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部队对周边所有地区进行了排查,也用探测仪探过生命体征和现象,目前都没有发现谢总的踪迹,连尸体都找不到,这些是谢总用心给你留下的,他希望你这辈子无忧,这些心意为了你,你还是签了合同吧。”
不得不说,刘峥踩雷一猜一个准,沈最拿起桌上的纸质合同,撕的四分五裂,划拉全部撒在空中,碎屑从天而泄。
沈最眸中布满血丝,显得双目赤红:
“别他妈再废话,也别他妈在我面前说什么为我好,都是屁话,让我这辈子无忧,谢司衍这些所谓的遗产,怎么他妈让我无忧!他分明是到死都不会放过我!”
他紧紧攥拳,青筋直冒,手心里的素戒硌的他肉疼,但他不愿意放手,他深吸一口气:
“派出全部人手,加大搜查力度,就算是掘地三尺,尸体碎成渣,也给我挖出来,他不是不放过我,好啊,我他妈也永远都不会放过这个傻逼!别妄想用死解脱,他就是两只脚都站在阎王殿,老子也能给他拽回来!”
他指着门口,“滚!”
刘峥望着他眼底的偏执痛苦,似乎在某个瞬间,见到了谢司衍,轻声叹了一口气,但还是将脚边的箱子拿了出来。
“这是谢总储存在医院冷库的高浓度信息素提取液,足够维持沈先生的生活,这里只是其中三支,我还会再过来的,请您先冷静。”
他说着转身出了屋。
关门声传来,沈最望着那些熟悉的提取液,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疲惫的按压着额角。
硌在手心的素戒好似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压在他心底。
他举起钻戒,睁眼,素圈的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细微的银光,他发现最内侧似乎被刻了东西。
很小难以察觉,是两个字母,yz,中间加了一个实心。
歪歪斜斜,一看就是亲手刻上去的。
在这种特定的东西上,沈最不用想都知道y是谢司衍,z是沈最。
毫无新意,甚至可以说很土,但却很真实很完全的将心意写了出来。
他突然愣了一瞬,yz也是谢司衍成立的公司的名字。
以前沈最从未觉得这名字有什么含义,但原来谢司衍已经将他完全融入到生活中。
方方面面。
沈最又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心口密密麻麻的酸痛,不断地上涌,他再次靠上沙发,闭上眼。
单手转着素戒,转着转着就到了左手的无名指上。
他手指摩搓着戒指,伸手挡住了眼睛。
他突然想笑,笑他这些日子没用的浪费感情挣扎,笑他自己这么一个有仇必报的人唯独为谢司衍打破了底线。
笑他们两个人相互的纠缠,更笑放下所谓的尊严,认命的自己。
可沈最扯着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谢小狗,你的品味真的够土。”
他喃喃自语,宽阔的屋内再也没有回应。
第三天。
谢司衍还是没消息,但这些日子来沈最家的人却络绎不绝。
有做笔录要给白升浩定罪的警察,还有调查情况的新闻记者。
对于警察,沈最平淡的说了当时的情况,但沈兰萍却越听越心疼,最后找理由将想要深问两位警官推辞了。
而且从警察口中沈最得知,江家拿出全部家族的力量,已经将江聿风保释,回了国家。
沈最已经无心去管这个傻逼,但他也很清楚,按照江家严厉保守的家教,江聿风之后的日子定不好过,他不收拾也总会有人替他收拾。
至于新闻记者,闻虎直接找来了保镖,将沈最的公寓围的连一个苍蝇都别想放进来。
之后和谢时芒一起来的竟然是方铭和他老婆林嘉乐。
谢时芒自己都在哭,但偏偏又倔强的安慰他。
沈最不会安慰人,也不想被安慰,就看着他哭,看着他最后被林嘉乐带出了书房。
他一走,书房再次安静下来。
沈最性子本来就冷淡,现在更是冷到极致,整个书房似乎都沉寂在冰窖之中,方铭别说了,他这张能言善道的嘴现在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只能坐在书桌正对面的椅子上,看着沈最盯着书发呆,手指无意识的摩搓着无名指的戒指。
方铭看见那戒指愣了下,心中有了某种预感,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试探性地问:
“最,你现在是原谅他了?”
这个他不言而喻。
沈最被他唤回意识,抬眸,盯着他,反问:
“你觉得我应该原谅他吗?”
方铭闻言嘶了半晌,也没嘶出个实际。
沈最给出答案:
“别犹豫了,你不也觉得原谅他没什么,以前的你可是绝对会说,千万别原谅那个傻逼。”
方铭被猜中心思,叹了口气:
“说实话,就算他被埋在....咳反正我和他斗了一年半,对他的厌恶那是刻在心里的,我是不想看见你再痛苦再挣扎,这都是孽缘,怎么偏偏喜欢上这么个傻逼的人,不行还是得怨我,牵的什么钛合金钢线,扯都扯不断。”
他开玩笑的说着,没看见沈最笑,也觉得不怎么好笑,再试探性问:
“最,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他会死吗?搜查队已经搜了三天....”
沈最垂眸,没有立刻给出答案,只是过了好半晌,才像是反应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