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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落,小桃颔首:“是,小姐。”
  厨娘终于被放回去,整个人如丧考妣般,哭丧着脸离去后,周绮元转过身,将搜刮回来的钱袋递到周怀安面前:“哥哥,这个给你。”
  周怀安一愣。
  未做多想,他推拒回去,温言道:“这是你要回来的,你且收着吧。”
  周绮元连连摇头:“我不要,这本就是属于你的。这几年来,你没少被她压榨克扣伙食,这些钱都是你应得的。再者,”她一门心思为他着想道,“你往后少不得有要用钱的地方,我什么也不缺,你就无需与我客气了。”
  周怀安欲要再说什么,周绮元快速地塞到了站在一旁的欢喜手里:“欢喜,你代你主子收好。”
  欢喜没同她客气,道谢接过,完了忍不住拍她的马屁:“小姐您真是太厉害
  了,三两下就能让那坏心婆子服软。您不知道,她是个守财奴,平日里私吞了那么多,这会儿子被掏空,心里指不定有多难受呢。真是太解恨了!”
  周绮元被夸的怪不好意思的。
  “虽然解恨,”这时,周怀安忽然出声提醒,“但也可能因此对你生恨。”
  周绮元微微一怔,不由看向他。
  “你说的是,”周绮元表示认同,对他感谢道,“多谢你的提醒,不过我谅她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蝼蚁虽小,亦能撼树,不可不防。”
  周怀安于桌前缓慢落座,拾起一旁的茶盏,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轻轻笑道。
  周绮元定定的看着他。
  其实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好心提醒,可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口,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因为在周绮元的印象中,原文里,少年时的周怀安心地纯善,与世无争,温柔似水,不像是会轻易发表这种言论的人。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他似乎是在……关心她?
  周绮元心里莫名一暖。压下心里那股怪异,只当是自己多想了,冲他笑着点点头:“好,我会注意的。”
  音落,忽然想到什么,周绮元奶声奶气地唤他,“哥哥,”
  “嗯?怎么了?”周怀安抬眼看向她,轻声询问。
  面前的小姑娘有一双乌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
  但是身下却绞着手指,看起来略显腼腆:“时间不早,我得回去了,眼下……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周怀安笑意温柔:“什么事?我听听看。”
  “前日你带我看过的那本书,等明日我可以过来找你,再继续看吗?”
  周绮元带着一丝试探地语气问道,完了对他解释,“你教得很好,我已经记住了不少字。只是担心时间一长,后面便忘了,所以想再记一次,加固记忆。”
  周怀安释然一笑,露出一副欣慰之色:“你如此好学,我岂有拒绝的道理。往后你想学认字的话,随时都可以找我。”
  周绮元立时一脸欣喜,由衷夸赞道:“哥哥你真好!”
  她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格外灵动,每次笑起来,恍若有无数星辰散在里面。
  周怀安忽然冒出一种想要伸出手,摸摸她的头的念想。
  他轻搓指腹,笑容温柔又宠溺:“那明日见。”
  “嗯,明日见。”
  周绮元朝他挥挥手,心情愉悦的带着小桃离开了。
  待雪白的身影一消失,坐在桌前的周怀安,神色微微冷淡下来,肃声道:“欢喜,你去办一件事。”
  第17章 病色
  欢喜恭声询问何事。
  周怀安食指轻叩桌面,语速沉缓:“你将刚刚小姐交给你的钱,取出三十两,送还那厨娘。命她不得声张此事,完了带着钱立即自行离开府中,否则,便将她私吞买办费用的证据,呈送到陈夫人和孟老夫人的面前,报至官府。”
  欢喜:“……”
  欢喜一脸疑惑地挠挠头:“小的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怀安道:“她这人爱嚼舌根,今日在此栽了跟头,保不齐哪天说漏了嘴,将今日这些事吐露出去。若是传到夫人耳中,于我和小姐都不利。”
  经主子提醒,欢喜幡然醒悟过来。
  不得不说,还是主子考虑的周到。
  他连忙应了一声,正欲领命而去时,又听周怀安道:“还有一事,”说到这里顿了顿,“帮我购置三十支袖箭。”
  欢喜闻言登时一惊。
  他紧张地扫了眼门窗,然后回过头来压低声音道:“主子,袖箭可是咱们大楚的禁物,这东西如何能够买到?”主子您莫不是在说笑?
  “我知道哪里有卖,”
  后面忽然听到这句,欢喜更惊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家主子,下一刻,只见对方微眯起双眼,继续缓缓说道,“你去城西白魁街,找一家名为‘铜老头’的铜匠铺,私下咨询那店主,便可以买到。”
  欢喜不知道主子是如何知道的那个地方可以购买,转念想到自己问了估计也是白问,于是忍住一肚子的好奇心,老老实实应“是”。
  *
  周绮元从西院出来时,已经临近中午,马上便是用饭的时间。
  孟老夫人自几年前开始吃斋念佛后,不再与家人同席,是以周绮元径直去了陈氏房中。
  彼时周承光也在,不知又做了什么错事,正被陈氏耳提面命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