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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我!我告诉你!你要是敢打我!我就告诉爸爸,我让爸爸把你的钱全都收回来!你给我住手!你——咳咳咳——”
  黎望星忍了又忍,才能不将拳头往他脸上挥。
  不能不给爷爷面子。
  孙沛容脸色咳得通红,黎望星正要再次松手。
  有人疾步过来,着急问道:“怎么回事?”
  黎望星有片刻的怔忪,看向那个接近的,陌生人?
  应该算是陌生人吧。
  毕竟他已有很多年没有见过孙方仪。
  上次见孙方仪,还是奶奶去世的时候,他11岁。
  记忆中的孙方仪和现在倒是没有太大差别,可见他过得不错,黎望星又不禁自嘲,可不是过得不错,有钱有闲有自己喜欢的事业,就连唯一能管他的爷爷奶奶也已不在。
  孙方仪大步走到他面前,看到他手中直跳的孙沛容,当下就急道:“这怎么回事啊?望星,你是不是和佩容有误会?”
  孙沛容的眼泪立刻就掉出来,他嚎道:“爸爸!哥他要打我!我什么也没干啊!他就要打我!爸救救我!”
  孙方仪问都不问,就看向他:“望星——”
  笃定了就是他欺负孙沛容。
  黎望星忽然就觉得特别没劲,甚至后悔今天来这里。
  他直接松手。
  孙沛容扑到孙方仪怀里,哭得更惨烈:“我真的什么也没干,我就是觉得哥哥今天穿成这样参加爷爷的冥诞,不太合适,不尊重爷爷奶奶,我就拦下他,想和他说几句,哥哥二话不说就揪住我的衣领,觉得我多管闲事,想要打我,我真的吓死了,爸爸幸好你来了呜呜呜……”
  黎望星面无表情地看着。
  孙方仪叹口气,看着黎望星,很是恳切地说道:“望星你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呢?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但是佩容也没有说错,你这个打扮啊,就今天的场合来说,确实不太适合……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啊?你弟弟嘛,他也是好心,他……”
  黎望星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他此时只庆幸,他戴着墨镜。
  后面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再听,他甚至觉得双腿有些轻飘飘的,站不稳。
  差点就要往一边倒时,身后覆来非常熟悉的气息。
  他尚未回神,腰就被人扶住。
  耳旁响起穆筠那标志性的含着淡淡笑意,实际满是冰冷的礼貌声音:“孙叔叔。”
  孙方仪略顿,应道:“是穆筠啊!你来接望星?”
  穆筠“嗯”了声,淡声道:“不太放心望星,就过来一趟。”
  黎望星低头,心里面觉得有点丢人。
  穆筠原来一直都坐在车里,那刚刚他和孙沛容那样不就被穆筠看到了?
  他低声道:“走吧!”
  他不想再留在这里。
  穆筠尊重他的意思,点头,对孙方仪道:“孙叔叔,那我就带望星先走了。”
  “行,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孙方仪也不敢留人,他从小就怕他爸,也就是黎望星的爷爷。
  穆筠这个小年轻,性格和他爸贼像,就是非常一板一眼的那种,自带浓烈压迫感,这种人哪怕就是笑着,你都会觉得他在审视你。
  他自由惯了,最怕跟这种人打交道,恨不得穆筠赶紧走。
  孙沛容却是傻了眼,什么意思?!
  就这么让黎望星走了?!
  还有穆筠,怎么和黎望星也这么熟?!
  孙沛容说是孙方仪最喜欢的孩子,实际对于孙方仪这种只喜欢自己的人而言,他又算什么?
  孙沛容的成长过程中,孙方仪也只管给钱,顶多偶尔带着学学画,从来没有亲自教养过,孙沛容跟他妈住,从小受他妈洗脑,人生最大目标就是抢夺孙家的家产。
  他妈本来也所知甚少,在他们眼里,孙家就是天。
  齐女士和孙先生的这段婚姻都被两人视为人生最大耻辱,从结婚到离婚也就不到三个月,除了圈里熟人,没人知道他们曾经做过夫妻。
  就是黎望星这个名字,也是爷爷奶奶去世时,孙沛容才有机会听说。
  孙沛容和他妈,从来都自动脑补黎望星和那不知名姓的前妻是被孙方仪抛弃的可怜虫、穷光蛋。
  关于黎望星的人生和平素生活,他们上哪里知道?
  孙沛容当然不服,立即跳起来急道:“爸爸!就这么算了吗?!哥哥骂我,打我的事,也不管了吗?!您不是从小就教导我们,要友爱兄弟吗?!我不服!爸爸我不管!你今天一定要让他给我道歉!”
  他说着,还拿手指黎望星。
  黎望星已经完全不想在意他,只催穆筠赶紧上车。
  穆筠却是停下脚步,回眸看向孙沛容。
  孙沛容当然是认识穆筠的。
  他眼界有限,认识的人也有限,在他看来,穆筠再牛逼,也不可能跟他爸比啊,将孙方仪身为艺术家的清高学了个淋漓尽致,特别瞧不起穆筠这种娱乐圈的“戏子”。
  他就挺了挺胸膛:“看什么看!你算什么东西?!一个破明星而已!”
  穆筠还没怎么样,孙方仪也没有说话。
  黎望星先冲过去,一拳头直接朝孙沛容脸上挥去:“你说什么?!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小垃圾!穆筠也是你能说的?!我忍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