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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凌:“……”重点在这里吗?
  周凌问:“您是要看吗?”
  顾流初绝不承认自己居然产生了想要了解季醇的变态爱恋的想法,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头随手翻了翻身边的书,冷淡地道:“只是问一下放在了哪儿罢了。”
  “复印件在第十八号文件夹里,在您书房的第三个保险箱里。”
  周凌说着,面色忽然有点古怪:“您最好还是不要看。”
  虽然还没看,但一看周凌这副表情,顾流初就知道内容很变态。
  幸好参与这件事调查的人不多。
  顾流初面色涨红,挥挥手,对周凌道:“好了,接下来的你知道怎么办,你先出去。”
  周凌见顾流初脸色不大好,不敢多说什么。
  他转身要出去,又问:“对了,老爷子那边怎么办?”
  “随便他,他针对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顾流初嘲讽地勾起唇角,白玉般的脸上多出了几分郁色:“顾家现在只有我,谅他也不会闹出什么大的事情来。”
  “他要做什么都别管他,但多派几个人盯着,以后禁止他和季醇接触。”
  周凌点点头:“好。”
  偏见一旦在心底扎根,便无法根除。
  而老爷子对他的这份偏见不是从三年车祸顾逸止去世时开始的,或许是早在十几年前就开始了。
  只可惜十几年前还年幼的他并不懂得这个道理。
  无谓地想要证明什么,这是从十几岁开始,顾流初便彻底放弃的事情。
  他不对旁人报以什么期待,便不会因旁人的不爱而受到伤害。
  “你原先是被指派跟着我哥的。”顾流初忽然盯着周凌,“我还在国外时,你在他身边呆过一段时间,你也认为那场事故和我有关系?”
  外面都怎么说的?
  兄弟阋墙,权利争夺。
  周凌在顾氏十几年,跟了顾流初三年,没想到他突然提起这件事情,顿时有些慌张:“怎么可能?当时您刚回国,所有调查结果都显示您根本不知情!”
  “出去吧。”顾流初略一点头。
  周凌小心端详着,见他面色如常,心中大石这才落地。
  调查结果。
  原来也是看了调查结果才相信他。
  顾流初不带任何情绪地扯了扯嘴角。
  ……
  待人出去,顾流初按了按钮,关上玻璃门,向后靠坐在椅背上,半天都没有动弹。
  外面已经一点余晖也没有了,窗帘拉上,在黑暗中他脸上的冷漠外壳可以短暂地卸下来。
  卸下来他脸上什么神色也没有,是一副有些寂寥,有些空洞的表情。
  他下意识地摩挲了下被季醇慌里慌张抱起来往外冲时扭到的手背。
  虽然一开始只觉得这小子满脑子的下流思想,写变态日记,还爱看黄文,两只眼睛一盯着他的脸看就黏上了,完全拽不下来,但这些天相处下来,这少年的关心、紧张和保护却完全不似作伪。
  他居然在意他会被老爷子的恶语伤到,不惜冒着得罪老爷子的风险帮他把人赶出去,也因在意他是否心脏病突发,而不管不顾地冲上十三楼。
  说出来可能像个笑话,顾流初的人生里几乎没有得到过这样的偏袒与紧张。
  出生便是极为相似、几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
  五岁时他穿着白色的病号服,站在门口,男人和女人背对着他。
  “小初有心脏病,以后家业只能全都交给逸止了。”
  九岁时他在课业里表现得更优异。
  “可那也没什么用,能长大就不错了。”
  两兄弟一个出色,一个平凡,一个强,一个弱。或许人类的天性便是偏向弱的那一边、更健康的那一边。
  “你根本不懂亲情,你只想表现你自己。”
  “你这么争强好胜,有考虑过你哥的感受吗?”
  “如果不是你非要赢,你哥根本不会一气之下去国外。”
  “我没有……质问你的意思,我就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只有你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为什么。
  顾流初失眠的每一个晚上,都讥讽地想,这个问题该去问死神。
  第14章
  季醇把汤炖好进去医院,回来的时候打开门,看到玄关处的鞋子,知道顾流初已经在家了。
  他顿时打起精神,拿出十二分饱满的状态来应对金主爸爸。
  打了三年的工他领悟的最大真谛就是不要把任何情绪带到工作上来,超级加倍并元气满满地完成任务,才有奖金拿!
  季醇在客厅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朝书房走去。
  一推开书房的门,见桌后一道身影,他吓了一跳,什么人会坐在书房里居然完全不开灯啊?!
  他下意识按了门口的开关。
  灯光豁然亮起,有些刺眼,季醇想到了什么,又赶紧将旋钮调了调,把光线调到最暗。
  他观察过,顾流初好像眼睛不太好,光线太明亮的地方都会带上墨镜。
  突如其来的光线让顾流初眯起双眼。
  季醇见他手中拿着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坐在那里眼神古怪地看着自己。
  光线昏暗,顾大少爷皮肤白,绕着一圈灯光,整个人都幽幽的,像只英俊的鬼。
  “怎,怎么了?”虽然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作为一个软饭攻,季醇莫名地就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