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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绮元朝他疾步走过去,目光落在他线条优美的脸上,发现他的脸色比昨日还要惨白,顿时怒不可遏,转身对周承光劈头盖脸地质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周承光一怔,有些没回过味来。
  听臭丫头这意思……怎么不像是找周怀安算账的,倒像是找自己算账的?
  周承光有点蒙,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漫不经心地收回手,直接抱起胳膊问道:“你什么意思?”
  周承光与这个妹妹实际上并不怎么亲近。
  其一因为周承光比周绮元大五岁,兄妹二人上面还有一个兄长,原本周绮元没出生前,周承光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备受宠爱。但自从周绮元出生后,一家人的注意力便自动从周承光身上转移,落到了周绮元的身上。
  周承光失了荣宠,当年也不过几岁的孩子,心智尚不成熟,便将自己失宠的原因怪到周绮元的身上,对其心生抵触之意。
  其二便是,周宜重点培养长子周长庚,对周承光这个次子疏于管教。周承光日渐松懈,后来结识了几个纨绔子弟,开始变得游手好闲,平日里吃喝玩乐,插科打诨,只有一家人吃饭时才和这个妹妹碰面。
  是以兄妹二人这几年来,关系极其平淡,并不怎么黏腻。
  这次周承光表面看似是为她出头打抱不平,实则不过是早就看周怀安不顺眼,怀疑他居心不良,正好借这个由头清理门户罢了。
  周绮元站在两个哥哥的中间,张开胳膊将周怀安护在身后,吐字清晰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许动他。”
  周承光听得分明清楚,可还是怀疑自己听错了,掏掏耳朵:“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周绮元给他重复了一遍:“我说,你不许动他。”
  周怀安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眸色轻轻一晃。
  周承光觉得荒唐,不由气笑了,笑得一派不屑:“我说你没搞错吧,你知道我大费周章浪费精力来这里是为了谁吗?”
  他忍不住伸手戳她的脑门,违心说道,“还不是为了你。我一听你出了事立马跑过来找他兴师问罪,为你讨个公道。我好心好意地帮你,你倒好,反倒是护起他来了?你还有没有良心?”
  “他没有,”
  周绮元目色笃定地盯着周承光,语气果断地道,“这件事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我相信他。”
  被周绮元护在身后的周怀安,静静地看着小姑娘,听到她说相信自己时,脸上露出一丝自嘲般的笑意。
  活了两辈子,他还是第一次在这世上听到有人说……相信他。
  周承光扭头“呸”了一声:“你懂什么,这家伙心机深沉得很,别看他表面老实巴交的,实际上坏得很。我敢拍着胸脯保证,这次你落水,一定是他背后搞的鬼。”
  “你不要胡乱臆想了,”周绮元道,“当时他离我们远远的,冰面何时裂开谁也无法预料,所以这件事根本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周承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不准是他提前凿开冰面布局,然后引你落水。”
  她这个哥哥想象力可真是太丰富了,不适合做纨绔,倒是适合做编剧。
  周绮元自知和他说不清楚,也懒得跟他磨嘴皮子,直截了当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总之我说不是就不是,我自己落得水,用不着你插手这事。”
  与此同时,周绮元不禁为周承光感到捉急。
  周怀安现在的处境有多凄惨,日后把脚踩在仇人脑袋上时就笑得有多么冰冷与不屑。
  她本意是保护周怀安,其实换一个角度看,又何尝不是在保护周承光。
  然而周承光只觉自己被坏了好事,亲妹妹的胳膊肘往外拐,内心感到极其不爽。
  还有就是,周绮元昔日分明与自己站一个阵营的,也很讨厌周怀安。今日突然反常,让他感到很不对劲。
  思及此,忽然想到什么,周承光将周绮元拽到一边,猛地朝周怀安的胸口推了一把:“是不是你蛊惑她的?你与她讲了什么把她骗得团团转,让她为你求情。赶紧给我老实交代。”
  周怀安身体孱弱,而且正生着病,似是没能抵住这一下,被推得往后退了两步,不偏不倚,正好撞到了身后的桌角,当下闷哼了一声。
  周绮元一见,连忙上前扶住周怀安,一连三问:“你怎么样?伤到了没有?要不要紧?”
  完了气愤地瞪向始作俑者周承光。
  周承光被她瞪得心里不舒服,神情悠然,不以为意道:“臭丫头,你瞪我作甚。我都没使什么力气,谁知道他身子这般弱不禁风,娇气得还不如一个小姑娘。”
  周怀安微垂眼眸。
  谁也没有注意到,少年敛眸的一瞬,眼里有窃喜一闪而过。
  而他目的达成,开始在周绮元身后装作柔弱无力的模样,轻轻拉住她的衣袖,语气虚弱地摇头道:“我没事,”完了又好言相劝,“不要因为我,弄僵你们的关系。”
  周绮元听出他是在安抚自己,心里更不能忍了。
  而她活了两辈子,头一次遇到周承光这种泼皮,她决定今日非得好好治他一番不可。
  思及此,周绮元眼睛一转,不由分说,随手抄起旁边一个砚台就朝周承光砸了过去。
  周承光练过功夫,反应很快,偏头躲了过去,完了表情难看地看了一眼地上那块砚台,后背冒出一层冷汗,一脸后怕地