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望星直接就将孙沛容按在地上揍,孙沛容一点反抗的劲也没有,只知道哭爹喊娘:“爸爸你把他逐出家门啊!你一定要把他逐出家门!好疼啊,呜呜呜呜呜……”
他哭得越响,黎望星揍得越狠,他后来不敢再哭。
孙方仪站在一旁很尴尬。
穆筠这才上前,将黎望星拉起来,轻声道:“你看你,有什么好气的,人能跟狗一般见识吗?”
黎望星气呼呼的,不想说话。
孙沛容哭嚎:“爸爸!他骂我是狗!你叫人打他!”
黎望星还想上去踹他,穆筠揽住不让他上前,对孙方仪道:“孙叔叔,我一直觉得,不以规矩不成方圆。尤其是我们这样的家庭,想要世世代代地发展下去,离不开我们这些子孙的努力。
“望星虽然是跟外婆姓,却是孙家当之无愧的唯一当家人,教导晚辈,本来也是望星的职责,望星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孙家好。
“虽然您在望星的成长过程中甚少出现,望星从来都是很尊重您的,今天是爷爷百岁冥诞,特地回来给您做这个面子,您却——”
“孙叔叔,我们望星也还是个孩子,从小到大,谁看了不说一声好?孩子更是从没有受过一点委屈,这还真是望星被教得太好,言语如此冒犯,也就揍他几下。换作是我,我今天就会将此人彻底除名,永世都不许进孙家的门,孙家的家产更是跟他没有半分的关系。”
说完,穆筠甚至怜爱地摸了摸黎望星的头,非常不赞同地说:“你看,哥哥一直教你,人不能太善良,否则就连狗都当你好欺负,也想要来咬你几口。”
孙沛容还要冲上来骂,被孙方仪拉住紧紧捂住嘴。
孙方仪的脸色也极为不好看,穆筠这已经是明着骂他了!
不过穆筠说得却是实情!
他父母过世前,遗产全部留给黎望星,还宣布黎望星是孙家家主,并且有权干涉他孙方仪的遗产分配!
这些都是写在遗嘱里面的,白底黑字,公证过!
儿子才是家主,还能做老子的主,孙方仪哪来的脸跟孩子们说?
孙方仪也是气得不行。
穆筠偏又微笑道歉:“对不起,孙叔叔,我这个人呢,就是说话太直,世上万事我都能够忍受,只除了一点。”
穆筠的声音忽地变冷:“任何人,都不能欺负、怠慢黎望星。”
他那是道歉吗?!
他分明就是在威胁!在警告!
孙方仪更是气得差点喘不上气。
“那么,孙叔叔,我们先走了,还要上山祭奠爷爷,下回再来看您。”
穆筠笑着,很有礼貌地朝他欠了欠身,拉着黎望星上车。
很快,车子朝山上开去。
孙方仪还在直哆嗦。
孙沛容低声问:“爸爸,穆筠怎么这么拽,还有他说的——”
“你给我闭嘴!老子养你这么大干什么吃的?!废物!滚滚滚!”
说罢,孙方仪也要走,又回头瞪他:“今天的事情你要敢说出去!你就彻底滚出孙家大门!”
孙沛容吓得赶紧捂住嘴:“我一句话也不说!”
孙沛容骂骂咧咧地,也没脸再回正屋,被黎望星揍得浑身是泥,他想先去换身衣服,他心里也奇怪呢,穆筠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穆筠又到底什么来头?
黎望星不就是个弃子吗?怎么就那么牛?
还孙家家主。
噗!
孙沛容差点没笑死,一个被逐出家门的弃子,连姓都不是孙,还孙家家主?
笑死人了好吗!
难道是爸有什么把柄落在黎望星跟他那个母夜叉的妈身上?
孙沛容正想得出神,“表弟。”,有人敲门。
孙沛容面露不耐烦,他可烦他这个表哥,成天黏着他,还不是想骗他的钱,但他妈又说,这是他唯一的表哥,还是个特别会来事的表哥,兄弟之间要互相帮助,将来也好帮他抢孙家的家产。
他只好打起精神,亲切道:“千帆你进来吧!”
万千帆钻进屋子,看到孙沛容这样,不由大吃一惊:“你怎么回事?!”
“别提了!我跟那个黎望星打了一架!”
“他怎么敢跟你打架?!你没有告诉姑父吗?”
孙沛容当然没脸说出真相,只道:“今天是爷爷的冥诞,我不想生事,再说吧!”
万千帆当然也想讨好孙沛容。
尤其是今天看到黎望星的那刻,他也终于明白闻逸云为什么突然能演一番,肯定是那个黎望星给喂的资源!黎望星看起来就很有钱!黎望星甚至不姓孙,族谱估计都没入,都能这么有钱!
随随便便就能让闻逸云演一番!
孙沛容得多有钱啊?!
看来孙沛容对他还是有很多隐瞒!他讨好得还不够!
他立即道:“我过阵子要和黎望星进同一个组,你要不要我替你出出气?”
蜿蜒的上山公路,黑色车子开得稳稳当当。
黎望星上车后就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车内安静,穆筠升起前后隔板,便更为寂静。
穆筠忽然伸手,揭开黎望星的眼镜,说:“我就知道。”
黎望星立即用手捂住眼睛,嗡声道:“我才没有哭。”
“好~没有哭,只是山上的风沙太多。”说着,穆筠强行将黎望星抱坐到膝上,两人面对面,黎望星使劲地躲,穆筠还是捏住他的下巴,不让他动,伸手去抚他的眼角,轻声道,“让哥哥看看,沙子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