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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湘提唇盈盈一笑:“是,一切听您的安排。”
  林湘之父因着对周家有恩,得到周家的厚待, 被默认成了周家的养女,陈氏自然不能怠慢, 事后给林湘拨了一个院子, 与周绮元一样, 安置于后院,二人一左一右, 仅一墙之隔,又命人打扫收拾了一番, 拨了两个丫头伺候。
  是夜,永定侯府中欢声笑语,一片其乐融融。陈氏早早让人准备了接风宴,又开了几坛两年前酿的梅子酒, 几个子女陆续赶来。
  林湘沐浴休整一番,特意换了一身桃色新衣, 淡描了一遍妆容。眼下锦绣荷裙,袅袅动人,衬得一张娇颜越发明艳,引人频频侧目。
  陈氏见人来了,热情地将人带往主桌。
  孟老夫人打心底喜爱林湘这个小辈,笑吟吟朝她招手,叫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陈氏闻言一愣,面露为难之色地看向林湘。
  恰时林湘轻轻启唇,谦逊地道:“祖母,这不合规矩。”
  孟老夫人和蔼可亲地给她解释:“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今日是我儿的接风宴,大家坐到一处就为图个团圆热闹,不讲那些。”
  话音一落,陈氏自行让出位置给林湘,附和道:“既然你祖母都这么说了,便坐吧,别站着了。”
  陈氏说完,林湘难为情的道了声谢,敛裙优雅入座。
  屋里的一干下人们,眼观鼻鼻观心。
  虽说一个座位代表不了什么,但足以彰显出林湘受当家主母的重视,就算是客,那也是贵客,往后要有眼力见,小心说话行事。
  林湘坐到孟老夫人旁边,孟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亲切地与她嘘寒问暖,闲话家常。聊到林湘以前的生活,触及伤心处时,林湘还低头掉出几滴泪来,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
  孟老夫人不禁更加愧疚起来。
  若非为了救自己的儿子,林湘的父亲还好好活在世上,母亲也不会早早撒手人寰。
  孟老夫人对她的遭遇深表同情,掏出绣帕,抬手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可怜的孩子,让你受苦了。”
  对面,周绮元坐在凳子上,一副悠然地啃着点心,默默瞧着这一幕,心里不禁为家人感到担心。
  文中,林湘的父亲林庭方因为救周宜而送了命,林湘对这件事的态度表面看似没有迁怒,实则,耿耿于怀,记恨在心。以至于后面得到的一切东西都认为是周家人欠自己的,理所当然地享受周家的优厚待遇,丝毫没有感激之心不说,且在周家陷入危难之际,还残忍地背后插刀,火上浇油。
  而她八面玲珑,惯会演戏,这哭得是真是假,唯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一家人陆陆续续落座,一切就绪后,只等正式开饭了。
  周宜褪去了戎装,换了身墨青团蝠便服,坐在孟老夫人的右侧。
  他对着在座的家眷环视了一圈,沉吟了下,对旁边下人吩咐:“去把怀安叫过来。”
  周怀安身为庶子,按照规矩,是没有资格上主桌的。
  那下人明显愣了下,但很快不容分说,立时领命而去。
  周绮元看到这里,不禁想通了一件事。
  难怪原文里面,周怀安将周宜这个养父看得很重。当周宜遇害后,为他报仇不说,还因为林湘是周宜恩人之女这层缘故,在举兵攻入宫门时,一念之差,留了她一命。原来,这周宜格外地照顾他,将他视若亲生一样。
  周怀安破例上桌,其余人也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毕竟,连林湘这个外人都上桌坐到老夫人旁边了,一个庶子也就不觉得稀奇了。
  林湘听到周怀安要过来,双眼一亮,立时迸发出激动雀跃的神色。
  她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姿,捋了捋耳边秀发,确保自己看起来完美无瑕。
  不一会儿,芝兰玉树的少年,面如冠玉地带着欢喜从外面走进来。
  周怀安身姿修长,步履轻缓地进了大堂,然后朝几位长辈行了见面礼。
  周绮元属家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坐在最后,旁边正好还有空缺。而这个空缺的位置,本该是林湘的,只因方才孟老夫人将她叫了过去,所以这个位置空了出来。
  周怀安眸色一定,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周绮元旁边的空位。
  入座时,坐在旁边的周绮元朝他冲他甜甜一笑,算作打过照面。
  周怀安回以一个暖心的微笑。
  林湘目光炙热地望着周怀安,眼睁睁看着他坐的位置离自己远远的,不由沮丧起来,有些懊悔自己答应老夫人换位置了。
  如果刚刚她选择坐在周绮元后面,那么此刻坐在自己旁边的,就是周怀安了。
  家宴正式开始,下人们鱼贯而入,端上热乎乎的饭菜。
  一家人围坐桌边吃团圆饭,欢声笑语不断,十分热闹。
  林湘生得漂亮,又勤快嘴甜,很有礼貌,很受长辈们欢迎。而她举手投足落落大方,不卑不亢,看在众人眼里,倒是有大家闺秀的模样。
  话题就这样几次转回到林湘的身上,提及周绮元和周承光都已经念书,周宜道:“湘儿原本也一直念书,家中生变后,断了几个月。正好元元也念书了,等我带湘儿见过祭酒,即日起,你们姐妹俩就一起上下学吧,相互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