话,过去几年他听纪明扬和情人讲电话都听腻了。
  当然,不乏有人同他讲。
  只是讲不过几句,就会被林冉青躲过。
  “林生不信?”郑霆声低头问他。
  林冉青一手托腮,“郑生用这样的话骗了几个小姑娘?”
  面对卡座的舞台上,灯光亮起,拿着吉他的歌手,一手轻抚琴弦,缓缓开口——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边星宿,
  仍然听见小提琴如泣似诉再挑逗,
  为何只剩一弯月留在我的天空,
  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拥有……”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驻唱歌手的身上。
  林冉青顺手喝了一口茶,就听见郑霆声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惋惜,“刚想骗一个。”
  “现在看来,是骗不到了。”
  他回眸看郑霆声,男人轮廓深邃的侧脸英俊无比,目光深沉地望着唱歌的歌手。
  他的眼神,有点遗憾。
  杯里没有喝尽的酒,仿佛也在倾诉着主人的郁结。
  这是不应该的。
  林冉青在心里告诫自己。
  爱上郑霆声实在是一件太简单的事情。
  但轮不到他林冉青。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他占有,
  他似这月儿仍然是不开口……”
  歌手唱到高.潮,郑霆声眼眸一转,趁着林冉青放空的时候,盯着他那双璀璨如光的眼睛,又在林冉青续茶转身的时候,默默收回视线。
  林冉青有点想吐,倒不是喝了太多酒,而是胃里冰冷生寒,就会反射性作呕。
  他一手捂着胃的位置,悄悄转身,不愿让郑霆声看见自己的糗状。
  但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怎么了?”郑霆声握着他的手,好似天然的热水袋,让林冉青忍不住想靠近。
  他轻声呢喃,雏鹿般的眼神可怜得叫人心疼,“胃痛。”
  郑霆声既没有抱怨他怎么喝冰的,也没有幸灾乐祸地揶揄他,只是让酒保送来热水给他捧着,又叫人去买了一盒胃药。
  真让徐妈给说中了。
  林冉青想起那个亲切可爱的阿姨,唇角勾了一下。
  “好多了?”郑霆声亲手撕开冲剂包装,棕褐色的胃药冲剂化进热水。
  他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在酒吧喝药的人吧?
  林冉青灌下药的时候别扭极了。
  别人来酒吧,喝得是伏特加朗姆金酒xo,各种红酒洋酒白酒混着来,跟没事儿人一样。
  他才喝了那么一点……
  好在郑霆声没说话,其他人即便观察到他们这么离谱的操作,也丝毫不敢多说什么。
  “没有布洛芬吗?”林冉青扫了一眼吧台上的药。
  郑霆声一边接过他的喝完的杯子,一边把药往后推。
  “忍一忍,止痛药吃太多会有耐药性。”
  按理说林冉青是受得住这点疼的。
  可人被宠着,就容易娇气。
  药刚入口,肠胃还没有彻底地暖和起来。
  热水毕竟还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他把主意打到了郑霆声身上。
  “郑生,借一下。”
  “借什么?”
  郑霆声还没理解这位病号说的意思,他的左手就被林冉青双手抓住,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果然,还是郑霆声的手更热一些。
  林冉青痛得恍惚,心里朦朦胧胧地念叨着。
  他是舒服了,但另一个人可就不好过了。
  郑霆声的手僵硬地贴着林冉青的小腹,薄薄的衬衣没起到什么阻隔作用,他能清楚地感受青年纤窄的腰肢和细滑的皮肤。
  “郑生。”林冉青不满足地扭过头,“揉一下。”
  郑霆声眯起眼,顺着林冉青的话反问:“揉一下?”
  “嗯呐。”
  林冉青毫不在意地把手覆在郑霆声的手背上,五指向下扣,在无意间,与郑霆声十指交缠。
  郑霆声被带着用手掌的底部绕圈轻按。
  他从未跟别人这样肌肤相近,可这样略显暧昧的动作,在当事人眼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这样会舒服。”林冉青有理有据地说。
  小时候他肚子着凉,苏曼就是这样帮他揉肚子的。
  林冉青不觉得有什么,还隔着一层布呢。
  再说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加冰的绿茶喝了太多才胃痛,如果不是郑霆声拦着不让,喝几杯酒大概是没问题的。
  “郑生,你不让我喝酒,得赔我。”
  郑霆声大抵是生平第一次苦笑,“林生,我不是已经在陪你了吗?”
  林冉青竖起一根手指,摇晃道:“不行,不够。”
  郑霆声下了结论:“林生,你真的喝醉了。”
  “才多少。”
  林冉青急于认证自己的酒量,拍拍吧台台面,指着一脸“我什么都没看到”的酒保说:“你说,我平常是不是能喝好几杯?”
  酒保面露苦色。
  郑霆声把他的手抓过来,咬牙切齿地开口:“我宁愿你是醉了。”
  “林先生好像之前喝了几杯。”酒保凑过来小声报告,“在一层喝的。”
  郑霆声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
  “下次他来,不许让他去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