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严肃。
不会是发现了睡衣和胶水的事情吧!
可早上分明已经蒙混过关了。
难不成大少爷在酒会上还解开衣服扣子观察了他的胸肌?
不能吧!除了喂奶有谁会在酒会上无端解开扣子啊!
季醇抱着蛋糕蜷缩在副驾驶座上, 心虚无比, 干脆眼睛一闭头一歪, 装作困得不行无法详谈的样子。
装着装着就真的睡着了。
车子在地下车库停下来,豆大的雨声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消失后, 引擎声熄灭,季醇醒了过来。
他一低头,发现自己身上披了件外套,正是顾大少爷穿去酒会的那一件。
而打开车门下车的顾流初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衬衣,正透过车窗看他。
季醇受宠若惊,顿时清醒了,腰直了起来,睁大了眼睛。
“你那什么表情?”
当然是过年的猪被宰之前,吃最后一顿饱饭的表情。
季醇怀疑不是金主爸爸脑子被驴踢了,就是他还在做梦。
果然是人有多大胆,猪有多大产, 他居然都开始做金主爸爸大发善心给他披衣服的梦了!那梦里能不能管金主爸爸再要一个亿?
他眼睛一闭, 决定继续回到梦里。
顾流初:“……”
顾流初绕过去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手肘压着车门,俯身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季醇, 凉凉地道:“是不是还要我把你扶下去?”
“不用不用, 你又不是太监。”季醇忙不迭抱着外套和蛋糕滚下了车。
顾流初:“……”
顾流初拿着车钥匙抬脚朝电梯走, 边看了他一眼,道:“披着吧, 反正也不会穿了。”
浑身湿漉漉的,怪可怜的。
而且,就当是一件纪念品,待会儿他要说的话可能会对季醇造成重创。他不确定少年会不会眼圈发红,也不确定少年会有什么反应,心中略有些过意不去。
这就不穿第二次了?太浪费了吧!这么贵。
季醇一边咋舌一边抱得更紧了点,根本舍不得穿,明天就上咸鱼卖掉:“我不冷。”
顾流初瞥见他抱着衣服一副看得十分贵重的样子,俊脸微微发红,心中烦恼更重了。
同时又有点儿愤怒,怎么随时随地表现出这么痴汉的样子!
在他面前也就罢了,在别人面前这样也这样的后果就是让别人吃他们的瓜!
两人坐着电梯上去,顾流初按密码进门。
季醇心中有些不安,视线一直暗搓搓地在他胸口那块儿逡巡,旁敲侧击地问:“金主爸爸,在车上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顾流初面上红色已经退了,看了他湿透的头发一眼,随手把车钥匙扔在玄关处,道:“先去洗澡,你泡个澡,会暖和一些。”
季醇:……?
季醇简直要疯了。
他越发觉得自己马上要被宰掉了,这根本就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
这个澡季醇根本没有心思泡,他匆匆把蛋糕放进冰箱,然后去浴室放热水,进去蹲了十分钟顺便洗了个头,就迅速跑了出来。
他穿好衣服出来,顾流初抱臂坐在餐桌前:“坐。”
桌子上是一杯热气腾腾的感冒灵。
季醇看向感冒药,又看向脸上看不出来任何情绪的大少爷,打了个寒噤。
不至于吧,他胶水只是弄到了顾流初的胸口,又不是弄到顾大少爷的乳/头上,怎么一副要把他拌水泥的架势。
季醇疯狂咽唾沫,弱弱地举手道:“我不会感冒的,从小到大我生病的次数屈指可数,身体比牛还健康。”
顾流初抬眸看了他一眼:“喝掉。”
季醇哪敢不从:“好、好的吧。”
他喝了一口,苦得要命,表情都皱了起来。
顾流初起身去拿什么东西。
季醇一扭头在料理台“哗”地倒掉,然后在顾流初回头看过来时,装作全都已经喝完了,苦着脸拿着杯子去厨房:“我喝完了,把杯子洗一下。”
顾流初坐回椅子上,手里拿着他们结婚时的那张协议。
季醇洗完杯子,关掉水龙头。
顾流初忽然开口:“三年前,我发生了一场事故,我原本有先天性心脏病,这场事故之后,病情更严重了一些。”
季醇回过头来,张大嘴巴,“啊”了一声。
顾流初斜睨他一眼:“啊什么啊,你不是翻过我的保险箱吗?”
季醇吓了一跳。
居然被发现了,难道今晚是要因为这件事情教训自己?
不是发现自己往他胸上弄胶水就好,季醇松了口气,同时又提心吊胆地继续等顾流初的下文。
顾流初继续道:“具体是什么事故我就不详细说了,总之之后我便开始失眠,睡不着的情况持续了快三年。”
季醇合拢的嘴巴再次缓缓张开。
这得有多痛苦?
他平时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便像浑身被车轮碾过一样,感觉快要死掉了。
而且他这个正常人睡不好都会心率加快,金主爸爸本来就有心脏病。
这对金主爸爸而言无异于是被放在了悬吊起来的钢丝上,不知什么时候会掉下万丈悬崖。
怪不得初次见面的时候金主爸爸脸色很不好,简直白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最近看起来已经健康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