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呢。”
陆昭昭随手翻两页杂志,很没耐心丢到一边:“你收拾好没有,我带你去发泄发泄。”
抬头沈恩慈又换了钻石耳钉,对着镜子来回看。
陆昭昭忍无可忍拎起两人的包拖拽她往外面走:“就这个好看,别犹豫了。”
她平时来回搬画架颜料锻炼得力气不小,轻松就把沈恩慈拎走。
金刚芭比。
一拳能揍翻四个大汉。
两人随意找了间餐厅吃饭,拍戏期间沈恩慈不能吃太多,十分垂涎陆昭昭的布雷斯特泡芙。
只能看看。
陆昭昭说她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又不缺钱,干嘛去演戏挣那三瓜两枣。
“算算,打你进组,你拒绝我多少次邀约了?”
这是控诉。
“拍戏能攒钱。”
没时间花钱,自然就攒下来了。
天方夜谭,陆昭昭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要死啊?陈家要破产还是怎么?连个女人的花销都供不起,还要攒钱?”
“陈泊宁昨天晚上不是还给你刷了三千万吗?”
“我心痛。”
已经是物理意义上的心痛了,她甚至连礼物的一半都没拿到。
“他是帅了。”
今天早上陈泊宁的名字还挂在热搜榜首呢,大家都说霸总文照进现实,爱了爱了。
可她有拿到一分钱吗?
没有!
于是又开始想象这三千万如果实打实打进她卡里。
“嘿!”
陆昭昭叫醒她,“换场子。”
附近有个会员制ktv,陆昭昭老公开的。
她老公在那边有固定两间包房,平时没事的时候陆昭昭也会带沈恩慈过去吼两句。
就她们两个人,不争话筒,感觉来了还能来两句情歌对唱。
唱累后躺在真皮沙发上享受纸醉金迷过后的空虚感。
过去时前台围了一堆人,叽叽喳喳似乎在吵嚷什么。
“我们提前打电话订好的包厢,到了却不让进,总得给我们个说法吧?”
“对不起先生,确实是我们新来的服务员搞错了,误把我们老板的固定房间当成空房才造成这个乌龙。”
经理诚恳低头道歉,“我们给您三倍退还定金可以吗?”
“不行,今天这事必须给个说法。”
黑壮男子重重怕桌,恍眼间沈恩慈看见他额角黑痣,有点眼熟。
突然,人群中走出个戴口罩的淡衣女子。她声音温温柔柔,低声与经理打商量:“那还有没有其他空房呢?换房也是可以的。”
林清意。
原来是剧组的人。
经理为难:“不好意思小姐,今天的房间确实已经满了。”
“好,没关系。”
林清意转身安慰身边工作人员。
“看什么呢?”
陆昭昭接完电话回来,“进去呗。”
“恩慈姐。”
先前邀请她参加聚餐的女场务主动和沈恩慈打招呼。
沈恩慈对她点头,礼貌回应。
经理看见她们两个立马热情迎上来:“老板娘,沈小姐,今天也还是固定包厢吗?我带你们过去。”
人群里有人嘟囔句不是没房间了吗。
陆昭昭这人耳朵特好,立马转头问经理怎么回事。
经理如实回答。
“不是有个备用包厢吗?让她们过去吧。”
除了她老公季容礼的两个固定包厢,倒是还有一个常年空着的包厢,用来接待突然造访的大人物。
“香港其园集团的人过来了。”
经理解释。
“傅延庭?他来了?“
陆昭昭问。
“没来,不过打过电话。”
“那我老公那两间包厢还是空的吧?带她们去吧。”
陆昭昭看了她们一眼,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林清意身上:“既然是恩慈的同事,那我也是要多多照顾的。”
不用白跑一趟,众人终于轻松下来。
只是林清意的表情僵住,好片刻才恢复惯有柔和表情:“我看我们还是不要给恩慈姐添麻烦吧,换一家怎么样?”
“意姐,就算最近的过去要一个小时呢。”
马尾场务看完手机后对她说。
沈恩慈恰时侧身看他们,和善道:“不麻烦,举手之劳。”
大家为这事僵持这么久,此刻终于有妥善处理,都不想再继续折腾,纷纷应好。
沈恩慈没加入他们,还是和陆昭昭一起去熟悉包厢。
陆昭昭进门就笑倒在沙发上:“那个女的表情笑死我了!叫她欺负你!不过她怎么会有我们这里的会员卡。”
“狗日的,又是陈羡。”
她气得站起来在原地转了几圈:“我等下去把他会员卡注销了!”
沈恩慈刚点完两首凤凰传奇的歌,此刻包厢气氛被激昂鼓点带动得活络起来,她拍陆昭昭的肩膀:“冷静点,别断我财路。“
“等赚外快了给你买包!”
最近徐妍没在国内,她倒是少了很多赚钱的机会。
真是日思夜想都盼着陈羡他妈早点回来。
两人在包厢鬼哭狼嚎,途中陆昭昭接了个电话,跑过来跟沈恩慈说有场好戏,等结束了带她去看。
沈恩慈切到荷塘月色,没在意陆昭昭这句话。
五分钟后,有人来敲他们包房,沈恩慈去开的门。
是剧组的摄影大哥。这大哥十几岁就出来混社会了,阅历丰富办事靠谱,遇到什么大事都宠辱不惊的态度,平时大家有什么困难都爱找他帮忙。
可他现在却满脸着急,一时间连话都抖不清楚。
沈恩慈安慰他不着急,他才深呼吸两口气:“林清意被带走了。”
“隔壁包厢几个壮汉冲进来,原话是“请林小姐过去喝杯酒。””
年轻美貌的女明星被请进有一群陌生男人的娱乐场所里,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而且就算什么都没发生,也会有大批不怀好意妄加揣测的人。
名声也算完了。
摄像大哥说话都在抖:“我们去前台找了刚才那个经理,经理说包厢里是香港傅家的人,他们不敢管。”
也不想管吧,沈恩慈无可奈何地回头看了陆昭昭一眼。
这小姑娘实在太过护短。
说实话,她不想管。
但不可能不管,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被陈羡知道她在场不作为,真的有可能一气之下跟她解除婚约。
未经世事的愣头青,英雄主义泛滥起来是很可怕的。
在香港只手遮天的傅家,沈恩慈心里忐忑,只能试一试。她不想把陆昭昭拉下水,借口说自己去上厕所。
没有选择,她只能破釜沉舟赌这一把。
赌她狐假虎威的本事驾轻就熟,毫无破绽。
站在门口沈恩慈深呼吸口气,调整姿态后推门而入。
林清意被围着,像只兔子似的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领口全湿,看样子已经被逼着喝了不少酒。
主控台就在身边,沈恩慈顺手关掉音乐,按亮照明灯。
宽阔的包厢房间瞬间变得安静敞亮,所有人骤然停下正在做的事,向她投来惊诧或狠戾不悦的目光。
沈恩慈心里在打鼓,面上却冷静如常。
大理石地砖反光蹭亮,沈恩慈一步一步朝领头人物走去,高跟鞋声音尤为明晰脆响。
她神情从眼底冷到眉梢,嘴角没半分弧度,说话语气倒是十足地客气:“我知道傅家在香港说话颇有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