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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也看向四河的眼神目光灼灼。
  眸里的紧张与担忧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说的这些我都会去核实。”
  四河沉静道。
  林也得到肯定后陡然松了口气。
  他忽的想起什么,“陆逾白得了精神分裂的事,你能转告给晏迟吗?”
  “我怕陆逾白做傻事,他总是喜欢一个人去承担。”
  他神色紧张的望向四河。
  四河拧着眉,淡漠道:“他们已经离婚了。”
  “离……离婚?”
  林也瞳孔一颤。
  胸腔中的怒火燃起,他气的从拍桌站了起来。
  “晏迟是什么牌子的渣男?”
  “陆逾白有病还是他有病啊!”
  “他竟然敢离婚?怎么?现在要把自己摘出去了?”
  “他知不知道陆逾白这三年过的……”
  “过的还不如路边的狗!他凭什么和陆逾白离婚!”
  “操,还以为是什么正人君子呢!一出事就离婚,畜生不如!陆逾白眼瞎了才看上他!”
  林也像是一颗点了线的地雷,越骂越难听。
  最后气的一拳捶在了桌子上,手跟着桌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望着如此激动气愤的林也,四河的眉头微皱,眼底闪过一丝驳杂的情绪。
  如果,面前这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四河只觉得脊背一凉,没敢继续往下想。
  他对脑海中那个抽烟恣意,满脸不屑的陆逾白产生了些许改观。
  “林先生,谢谢你的配合。”
  “你说的,我会去证实。”
  说完,四河修长的手扶着帽檐,将军绿色的帽子戴了上去。
  他回头望向仍满脸气愤的林也,湛蓝色的眸中亮起微光。
  他离开了监狱,到大门口的时候,他眯起湛蓝色的眸子,拨通了一个电话。
  “晏部长,我想您需要尽快过来一趟。”
  …………
  大使馆里。
  晏迟从床上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的。
  他的四肢被铁链锁着。
  来自enigma的压制,能让他轻松的离开大使馆。
  为了防止他出去,四河用铁链将他锁在床边五米的地方。
  这也是晏泊尧的意思。
  四河为了防止他醒来暴动,给他注射了特效的镇定剂。
  他已经昏迷两天了。
  他望着手腕上的铁链,眸若寒冰。
  昏迷前的场景涌入脑海,他仓皇的坐起来,冰冷的眸子扫视着房间。
  在空荡的房间里,他并未看见陆逾白。
  他从床上爬起来,因为铁链的束缚,加上两天没有进食,他整个人都有些虚弱。
  修长的指骨紧攥着铁链的手微微发抖,但他仍固执的一次次用力撕扯。
  手腕被铁链磨红磨肿,还划破了皮肤。
  被铁锈割破的疼痛感并不算痛,但陆逾白用镜子划开手腕的场景在他脑海中闪过时,他心里阵阵绞痛。
  陆逾白划破肌肤的每一刀,也划在了他的心脏上。
  每一下都鲜血淋漓。
  他清楚的记得血液顺着疤痕滴坠在瓷砖上的画面,也记得陆逾白甩开他时的冷漠,更无法忘记那他嫌他恶心时骂的每一个字。
  他也记得,陆逾白被带走时的场景。
  记得他的笑……
  这些东西就像是一只手,紧紧地掐着他的脖子,让他哽的近乎窒息。
  一滴清泪,顺着他的眼尾滑落。
  酸涩感在他鼻尖散开。
  十八年的种种涌上心头。
  他坐在床上,翻找着手机拨通了四河的电话。
  ……
  二十分钟后。
  四河来了。
  来的时候,他给晏迟带了一些吃的。
  整间屋子里弥散着雪松味的警告型信息素。
  这是来自顶级enigma散发的威压。
  即便同为enigma的四河,在这股威压面前还是有些难以喘息。
  他摘下帽子,将食物放在床头柜旁。
  “晏少爷,这是您父亲的意思。”
  “您应该清楚,私贩文物是什么刑罚,也知道项世风与您父亲的关系。”
  “您的父亲现在不能被项世风抓住任何把柄,还请您见谅。”
  四河拉了一条椅子,在晏迟的对面坐下。
  顶级enigma的威压,即便是他也难以承受。
  “见谅?呵……”
  晏迟只觉得可笑。
  “那个冷血的人,从来都只为了自己着想。”
  他淡淡的笑着,黑色的瞳孔下藏着一个幽静深渊。
  四河沉默着,没有回答晏迟的话。
  晏迟扯着手腕上的铁链,语气冷冽如冰:“他在哪?”
  四河:“监狱。”
  “您放心,这只是初审,不能用刑的。”
  “晏部长已经写了申请文书,这两天就会过来。”
  “在此之前,您只能待在这。”
  四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薄唇微张,欲言又止的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他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快餐,“晏少爷还是吃点东西吧。”
  说完,四河走了。
  离开房间时,他的额上布满了细汗。
  来自信息素的压制,让他有些胸闷气短。
  刚走没两步,他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