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醇:“……”
金主爸爸这张嘴可真是,这都什么时候了,服个软,顾老爷子说不定就会消气。
他倒好,不停火上浇油。
顾老爷子被气得够呛,大骂“孽畜”,抬起拐杖就要往顾流初身上打。
季醇:“……”
这家人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顾流初有心脏病吗?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他迅速推开门冲了进去,抓住老爷子的拐杖末端。
“爷爷,有话好好说。”
“爷爷?谁准你叫的爷爷?这就是你一声不吭结婚的那个男大学生?”顾老爷子气得破口大骂:“放开!真是胆大包天!”
什么火爆脾气?
季醇叫苦不迭,一边抓住他的拐杖不放,一边忍不住回过头去看顾流初。
顾流初坐在床头,脸上没什么表情,好似半点情绪也无,注意到他的视线,抬眸看了他一眼。
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丢颗石子进去也砸不出涟漪的湖底,仿佛对什么都无所谓。
季醇心头莫名一颤。
还没等他细思,他先做出了行动。
他松开拐杖,扑到床边,把包裹在顾流初身上的被子一卷,连同人和整个铺盖一起扛起来——确实有点重,不过人爆发的时候,潜力是很大的。
他抱着人和被子,咬了咬牙,一鼓作气跑到自己的房间,放到了自己床上。
顾流初:“……”
被独自留在主卧里的顾老爷子:“……”
顾老爷子被他突然冒出来的这一通操作弄得风中凌乱,张着嘴巴一时之间忘记了下半句要骂的是什么。
望着空荡荡的只剩床垫的床,顾老爷子脑子都在嗡嗡响。
什么鬼?
什么玩意儿?
他孙子人呢?
反应过来后,顾老爷子怒气如火山爆发似地喷射出来,火冒三丈地拿着拐杖往次卧走。
“你看看你找了个什么没教养的东西!”
话没说完,季醇站起身来,用手心捂住了顾老爷子的嘴,还安抚地拍了拍顾老爷子的肩:“冷静,深呼吸。”
顾老爷子:“……”
你让倒是放开手我深呼吸!
由于过于震惊,老爷子眼睛瞪得鸡蛋那么大,眼角的皱纹都撑开了。
季醇一边捂住他的嘴,一边蹲下去像抱孩子一样把老头子抱了起来,这可比抱顾流初轻松多了。
他几乎是轻轻松松地冲出去,把顾老爷子放在了电梯里,然后飞快地按了一楼和关门键。
顾老爷子全程血液往头顶上冲,等反应过来,电梯已经合上,一转眼把他送到了楼下。
顾老爷子:“……”
季醇回来,迅速地把密码给换了,然后利索地把家门一关。
“好了,”他抬头挺胸,骄傲地对周凌说,“我把人送走了。”
周凌:“…………”
周凌大为震撼,竟然站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可真是把人“送”走啊。
季醇看了眼餐桌上的早餐,挠了挠头,有些困惑地说:“早餐怎么这一会儿就凉了?他爷爷真的骂了好久啊,我去热一下。”
说完就急匆匆地往厨房里跑。
重点是这个吗?
重点是你刚才干了什么啊!
周林浑浑噩噩地往次卧走,只觉得自己此刻脑子好像也被这小子带得不正常了,冒出来的念头居然是:老爷子终于走了,清静多了。
他走进去,顾流初说:“没再上来?”
周凌张了张嘴,说道:“直接被送下去了,再跑上来,岂不是很没面子?”
顾流初捏了捏眉心,莫名其妙的,忽然笑了一声,眼底冷郁的神色也消退许多。
活了二十三年,头一回见到老爷子脸上那么丰富的表情,说是目瞪口呆也不为过。
“这孩子也不怕得罪老爷子。”
这简直为了顾少豁出一切啊,也过于恋爱脑了吧!
周凌说着,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来,正要问顾流初好点没,突然注意到床头柜上放了个纸箱子,又站起身来:“这是什么?”
顾流初看了一眼纸箱子,不以为意:“昨天没有,应该是季醇从家里或者学校带过来的。”
“不是,我是说这个。”周凌从箱子深处翻出一只蓝色的笔袋,上面挂了个巴掌大小的圆形东西。
“顾少,这上面不是您吗?”
周凌把东西递给顾流初,愕然地道。
顾流初怔了一下,将东西接过来,这是一个圆形的东西,上面印了他的脸,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照片,虽然看起来年头有点久了,但五官赫然就是他的五官。
除此之外,看得出来经常擦拭,竟然一点灰尘也没有。
顾流初微微皱起眉:“这什么东西?”
少年时期由于心脏病的缘故,生活过于封闭,成年之后全部时间更是都花在了被培养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上,上的课全是马术、高尔夫之类的,较为传统。
顾流初虽然长了一张俊美的脸,但平日里闲暇时间都是看书,极少看电视剧,更别说了解网络新鲜事物。
而周凌如今已经三十好几,儿子都读小学了,自是更不知道。
不过就在这时,周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儿子给他打视频过来,提醒他今天要去机场接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