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不就是了?”凌雯姗道:“那个男人不需要你朋友了,自然会放手。”
“但他不是有点儿喜欢我朋友吗?”
“你也说是有点儿喜欢。”凌雯姗摊手:“现在这个社会,今天我还喜欢你,明天我可能就看上更好的了,喜欢这个东西最是捉摸不定。”
季醇:“……”
果然如此吗?
和他想的一样。
季醇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沮丧,拿着手机一屁股坐在床上。
“不过你——你朋友,在意这个干什么?”凌雯姗敏锐地问:“你朋友难道喜欢上他了?”
季醇一个激灵,声音高了个八度:“别胡说!我朋友是个直男!我第一句就和你强调了!这是背景设定!出厂设置!”
“那你朋友还纠结什么?不该开瓶香槟庆祝吗?”凌雯姗不解:“拜托,直男被同性恋纠缠肯定会很恶心的。”
“……”季醇小声道:“不过那个男人很帅,可能长得很对我朋友的胃口吧,很奇怪的是,我朋友对别人就觉得恶心,像有虫子在爬一样,对他却完全没有排斥的感觉……甚至有时候还,怎么说呢,觉得他bulingbuling的。”
凌雯姗:“……季醇,你最好真的笔直。”
季醇抓狂:“说了是我朋友!”
凌雯姗话锋一转,道:“找我要你微信的女生真的很多,你确定不加?还有,除夕之后还有和大三的联谊,你不是喜欢学姐类型的吗?要不要和我一块儿去。”
能不能给异性恋留点帅哥?
“是这样的。”季醇缓缓道:“我朋友最近有点内分泌失调,我要陪一下他,只能忍痛拒绝……”
凌雯姗:“……打爆你的头。”
凌雯姗把电话挂了。
季醇:“……”
在等高人形玩偶的帮助下,季醇这晚睡得还算不错。翌日没课,天气也还算不错,他上午去完医院,下午准时到达和凌雯姗约定的超市。
他推了个购物车,凌雯姗拿着采购清单,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找自己要的货品。
……
这头,顾流初头疼欲裂地从醉酒中醒来,已经是下午。
看来酒精是个好东西,虽然伤身,但有时却能解决他的失眠问题。
他挑出一副颜色最黑的墨镜,非常冷酷地遮住了肿成核桃的一双眼睛,开车去了公司。
是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失恋而已,就算走出来所需要的时间长了点儿,过程再艰难了点儿,也迟早会走出来。
迄今为止已经七天,他看了手机不下三百次。
因为怕错过季醇的主动联络,甚至直接把手机通讯录里的其他人给拉黑了,彻底避免少年打过来时他正在通话这一可能性。
然而,这些天,季醇完全没有打电话过来,没有发信息过来,没有联系过他。
季醇完全对他没有一点动心,他也绝不可能再卑微地去找他。
过了明天,他连看手机也会戒掉。
他一抵达公司,周凌匆匆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还热乎的文件走进来,放在他桌上,说:“您昨晚让我人从今天开始整理季醇的行踪、一言一行,我已经整理出来了,这是上午八点到此时下午两点半的。”
“不过记录下来的他的神态和动作比较多,说的话比较少,毕竟咱们的司机业务不对口,对跟踪不太熟练,听不太清楚他和他朋友在说什么。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今天开始联络侦探公司。”
“什么有的没的?”顾流初拧眉,用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周凌:“我什么时候让你做这些了?”
还记录一言一行。
吃药了吗?
“……”周凌:“您昨晚说的啊!”
醉酒了就忘了是吧。
“我犯贱吗?”顾流初只觉得可笑。
自己即便是喝醉了,又怎么会吩咐这种事。
简直像个可笑的舔狗一样。
“那我扔了?”周凌试探着问。
“扔掉。”顾流初冷着脸:“我不会再和他有任何交集。”
所以昨晚只是醉酒之后的不清醒?
这倒也正常,失恋的人总要疯一回,就像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般,疯完反而就好了。
周凌默默地走过去,把文件塞进了碎纸机里。
顾流初:“……”
让他扔掉他塞进碎纸机里干什么?怎么做事总是如此决绝?
周凌一张张地碎完纸,走出去。
办公室里没人,顾流初也不用再遮盖自己红肿了的眼睛,他摘掉墨镜,冷着脸工作了会儿。
“……”
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移向了碎纸机。
刚才周凌走过来,站在他旁边,他匆匆瞥了一眼,只看到文件上面有什么逛超市,低头笑,之类的词汇。
到底是什么?
其实看一眼,不代表他和季醇还要有交集。
片刻后,周凌端着手冲咖啡过来,就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蹲在碎纸机前,正试图把碎掉的纸拼起来。
周凌:“……”
顾流初若无其事地将一堆纸条塞回碎纸机,站起来踹了碎纸机一脚:“坏了,懒得叫人,我亲手修了一下。”
周凌叹了口气,道:“您不用拼了,他今天下午和一个女生去逛超市了,司机说这会儿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