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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片哀痛声中, 内侍带人着手准备后面的事宜。
  红墙朱瓦, 巍峨的皇城静静矗立在雪夜之中,入目一片白茫茫。
  大雪连着下了两天两夜, 将整座皇城覆盖,也将所有的腥风血雨掩埋干净。
  国不可一日无君, 按照先帝遗诏,楚怀安成为名正言顺的继承者,拥护的大臣纷纷推他继任大统,稳固朝纲, 底下无敢不从。
  楚怀安守孝期间,礼部着手准备登基事宜。
  在这期间, 楚怀安清剿余孽,太子党的余孽死的死,逃的逃,其余收押或是被发卖。
  此后,山清海晏,天下太平。
  *
  夜黑风高,刚过子时。
  偏僻幽静的一处宫殿中,鸦雀无声。
  魏皇后被关在这里已经有几个月了,现下寒冬冷峭,屋里没有炭火,冷得厉害。她裹着薄薄的被子被冻得半梦半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不知何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彻底打断了她的睡眠。
  她睁眼醒来,坐起身。
  脚步声渐近,她以为是来接她出去的人,连忙起身披上衣服,点了蜡烛。
  内侍提着灯笼跟在楚怀安的身后,楚怀安示意在门口等候。
  魏皇后正欣喜激动间,推门声响起。
  紧接一瞬间,屋内寂若死灰。
  魏皇后眉头紧皱。
  只见来人容色极盛,一身玄色锦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束玉带,外罩黑色绒领大氅,气质优雅矜贵。
  看到来人是楚怀安,她隐隐生出不安。
  楚怀安淡淡睨着她,眼里一片风雪俱灭的清寂。
  楚应辰曾经重用过楚怀安,对其颇为赏识。魏皇后偶然听楚应辰提起过此人,听说他是个温和端方的谦谦君子,言行有礼,才貌双全。
  当然,若不是摇身一变,成了那个贱人的儿子,威胁到楚应辰的储君之位,她接下来兴许还会继续重用此人。
  眼下真相大白已经撕破了脸面,彼此心照不宣,魏皇后冷冷扫他一眼,没什么好脸色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三更半夜竟敢擅闯后宫,好大的胆子。”
  她仍当自己是皇后,只不过暂时被拘禁在这里,想着等到皇上气消了,或者有朝一日楚应辰继承了皇位,自然还是会出去的。
  男人声音清越,眼眸里笑意氤氲:“我来这里,是送你和你的儿子团聚的。”
  魏皇后当下没有听懂,上前急切问道:“皇上要放本宫出去了?”
  “皇上?”楚怀安笑意不减,眸色清寒,“皇上他已经和你的儿子团聚一处了。”
  魏皇后心里咯噔一声,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急急往外奔走:“皇上呢?本宫要见皇上!”
  不料刚走至门口,就被外面的内侍一把推回屋去。
  魏皇后重重跌坐在地,疼得直不起身来。
  与此同时,当看清内侍的脸,正是皇上身边的人,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了。
  楚怀安不紧不慢地回身将门轻轻掩上,完了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那双素来冷冷清清的眸里,染着兴奋的笑意,令人感觉毛骨悚然。
  她身子一颤,眼中尽是惊恐:“你,你要做什么?”
  紧接声音紧张道,“本宫要见皇上,他在何处,他……”
  “他驾崩了。”
  魏皇后:!
  楚怀安眸底一抹暗色,语气平静地说到这里,嘴角勾起愉快残忍的笑,又轻声道,“你儿子也死了。”
  她瞳孔一缩,震惊地看着他,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仓皇摇头:“你骗我,本宫不信,放本宫出去!”
  她嘶声喊道。
  楚怀安露出些许无辜神色:“我为何要骗你,”
  他声情并茂地描述,“他意图逼宫谋反,我一剑刺死了他,当时他身上流了好多的血,脖子断了一半,胸口插着箭羽,死得可惨了。”
  魏皇后急促喘息:“不会的,绝对不可能!”
  她苦心栽培的儿子,日日盼着有朝一日能够继承大统的儿子……
  不可能的!
  魏皇后失了理智,悲愤交加之下,向楚怀安拼了命冲过去:“你骗我!你把应辰还给我!”
  她嘶吼着冲向前,可是还未近身就被楚怀安一脚踹飞出去。
  “嘭”的一声,后背重重磕在桌沿上,似是脊椎断裂了,疼得她瘫在地上痛苦哀叫。
  楚怀安抬脚踩在她手背上,用力地碾下去:“叫吧,这里没有人能够听到,你尽管叫。”
  笑容肆意,眸中绽着残忍的光。
  魏皇后疼得龇牙咧嘴,死死盯着他,怒不可遏道:“你个下贱的东西!早知这样,当初我就应该亲手掐死你。”
  楚怀安笑得一脸阴鸷,眸中满是危险的气息:“可惜啊,你没这个机会了,”
  他语气轻飘飘地道,“我想了很多折磨你的办法,把你做成人彘泡在酒坛子里,或者,每日割下你身上的一片肉喂狗,直到你气绝身亡为止,抑或者,将你投进锅里,熬成一锅汤,”
  魏皇后毛骨悚然地睁大眼睛看着他,最后听他轻声问道,“说说看,你喜欢哪一种?”
  他阴森森地盯着她,笑声轻缓,诡异地响在这冷如冰窖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