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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绮元唇角微扬,用看戏的眼神睨着他。
  那样子好似在说:我看你还怎么编。
  身后,周怀安微微垂头,唇角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容转瞬即逝,仿佛只是错觉。
  周承光知道骗不过她,实在拿她没办法了,只得扶上她的双肩,无奈妥协:“好了好了,算你厉害我的姑奶奶,我怕了你了还不成吗?说吧,你到底想要怎样?”
  周绮元目的达成,也不再与他拐弯抹角,一本正经地道:“我替你保密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两个要求。第一,自今日起,你再也不能踏足赌坊半步,”
  周承光闻言当即一急,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那怎么行,我还没捞回本呢!”
  周绮元抱着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他无地自容,转眼蔫了下去,生无可恋地点点头,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一个字:“行。”
  周绮元继续道:“第二,不许再欺负怀安哥哥。”
  这句“怀安哥哥”让周承光内心不爽了一下。
  周承光看着自己的妹妹,仿佛这是第一次认识她。
  面前的小姑娘个头不高,五官精致得像个瓷娃娃。一双眼睛清澈如水,和上次见面时相比,明明什么都没有变,但看人的时候,却不再像以前那样空洞愚钝,似乎换了一个灵魂,既淡然,又聪慧。
  周承光看不透,也懒得去琢磨。只当她长大了点,心智打开了,很快也没做多想。
  他掂量一番,心里虽不情愿,但为了保住自己的口袋,以及自己的两条腿,只得信誓旦旦地对她保证:“行吧,我答应你,以后不再去赌坊,也不再欺负他,这下你满意了吧。”
  周承光答应得如此之快,不过是为了赶紧息事宁人,摆平周绮元。
  心里却想着,等他哪天抓住周怀安做坏事的把柄,看谁还会帮他。
  周绮元勾唇一笑,自是满意。
  她长得可爱,虎头虎脑,笑容可掬道:“那你可要记住今日所说的话。若是被我发现你违背了这两条约定,别怪我不留情面,将你的事告诉娘和祖母。”脸上虽然挂着笑意,但语气却带着警告的意味。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周承光一脸不耐烦地说到这里,心气不顺地对着下人们招了招手,“今天就这样吧,我们走。”
  周承光带着一帮狗腿子从屋内大摇大摆地离开后,屋内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
  这时,一个温润悦耳的声音自周绮元身后传来。
  “多谢你帮我解围。”
  周怀安眼眸带着笑意,一副心怀感激地对周绮元道。
  周绮元回过头,想起他刚刚撞到了桌角,目光一顿,落在他的腰上,接着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关心问道:“你刚刚伤得重不重?要不要看看,让人处理一下?”
  她刚刚瞧见,撞桌角那一下似乎并不轻。
  周怀安抬手覆上腰侧,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最多磨破点皮肉,犯不着处理。过几日便自动好
  了。”
  说完似乎出于疼痛,抿着唇,扶住了旁边的桌子。
  周绮元一瞧,立时扶住他道:“你先别站着了,快坐下休息休息。”
  完了又在心里将周承光臭骂了一通。
  不管怎样,周绮元与周承光到底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即便二人兄妹感情不深,但周绮元心里仍旧有些过意不去:“我三哥他有些任性不懂事,希望你别放在心上。回头我自会好好劝劝他。”
  周怀安看起来极有涵养,完全没放在心上。
  他风轻云淡地一笑:“怎么会。他是为你担心,情绪冲动我能理解。”
  周绮元见他善良至此,想要保护他的想法愈发强烈起来。
  这时,屋外被吓到的两个丫鬟进屋收拾凌乱的屋子。
  周绮元看到了后脚赶过来的红杏,两眼一亮,抓她过来道:“你来的正好,你和小桃一起帮忙收拾吧。”
  红杏:“……是。”
  二人应声立时着手忙碌起来。
  欢喜被方才的阵仗吓得不轻,此刻还有些心有余悸。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看了一眼他的腰,上前关切问道:“主子,您刚刚磕的严不严重?要不要小的把床先给您铺好,你躺着休息一下。”
  周怀安抬手道:“不必了。你去给小姐倒杯水喝,然后帮忙收拾去吧。”
  周绮元本想说“我不渴”,然而欢喜闻言已经应声去了。
  里里外外一片狼藉,屋内能下脚的地儿不多,周绮元心觉在这里干等着也是碍事,于是对周怀安提议:“若不然我们去书房吧,等收拾完了再过来。”
  周怀安略微一顿,轻轻点头。
  周怀安的书房就在隔壁,面积不大,陈设也不多,看起来虽说简单雅致,却也冷冷清清,有些幽寂。
  周绮元进屋后感到冷得不行,只觉与室外温度无什么分别。正要寻问之际,恰时欢喜端进来一只炭盆。
  她愣了一下,也没做多想,便将话咽了回去。
  周绮元探着脑袋四处打量,看到桌上摊开着一只竹简,不由就联想到周怀安在这里读书写字时的温柔画面。好奇心一起,径自走了过去。
  卷轴上一片密密麻麻的繁体字,因为年头已久,微微发黄,甚至有些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