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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时而走在光明的道上,时而走在黑暗的道上,这不是她能选择的。她脚下白的、黑的不规则、歪扭道路呈现球状,在她行走的时候滚动,前一秒踩着白色的区域,下一秒可能就踩着黑色的区域了。
  江道庭的意识逐渐变得清晰,她发现自己双手在撑着地面,发出沉重的喘息声,抬头便看到她们担忧的面孔。
  “江部长,您没事吧?”
  江道庭没有回答,一条腿弓起来,有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有人立马扶住了江道庭,江道庭才顺利站起来。
  江道庭站立了两秒,率先迈开步伐,像是没事人一样对她们说:“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
  一路行走,一路处理朝她们而来的堕禁物,如果遇到过于被“恶果”吸引、无视她们的堕禁物,她们就会选择节省力气任由那头堕禁物离开。
  回到大巴上,江道庭坐在前面的位置,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她的手握了握,轻声喃喃:“s级异能吗……”
  ——她的“剥夺a”变为了“剥夺s”。
  大巴发动机的声音几乎完美地盖过江道庭的声音。
  她的内心收敛了情感,只剩下一片荒漠。她脱离了自身视角,理性去看待这一切。
  既然自己已经选择了纵容江歧,那么就没有必要“假惺惺”地去痛苦,只要达成最终目的就够了。
  在往后的日子里,很可能会出现像是柳焱以及她大学舍友那样死于江歧“恶作剧”之下的人,难道自己要为了她们去对抗江歧吗?
  那不可能,没了江歧,一个人都活不了。
  江道庭曾想过,会出现除了江歧之外能够处理“恶果”的人,随着时间推移,她愈发觉得这是白日做梦。
  她一直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放空大脑。
  就快回到执行部的时候,江道庭的双眼精神了一些。
  她想到了“玩家”带来的克隆技术,克隆说不定能解决异能者不够用的状况。
  能克隆出异能者的话,战力就会有所增加。
  可是,这样的行为能被大家所接受吗?
  被克隆的人是否会对突然出现的克隆人感到毛骨悚然?
  仔细想了想,江道庭认为这件事不能放在明面上。
  第一个要被克隆的异能者是谁?柳焱似乎很合适。
  她平静地做出决定。换作是以前的自己,肯定对这种平静到诡异的心态感到毛骨悚然。
  现在的她,能够比之前更轻易地接受一切,她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怪异的变化。
  江道庭平静地向谷子跃和问蓦山在电话里说明了“恶果之地”的情况,谷子跃听了之后,沉默会说“知道了”,便挂了电话。问蓦山也沉默了好一会,只不过跟谷子跃不一样的是,问蓦山询问她:“江道庭,你还好吗?”
  已经换回原来衣服的江道庭刚坐下,她动作顿了一下,口微张,热泪涌出。她极力遏制自己的哭腔,尽可能让自己的声音平静,而她沙哑的声音已经暴露了。
  江道庭双手的手肘撑着桌面,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撑着额头,面露悲恸:“柳焱死了……”
  接着,则是低沉哭泣着,抽噎着。
  柳焱的死根本没有必要……不,其她人的死也没有必要。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妥协前往“恶果之地”,自己也不应该受到“能够从恶果之地活着出来就能提升实力”的诱惑。就算真要去,也应该由自己一个人前往勘察了情况再决定要不要与其她人一同前往。
  她还没完全缓过来,就有另一个电话打来,跟问蓦山说了一声后,就接通了那个电话。
  这个电话使得她立马站起来,冲出办公室,来到停车场,开车回家,看到小区外停放了一辆又一辆执行部的车。
  江道庭环顾四周,看到一辆车敞开着门,江歧朝外坐,一名执行部人员蹲在江歧面前,像是在安抚着江歧。
  江歧抬起目光,看到了江道庭,便连忙从座位下来,跑向江道庭,江道庭也正向她走去,步伐越来越快,直到到达能够保住江歧的距离才停下脚步。
  稚嫩无助的哭声近在耳畔,江道庭垂下目光掩去那份悲伤,轻轻拍着江歧的背部安抚着江歧。
  ——她的母亲在这一天死了,刚好在她从“恶果之地”回来后死的。
  这是巧合吗?
  江道庭心生这样的疑惑,后续通过一系列的调查得知,这不是“巧合”,而是母亲早就得了病,病情突发死去的,是一个意外。
  说起来,她从来没有特地去关心母亲,只有母亲关心她的份,她不免有些愧疚。但是现在人已经离开了,无法弥补。
  不知不觉中,就只剩下她和江歧了。
  江道庭为母亲立了一块墓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弥补内心对母亲缺乏关注的愧疚。
  江歧问:“姥姥没有尸体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墓碑?”
  “为了纪念姥姥……”
  然而,给母亲立墓碑的事情在柳焱葬礼后的几天才进行的,立墓碑的事情也是通过柳焱的葬礼所产生的想法。
  在柳焱的葬礼前,她还去了一趟柳焱的家,找到了柳焱的头发。再过不久,就会有新“柳焱”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